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月這般嬌弱,到西北那種地方,該如何活下去?
“聽我的,去跟陛下服個軟,留在京城吧,二姐夫就在西山領(lǐng)兵,流放地是寒州,比西山還要更遠(yuǎn),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向來用的,吃的,什么都是最好,窮山惡水的地方,你……唔?”
宋九安捂著胸口,艱難地說著話,卻驟然被戚元月用手捂住了嘴。
她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而他許久未曾剃胡子,胡茬扎得她青蔥般的指尖生疼。
“嘶,好疼……”
戚元月嗔怪地瞪著他,漂亮的眸子里盈滿了淚水。
“你就這么嫌棄我?寫了和離書還不夠,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為了護(hù)你滿門,不僅拿出救命的東西,還自愿跟你到西北,
難道你就想全天下的人都取笑我,說我戚元月是個棄婦?”
她一哭,他心里就堵得慌。
忙不迭地握住她的手,急忙反駁:“當(dāng)然不是!”
“那你說,為何早已寫好和離書?”
這句話,是她上一世至死都沒能問出來的話。
“我!我自是不可能,咳咳!”
宋九安有些急,喘著粗氣跟她解釋。
“我怎么可能嫌棄你,疼你都來不及……咳咳!”
此話一出,戚元月耳尖都紅了。
曉梅連忙掀開簾子走出去,這些話她們做下人的可不能隨便聽!
“行了行了,等你身體好些再說吧!”
戚元月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瓷瓶,將藥丸塞進(jìn)他嘴里。
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夫君,可不能就這么死了。
來日方長,只要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就好。
更何況,她滿空間的物資,而滿皇宮都快被她掏空了,誰吃苦還說不準(zhǔn)呢!
馬車內(nèi)情況還算可以,馬車外,大理寺的一眾官差可就不好過了。
親眼看著戰(zhàn)神一般的宋將軍傷成這樣,比他懷里的郡主還要病弱的模樣,百姓豈能容忍。
加上有林守山的暗線藏在人群中,整條街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言鵲更是被人趁亂揍了一頓。
詔獄的官差聯(lián)通大理寺,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連忙大喊城門放人。
從西城門而出,詔獄的眾人立馬將文書扔給大理寺的人。
“你方才看見了,犯人宋九安已經(jīng)從詔獄押送出來,快簽字吧!”
大理寺的眾人渾身都是臭雞蛋和爛菜葉,聽著他們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鐐銬都沒給人戴上,還是塞在馬車上帶來的人,這就想老子簽字?!”
領(lǐng)頭的人名叫劉任康,因著上頭有人,向來囂張跋扈,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
可詔獄也是聽命于白家,看著他這么囂張,詔獄的官差也擺起譜。
“有哪條律法說明,犯人不能坐馬車?還有,你若有本事,現(xiàn)在就把他從馬車?yán)锿铣鰜戆?!?/p>
劉任康沒想到詔獄不接招,瞥了眼掛著的通行證,更是頭大。
路上多了個福康郡主這個變數(shù),主子可真會給他出難題!
他臉色難看地給給對方簽字,隨后將文書扔回去。
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于是靠在那人耳邊,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警告。
“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主子好好多謝你的幫助!”
這時詔獄的官差才明白,原來這劉任康也是白家的人。
他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多謝你了?!?/p>
兩人神情或嘲諷,或不屑,只是誰也沒注意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他們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