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ぶ??”
他蹙眉嘟囔道。
只見戚元月站在車轅處,朝著那領(lǐng)隊微微頷首。
她本就長得好看,墨色的發(fā)絲被翠玉簪子挽起,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氣派。
難怪先帝最疼愛這個郡主,她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時,領(lǐng)隊從馬背上下來,徑直穿過官差來到戚元月面前。
“郡主,商隊隨時可以啟程?!?/p>
“辛苦了?!?/p>
戚元月微微頷首,曉梅立馬放下馬車的小梯子。
她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來,帶著領(lǐng)隊走到宋老夫人面前。
宋老夫人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沒認出來是誰。
“祖母,這是月兒雇傭的商隊,他們會一路護送我們到西北?!?/p>
此話一出,旁邊的官差立馬不同意。
“郡主,押送流放犯人是我們大理寺的職責,您這……”
“大禹朝的律法里,流放犯人親眷可隨行,一應(yīng)用度親眷自行負責,怎么?本郡主有讓你們出銀子?”
官差:……
你這話說得雖在理,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上,說自己雇傭商隊護送犯人,豈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這些所謂的商隊,自然就是戚元月從淮安侯那里借來的兵。
領(lǐng)隊正是喬裝打扮后的陳康林。
陳康林朝著宋老夫人抱拳:“老夫人,馬車已安排妥當,請老夫人安排上車!”
宋家眾人頓時詫異地看向戚元月。
“月兒自愿跟隨前往西北,又豈能讓祖母一路走到西北?”
劉任康快步上前,冷聲道:“郡主,宋九安受重傷不能行走,這才會破例讓他坐馬車,但你讓宋家人都上馬車,是不是太過分了?”
“陛下的旨意,是宋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也就是要留宋家人的性命,這西北路途遙遠,
宋家女眷若是一路走到西北,那就是要了她們的命,陛下要留宋家人的命,你卻要取宋家人的命,怎么?你還要抗旨不成?”
戚元月的話就是在強詞奪理,劉任康是專門派來針對宋家的人,又豈會隨她的意。
“若郡主是這么理解圣旨,不若您先回京,向陛下討個明白,別在這里妨礙卑職執(zhí)行公務(wù)!”
劉任康擺明就是知道皇帝沒空管她,離開了京城,山高皇帝遠。
戚元月也不過是一個空有頭銜的皇族罷了。
更何況,這天下之主,遲早要換人來當!
戚元月還想開口說話,卻被宋老夫人攔下。
三嫂柳琴從宋老夫人身后走出來,靠在戚元月耳邊低語:“郡主,這人是白家的走狗,切勿硬碰!”
聽了柳琴的話,戚元月有些奇怪她是如何得知,但在眾人面前并沒有直言。
她輕輕拍了拍柳琴的手,表明自己知道了。
隨后戚元月看向曉清,曉清立馬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荷包。
“這位官爺,出了京城,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誰都不知道,宋家人的一切都由我們郡主負責,你們有銀子賺,又管少幾十個人,何樂而不為?”
說罷,她便將鼓鼓囊囊的荷包塞進劉任康手里。
劉任康掂了掂,少說有幾十兩,不由得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