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雪被嚇得瞳孔震顫,萬萬沒想到宋婉凝竟然真的敢搜魂。
在感受到生死危機時,第一反應便是將儲物戒中所有保命的東西都拿出來。
然周邊空間早已被禁錮,她根本無力撼動……
絕望之際,她只能向顧清淵求救,驚懼到身子都忍不住發(fā)抖。
數(shù)道攻擊齊齊攻來。
宋婉凝卻是看都不看,識海中忽然飛出一柄金色小劍。
金色小劍微微一抖,瞬間幻化出上百柄長劍,將宋婉凝跟葉初雪包裹了起來,豎起了一道金色的盾牌。
所有攻擊都被瞬間反彈回去,除了泛起一道道光圈,再無半點痕跡。
大掌落下。
葉初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要!??!師尊?。?!”
“葉師姐?。?!”
顧清淵等人睚眥欲裂,不顧一切朝宋婉凝沖了上去,發(fā)起全力一擊。
然而宋婉凝的手卻在下一刻輕輕的落在了葉初雪頭頂。
輕輕地撫摸著,一下又一下。
溫柔又細致。
葉初雪猛地睜大眼睛,卻絲毫沒有喜悅,反而渾身都止不住打顫。
她抬頭看向宋婉凝。
卻見宋婉凝沖她溫柔一笑。
“嘔——”
葉初雪直接被嚇到嘔吐,整個人都朝著地上趴了下去。
宋婉凝到底想干什么?
她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顧清淵幾人全被金色小劍震飛出去。
他才被重傷一劍,此刻竟然抵不過區(qū)區(qū)劍靈,只覺得萬般荒唐。
眼看葉初雪無事,白央跟安澤仿佛脫力一般坐了下去。
方才……
方才他們真怕師尊會下死手!
宗主等人亦是嚇得面色慘白,只有二長老面有喜色,暗暗為宋婉凝叫了一聲好。
“嘔——”
葉初雪還在瘋狂干嘔,沒有人知道她方才有多恐懼……
宋婉凝笑得越發(fā)溫柔,緩緩蹲下身,又一次摸上了葉初雪的頭。
葉初雪瞬間僵住,渾身汗毛倒豎。
她幾乎不敢抬眼與宋婉凝對視,更是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恐懼。
宋婉凝見狀笑得越發(fā)溫婉,吐出的氣就在葉初雪耳邊環(huán)繞。
“都說了只是嚇一嚇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明明氣息溫熱,葉初雪卻只覺得通體冰涼,渾身血液開始逆流。
“哈哈哈——”
宋婉凝忽然笑了起來,施施然的站起身。
原來葉初雪也會害怕啊……
她眼波流轉,隨手撤下金色小劍,大步重新走回離箬身邊。
顧清淵幾人這才急急忙忙的再次跑向葉初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
“宋婉凝,你鬧夠了沒有?!”
宗主見證了這一通鬧劇,越發(fā)覺得宋婉凝無法無天。
再這樣下去,問天宗都得被她折騰散了!
“宗主急什么?我不過是與葉初雪開個玩笑罷了?!?/p>
宋婉凝撩了撩垂在胸前的長發(fā),涼薄的目光投到他身上。
“宋婉凝!你莫要太過分!”
宗主氣得咬牙切齒。
“你始終是我問天宗的弟子,就得遵守我問天宗的規(guī)定!無故傷害同門,就得接受懲罰!”
他現(xiàn)在一心就想給宋婉凝一點顏色看看,讓她明白問天宗到底是誰做主!
“喲,宗主這官威可真大?!?/p>
宋婉凝嘴角猛地耷拉下來,眸光陰沉,“他們趁本君閉關欺負我徒弟,本君動手有理有據(jù),何錯之有?”
“倒是你,一味的偏袒顧清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相好呢……只可惜啊,人家顧清淵喜歡的是葉初雪……”
“你——”
宗主直接被氣了個仰倒。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若非打不過宋婉凝,他現(xiàn)在就要宋婉凝好看!
一側,心有余悸的葉初雪聞言臉色瞬間煞白,又驚又怒的抬頭向宋婉凝看去。
這個賤人都在胡說什么?!??!
顧清淵可是她師尊!
是她半個父親??!
可不知為何,大家的臉上都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再接觸到宋婉凝那戲謔的眼神,葉初雪下意識的避開了,更不敢看顧清淵的眼睛,心亂如麻。
其實……
她也不是毫無察覺……甚至為此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有魅力……
但這永遠都見不得光,更不能放到明面上來,她只需要接受師尊一輩子默默的守護便好了。
“對了,本君早就知曉宗主你會偏幫顧清淵和葉初雪,因此特意請了老祖出關?!?/p>
“希望待會兒宗主在老祖面前也能這般硬氣?!?/p>
宋婉凝漫不經(jīng)心的理了理衣袍,朝眾人扔下了一顆炸彈。
“你說什么?老祖要出關?”
“宋婉凝!不過是一點小事,你請老祖出關做什么??。?!”
宗主有些驚慌,誰不知道老祖跟宋婉凝師尊關系極好……
然而說曹操曹操便到。
老祖柳瀾衣從遠處翩翩而至,仿佛一陣風般,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中央。
“老祖!”
“見過老祖!??!”
在場所有人齊齊行禮,沒有人敢怠慢。
問天宗老祖柳瀾衣,化神后期修為,只差一步就將飛升靈界。
如今問天宗坐鎮(zhèn)的化神修士一共三位,剩余兩位都只有化神中期修為,遲遲未能進階后期。
因而柳瀾衣只能選擇壓制修為,不敢在此時飛升。
另外兩位化神老祖可以四處云游尋找機緣,她卻只能一直坐守在后山。
為了宗門安危,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
老祖為問天宗付出了太多,卻受自己連累,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結局。
宋婉凝心口悶痛了一下。
說來可笑。
不管是修至巔峰的化神老祖,還是輝煌了幾萬年的宋家,在遇上葉初雪一行人后,都變得脆弱至極。
輕易便被毀去。
但凡跟葉初雪作對之人,結局都注定悲慘。
心底的戾氣又一次浮動起來,識海里的魔氣也跟著躁動起來。
金色小劍察覺到不對,嗡嗡震顫了幾下。
魔氣這才老實的龜縮起來,不敢再有異動。
“免禮。”
柳瀾衣神色冷淡的抬了抬手,所有人都被一股溫和的力扶了起來。
自從她到來,所有人都變得老老實實。
“丫頭,你來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她毫不避諱的擺出了為宋婉凝撐腰的姿態(tài)。
當初若不是好友下手快,宋婉凝就該是她的寶貝徒兒了。
她自然得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