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佑猛地站起來,神色難看:“你這話是何意?如實招來!”
白時垂下眼簾,收斂了眼底的神色。
身旁的白禮銘更是立馬低下頭,生怕蕭承佑看出他的不對勁。
“王爺,姐姐于武青二年九月產(chǎn)子,但姐姐是早產(chǎn),如此,王爺還不明白嗎?”
蕭承佑聽罷,忍不住開始踱步。
他是想自己當皇帝,即便白清茹的孩子是自己的,他也不可能對外宣布,自己私會皇嫂嫂??!
白時看出蕭承佑根本不想讓白清茹的孩子登基,再次垂眸,眼神中滿是寒光。
“王爺,小皇子年幼,幼子夭折是最常見之事,您是攝政王,幼帝離世,攝政王登基,豈不是最順理成章之事?”
他說的話在理,雖方法有些曲折,卻是最適合不過的事。
沉吟片刻,蕭承佑這才開口。
“老八想裝禮賢下士、體恤民情的好形象,不能讓他有時間,攝政王的位置不能旁落,你今晚就進宮,讓清茹下重手!”
“是,臣告退!”
白家父子二人退出去,離開三王爺府,白禮銘終于忍不住開口。
“你是不是瘋了,你覺得你姐姐會同意殺死小皇子?”
虎毒不食子,白清茹是喜歡蕭承佑,白家也的確想推蕭承佑上去。
但白家從來沒想過,這路上犧牲掉白家的外孫。
馬車內(nèi),白時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
他的眼神看向前方,似是能透過車簾看到了某個人,眼底滿是貪婪之意。
“爹,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滋味,你不想試試嗎?”
“白時!”
白禮銘差點從馬車里站起來,厲聲喝止他。
“你這個想法,實在太,太大膽了!”
說到后半句,只敢壓低聲音。
“爹,當年白家支持大皇子,大皇子敗了,你還記得當年白家的慘狀嗎?”
他當然記得。
先帝與二皇子蕭承寧在京城中清算叛軍,白家雖沒有參與,卻因為支持大皇子。
整個白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就連嫡女也要送到蕭承寧府上,伏低做小,求得二皇子的庇護。
“爹,你看,兒子說小皇子是蕭承翰的兒子,他也只想著當皇帝,
一旦他登基,白家替他做的那些腌臜之事,難保哪天不會被再次清算。”
蕭承翰從來都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他不會希望白家做的那些事,被旁人得知。
而白禮銘,也從來不是忠臣。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白家的地位。
無論是當初的大皇子,還是后來的二皇子,以及現(xiàn)在的三皇子。
誰當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會讓白家得到權(quán)力和地位。
“你說得對,就按你說的去做?!?/p>
只是就連白禮銘也沒察覺,他說完這句話時,兒子眼神的變化。
顯然,遠在西北的戚元月半夜又再次做了個噩夢。
夢中,白時背對著她,手中的劍滴著血。
鮮血順著臺階往下流去,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戚元月順著臺階望去,霎時間腦袋一片空白。
她從夢中驚醒,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發(fā)生什么事了?”
耳邊傳來宋九安的聲音,以及馬車行駛發(fā)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