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戚元月的話,女子頓時愣怔住了。
“你,這是何意?”
戚元月隨意地打開藥箱,里面堆滿了各種不同的小瓶子,以及許多旁人看不懂的東西。
甚至還有隨身的小毛筆和紙張,似乎用來隨時隨地寫藥方。
“這么多年來,他治不好你,是他醫(yī)術(shù)不佳,不代表你沒得救?!?/p>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赤腳郎中剛巧醒來。
“你,什么意思?”
他自認(rèn)人外有人,但他不相信,這么一個小姑娘,竟能比他十幾年的潛心鉆研,知道得更多。
“當(dāng)初你對本郡主的母親做了什么,本郡主不知道,但你當(dāng)下就從京城逃跑,
自是不知道,后來孩子是生下來了,但由于早產(chǎn),身體不好,被送到藥神山療養(yǎng)了。”
戚元月從藥箱中取出針包,打開的針包里,各種款式的銀針數(shù)不勝數(shù)。
聽見“藥神山”三個字,眼前的女子與那赤腳郎中,瞬間瞪大了雙眸。
“當(dāng)初我也曾帶著妻女上山求助,可藥神山拒絕了我,這世上,果然沒有什么醫(yī)者仁心。”
他冷笑了一聲,眼眸中流下恨意的淚。
“你錯了,藥神山收徒,并不會因?yàn)榛视H國戚,不幫你,是因?yàn)槟汶p手沾滿了血腥?!?/p>
戚元月眸色冰冷,在女子額前落下一針。
“嘶!”
女子頓時疼得眼冒金星。
戚元月沒有出言安慰,而是直接又下了第二針。
她相信,師父當(dāng)初不幫他,定然有別的原因。
但現(xiàn)在,她需要一些契機(jī),讓他們二人相信自己。
她緊接著落下幾針,女子從滿額大汗,到逐漸渾身舒暢,只用了不到半刻!
“你,你果真師承藥神山!”
女子滿臉震驚地說道。
可就在此時,戚元月卻放下手,不再給她施針。
赤腳郎中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驚詫地問道:“接著下針啊,為什么不接著下?!”
“我為什么要救她?”
戚元月轉(zhuǎn)頭看向他,眼底的冰冷,絲毫不像一個醫(yī)者。
“你,你不是說醫(yī)者仁心嗎?”
“當(dāng)年師父為何不出手相救,便是我今日不救人的原因?!?/p>
戚元月將銀針一枚一枚地取出,站起來,作勢便要離開。
這下赤腳郎中便慌了。
“等一下!”
他連忙開口阻止。
明知道戚元月在故意這么做,可他卻不得不屈服。
“你不是想知道當(dāng)年你母親生產(chǎn)的真相嗎?我可以告訴你!
所有當(dāng)年那場陰謀,我都能告訴你!但前提是,你要救我娘子!”
“那就要看你所說的,值不值得救人了?!?/p>
戚元月重新坐了回去,宋子川立馬攤開紙,準(zhǔn)備記錄他所說的話。
赤腳郎中深深看了妻子一眼,眼底帶著一絲決絕。
“接下來的話,不方便被旁人得知?!?/p>
他深知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他便是死路一條。
聽見他這么說,宋九安便示意侍衛(wèi),將他松綁,挪到外面的屋子去。
整個房間里,只剩下這對夫妻,戚元月,宋九安。
赤腳郎中看著昏暗的房間,這才緩緩開口。
“二十年前,李平安曾有過卦言,帝星式微,西南有月,帝星亮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