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燕嶺州知州,李建李知州?”
宋九安身份尷尬,戚元月便率先開口。
她語氣冷然,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李建當即眉心一跳,覺得不對勁。
“正是本官,這位小姐是?”
“本郡主路經(jīng)此地,聽聞燕嶺州正在征兵征糧,本郡主怎的不知道,
大禹律法中,有哪一條律法規(guī)定,州府能調(diào)動兵部和戶部的行事?”
對方不知道是哪一邊的人,戚元月并沒有直言自己是哪個郡主。
只是她開口就是大禹律法,聽得李建心慌。
他是進士出身,可畢竟不是京官,哪里知道這是哪個郡主。
但無論她是哪個郡主,都不是他李建能得罪的。
李建當即行礼。
“下官見過郡主,回郡主,下官執(zhí)行的,是宋家軍的軍令,
在邊境軍隊有便宜行事之權(quán),在朝廷軍餉受阻時,
邊境軍隊可憑軍令,從周邊州府,調(diào)用糧餉和百姓充軍,
等戰(zhàn)事緩過來后,再行上報朝廷,補充相關(guān)文書。”
李建小事糊涂,但這些關(guān)乎朝廷調(diào)度,他半點不敢松懈。
戚元月暗自看向宋九安。
從李建的神色可以看出來,他是真的不知道護國公出事,宋家軍被斬殺的事。
看來他是真的以為,自己在執(zhí)行的,是宋家軍的軍令。
“你說是宋家軍的軍令,那么送來軍令的,可是護國公府的哪位公子?”
宋家軍軍紀嚴明,像這種調(diào)度之事,只會由宋家自己人去做。
“下官沒有緣分,沒見過國公府的幾位將軍,只是來人手持宋家軍軍令,以及護國公令牌,軍令中蓋有帥印,下官便照做了!”
李建不敢有所隱瞞,將當日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兩人。
戚元月不懂軍隊調(diào)度,但宋九安卻十分熟悉。
他又問道:“你說來人帶著的軍令蓋有帥印,那我問你,
護國公府上百年來都在護衛(wèi)北境,這便宜行事之權(quán),是三十年前,
先帝與萬安長公主建立的,三十年來,宋家軍從未用過,
突然出現(xiàn)這種事,來者更不是宋家的幾位將軍,你不覺得奇怪嗎?”
李建:……
這他哪里知道??!
他就是按章程辦事啊!
“不知這位是?”
他狐疑地看著宋九安。
只覺得這人為何對宋家軍這般熟悉?
“你說是宋家軍送來的軍令,你卻連宋將軍都不認識,你怎么當?shù)闹荩俊?/p>
戚元月斥責道。
李建當即渾身一震。
到了這份上,他哪里還不知道。
想必是這軍令出了問題啊!
李建當即下跪,臉上的慌張絲毫不似作假。
“宋將軍饒命,郡主饒命?。∠鹿?,下官確實是按照律法進行的核查,
那帥印,和令牌不像是假的,所以,所以下官才會這么做??!
而且,下官也早已寫好文書,正準備送往京城?。 ?/p>
大郎說這李知州是個糊涂官,說得一點不假。
戚元月和宋九安說自己是郡主和將軍,他就直接信了。
那人送來軍令,他也只管照著律法去做。
就連一個村婦都覺得奇怪,他一個知州,卻半點沒有去核實情況。
確實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