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這么說,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謝幼宜自然是偏袒顧玄卿的,不想讓顧玄卿受到牽連。
以前,也是商賈之女,即使想幫顧玄卿也是有心無力,她如今是長樂郡主了,自然不忍心讓他一個人承擔一切。
長公主從剛剛那一句話中就聽出了女兒的意思。
這小丫頭,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是那么在乎顧玄卿,這一點沒有任何改變。
“母親不為難,如果皇上真與臨王起了爭執(zhí),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母親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君是君臣是臣,早已經(jīng)塵埃落定,臨王不應該再生出任何心思了,現(xiàn)在,只看皇上怎么處置臨王?!?/p>
“還有太后娘娘那邊……”
“我有空會入宮勸勸母后,讓她不要再貪戀權利了?!?/p>
“希望太后娘娘能夠聽母親的話?!?/p>
“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我們就先不要操心了,母親讓人幫你裁制了幾身新衣服,去試一下合不合身。”
“嗯?!敝x幼宜乖巧地點了點頭。
一回到屋里,就看到十幾個丫鬟一人捧著一套衣服站在地里。
“母親,你怎么幫我準備了那么多?”
“母親還覺得少了?!遍L公主看著這些衣裳,心中一陣感慨,“這些衣裳都是母親親手畫的樣式。”
謝幼宜明白,母親這是想瘋狂地彌補對她的虧欠。
她沒有去試衣服,反而轉(zhuǎn)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長公主。
“母親,你以后再也不要自責了,好不好?我被壞人拐走,不是你的錯,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我想母親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身體健康?!?/p>
長公主的眼睛又濕潤了,哽咽著點點頭,“好,好,母親都聽你的。”
謝幼宜試了幾套衣服都很合身。
每一套衣服還都專門準備了首飾,這下,她的妝奩盒子是徹底裝不下了。
……
寧國公來到暗室。
西夏皇帝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就是你說的,長樂郡主是誰不重要了。謝幼宜竟然是長樂郡主,我兒還是沒能逃開她!”
寧國公頓時跪了下來,“皇上息怒,自從太子殿下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就沒有再見過謝幼宜了?!?/p>
“真的?”西夏皇帝有些不相信。
“千真萬確,臣雖然不能確定太子殿下是不是真心想復國,但是,宋亷與宋嶼騁父子是他滅族的仇敵,這一點,他不可能不在乎。他怎么能夠心安理得地和自己的滅族仇人的女兒在一起呢?”
“他不想復國?這可由不得他。我西夏皇族就只剩他一個血脈了!”
“臣明白,臣已經(jīng)做了安排?!?/p>
“你是怎么安排的?”
“皇上要在宮里設宴,群臣歡慶長樂郡主歸來,臣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公布太子殿下的身份,逼他離開大晉?!?/p>
“你能保證太子的安全嗎?”
“臣可以保證?!?/p>
“好,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p>
“還請皇上先行離開,以免臣一心一意守護太子殿下,無暇分心保護皇上的安全。”
“好。”
……
謝幼宜雙手托腮,看著窗外景色。
顧玄卿還沒來見她!
這都幾天了,再不來,就要在宮宴上見面了!
到時候她可是要生氣的。
他別以為隨便哄一哄她就不生氣了。
“郡主,二郡王和小郡王回府了!”云岫喚了一聲。
“二哥,三哥回來了!”謝幼宜連忙朝外走去,急切地詢問:“他們在哪里呀?”
“長樂!”一道聲音響起。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跑進了院子。
謝幼宜上下打量的兩人,他們現(xiàn)在的模樣和小時候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
“二哥,三哥!”
“長樂!”
二郡王宋嶼川緊緊地握著謝幼宜的手,“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二哥天天都在想你?!?/p>
“三哥也是!”宋嶼闌也激動地接了一句。
兄妹三人見面,一點生疏感都沒有。
“二哥,三哥,你們一路辛苦了,快進來坐?!敝x幼宜把兩人迎進屋里,親自給兩個哥哥倒茶。
“長樂,你快坐下,哥哥自己來?!?/p>
兩個哥哥知道長樂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心疼還來不及呢,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等下去二哥三哥的庫房,這些年二哥和三哥幫你攢了好多好東西?!?/p>
謝幼宜這幾天都在收東西。
父親母親送的,大哥和大嫂送的,還有外人恭賀她回來送的,她的庫房都要裝不下了。
“今天晚上咱們一家人終于能夠團團圓圓一起吃個飯了。
“是啊二哥,這可是母親這么多年來唯一的心愿?!?/p>
“今天晚上要給二哥,三哥好好的接風洗塵!”
謝幼宜心里暗暗想著,今天晚上顧玄卿就算再忙也會來一起用膳吧。
畢竟,他可是她的夫君了,也算是一家人。
可是,她沒等到。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顧她的情緒,她也偽裝得很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一點失落或者不開心。
一直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委屈起來。
“這么忽冷忽熱的算什么?顧玄卿,你要是沒有一個很好的解釋和理由,我就讓你進不了長公主府!”
“顧大人這是怎么了?”云岫也很納悶。
竹影默默離開。
長公主府戒備森嚴,他不用寸步不離地守著小姐保護他的安全了,必須去找清風問清楚。
宋嶼騁也生氣。
和許念說了一聲,直接去找顧玄卿。
顧玄卿這幾日住的是他自己的宅子。
宋嶼騁直接沖了進去。
妹妹認親回府這么重要的事情,顧玄卿竟然都不在,太不像話了!
他明顯地感覺到妹妹的情緒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就是怕他們擔心,才強顏歡笑。
顧玄卿要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休想過他這一關。
“顧玄卿!”宋嶼騁沖著顧玄卿大喊一聲。
顧玄卿轉(zhuǎn)過身來,目光與之前完全不一樣,変得疏離冷漠。
“你有那么忙嗎?為什么不去看看幼宜?”
“沒空。”顧玄卿冷聲回應。
這兩個字噎的宋嶼騁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沒空?幼宜的事情你都沒空?顧玄卿,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讓幼宜休了你?!?/p>
“那就有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