宋老夫人讓所有人回去收拾東西,李淑敏一進(jìn)屋便踢翻了凳子。
“咚!”
一聲巨響,將林沫舒嚇了一跳。
“淑敏你這是做甚?”
林沫舒一陣心驚低賤看著自家女兒。
“母親!戚元月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連那些奴仆都給銀子,我們呢?她根本沒將我們放在眼里!”
李淑敏臉色難看得很。
從前她想要什么,戚元月都會(huì)賠著笑雙手奉上。
“你說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跟九表哥過日子了?還是說九表哥真的傷得很重,活不久了?”
“噓!這話可不能說,若是讓你姑母聽見了,又得打你了!”
林沫舒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捂住女兒的嘴。
她這個(gè)大姑子最疼宋九安,若是被她聽見女兒詛咒宋九安,她們兩個(gè)都不好過。
“母親,當(dāng)初父親去世時(shí)讓姑母好好照顧我們,你瞧瞧,如今她的兒媳婦都欺到咱們頭上啦!”
從前她想著嫁給宋九安,就算宋九安戰(zhàn)死沙場,她也能坐擁國公府的偌大家產(chǎn)。
可如今,銀子沒撈到,還要跟著流放!
就連往日任由她欺負(fù)的戚元月都瞧不起她!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李淑敏一咬牙,推開門沖了出去!
林沫舒大驚失色,連忙跟出去。
“淑敏,淑敏乖,聽娘的話,快回來!”
可李淑敏畢竟是年輕人,拎著裙子,不一會(huì)兒就消失在院門處,林沫舒根本追不上。
戚元月此時(shí)正坐在豐園的院子里,與二嬸段淺一起算賬。
“二嬸,您瞧著這布料如何?目前有三十匹,要不要再買點(diǎn)?”
段淺的娘家是江南富商,當(dāng)年二叔到江南治水時(shí),與布商段家有過交集。
二人一見鐘情,最后排除萬難,才跟著二叔回了京城。
國公府從前的商鋪都是段淺在協(xié)助管理,因而離京這么大的事,戚元月要算賬本,自然要找她。
“西北的氣候我們都不太清楚,四季都備一些就行,路上最重要還是糧食,我們?nèi)硕?,每日要走那么多路,恐怕得多?zhǔn)備些果腹感強(qiáng)的粗糧,
聽說西北缺水,我們可能得準(zhǔn)備些大缸,以備不時(shí)之需,城西有家賣餅子的鋪?zhàn)?,便宜又大個(gè),正適合咱們!”
段淺又在戚元月的本子上加了一筆。
“還得是二嬸您,我都沒想到大水缸這東西!”
戚元月哪里懂苦日子是什么樣的,她知道空間不缺水,自然沒準(zhǔn)備。
但流放路上人多眼雜,她總不能讓宋家人一個(gè)個(gè)排著隊(duì),到她手里喝水吧?
兩人一邊說一邊在本子上添加購買的物品,算著賬目。
李淑敏興沖沖而來時(shí),便看見這一幕。
沒想到段淺也會(huì)在這里,她一時(shí)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淑敏?你在這里做什么?”
段淺從前對這個(gè)表小姐觀感還不錯(cuò),這兩日的舉動(dòng),她也權(quán)當(dāng)小姑娘被嚇壞了,沒放在心上。
戚元月放下手里的東西,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被戚元月這么盯著,李淑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這女人肯定是故意不給銀子,就想自己求她!
“二嬸,你也在啊……”
李淑敏干笑著,不敢直接質(zhì)問戚元月。
段淺與宋老夫人和李華蘭走得近,李淑敏向來不敢在她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