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幼宜有些懵了,“不是,命都給你了,你還在乎錢?”
顧玄卿笑了一下,“幼宜,如果,我說我想花你一點錢,可以嗎?”
“花錢做什么?花多少?”
“辦個酒席,而且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還能收一大筆回來,穩(wěn)賺不賠,怎么樣?”
謝幼宜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還在想著那個酒席?。?/p>
“好,等我們回去,我就辦一個盛大的酒席,并且召告天下你入贅給我的消息。”
顧玄卿這下滿意了。
這一路上,不斷有情報源源不斷送到顧玄卿的手中。
孫繼海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動人馬。
如果不是顧玄卿從內(nèi)部下手,先調(diào)查到那些傳信的人員,再順藤摸瓜查到他們隱藏在各處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查清楚他們的勢力。
這么一調(diào)查,結(jié)果讓顧玄卿吃驚。
孫繼海沒有和他說實話。
他們培植的兵力何止三萬。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最起碼有十萬之多。
好在,顧玄卿已經(jīng)掌握了他們的基本動向,就算不能全部引到延城一網(wǎng)打盡,也可以先將孫繼海這些頭目除掉。
剩下的那些就是一盤散沙了。
距離延城大概有五日路程。
顧玄卿下令,這五日日夜兼程不停趕路。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想要盡快復(fù)國成為西夏的新皇。
其實,是謝幼宜所帶的藥只有二十一天的量。
太醫(yī)院的院正將那些藥制成了藥丸。
自從服用過后,謝幼宜一次頭疼癥都沒有發(fā)作過。
就算想起小時候的事情,知道自己是長樂郡主了,都沒有發(fā)生讓人擔(dān)憂的情況。
但是,她的傷還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發(fā)作。
本來,這三個月,是她的治療關(guān)鍵期。
顧玄卿每次想到這些就心疼得無以復(fù)加。
到了延城境內(nèi),顧玄卿一行人先找了個地方安頓。
清風(fēng)立即前來匯報。
“主子,我們在客棧里遇到的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也跟著一起來了?!?/p>
“他在什么地方?”
“和我們住在同一處,不過是在后院,剛剛我特意去看了一下,后院的戒備是最森嚴的?!?/p>
“幼宜,你就在這里哪也別去,我出去一趟?!鳖櫺涑x幼宜輕聲說道。
“好?!敝x幼宜點頭回應(yīng)。
顧玄卿帶著清風(fēng)來到后院。
他還以為,這些守衛(wèi)會把他攔下來,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一動不動。
他直接進了后院,依然沒有人來阻攔他。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蔽堇飩鱽硪坏缆曇?。
顧玄卿抬步走上前。
“你一個人進來?!?/p>
“清風(fēng),你先在外面候著?!?/p>
“是?!鼻屣L(fēng)拱手回應(yīng)。
顧玄卿來到屋內(nèi),只見那人坐在輪椅上在箱子里翻找什么,箱子里放著的是一些書籍畫卷,還有別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突然,顧玄卿看到一把扇子。
他立即上前去把那把扇子拿在手中。
西夏皇帝抬起頭看向顧玄卿。
“是不是覺得這把扇子很熟悉?”
“這是我母親的扇子?!?/p>
西夏皇上把扇子從顧玄卿的手里拿了過來,仔細看著,仿佛想從扇子里看到曾經(jīng)那個明媚的少女。
“不僅是這把扇子,這箱子里的東西全部都是你母親的遺物?!?/p>
顧玄卿立即蹲下身,仔細看著這些東西。
“你母親曾經(jīng)要殺了你,你不恨她嗎?”
“小時候不明白,內(nèi)心恐懼了很久,后來,慢慢地不再想這件事情,現(xiàn)在想來,也許母親有她的苦衷。”
“她有什么苦衷?就憑她的身份,能孕育西夏皇族,是她無上的尊榮,她竟然還想殺了西夏皇族唯一的血脈!”
“或許,她擔(dān)心我被仇恨所累?!鳖櫺洳聹y道。
“婦人之見?!蔽飨幕实劾浜咭宦?。
顧玄卿站起身,目光也從這些遺物中移到面前的人身上。
“你究竟是誰?為何會有我母親的遺物?”
西夏皇帝轉(zhuǎn)動輪椅,往一旁的茶桌而去。
顧玄卿抬步跟上。
“你當(dāng)真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是我父皇?”顧玄卿的語氣還是帶著一絲疑問,剛剛看到那些遺物的時候,他的心里就確定了這件事。
“過來,讓父皇好好看看?!蔽飨幕实垡膊粶蕚湓匐[瞞顧玄卿了。
顧玄卿往前走了兩步,西夏皇帝拉著他的衣袖看著他這張臉。
“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看到你就會讓我忍不住想起你的母親?!?/p>
顧玄卿的眼底閃過一絲寒意,飛快便消失不見。
“父皇,既然你還在世,為何不公開身份?這樣,西夏的將士們,才會更有復(fù)國的信念?!?/p>
“不,你才是西夏的信念,父皇死里逃生,如今這副模樣不想被世人所知,等復(fù)國之后,你就是西夏的新皇,切記,只能成功,不可失敗,也不枉費朕費盡心思保你周全?!?/p>
“兒臣已經(jīng)準備好準備,會用延城一戰(zhàn),向父皇證明自己?!?/p>
“好!不愧是朕的兒子?!?/p>
“還有一件事,你必須做到,這是朕的命令。”
“何事?”
“西夏皇族只有你一個血脈,戰(zhàn)火當(dāng)前,你必須為我西夏留下新的血脈,這才能保證我西夏皇族生生不息,今晚,就與程家的女兒圓房?!?/p>
“父皇,就是因為大戰(zhàn)在即,兒臣心里沒有兒女之情。”
“你不是心里沒有兒女情長,而是對別的女人沒有,你的心里只有那個長樂郡主。”西夏皇帝的語氣頓時凌厲起來。
“你以為,朕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她還能活著走到這里嗎?你又真的能保她無虞嗎?她的生死,只在朕一念之間?!?/p>
顧玄卿立即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只求父皇不要傷害謝幼宜,她為救兒臣主動來到兒臣身邊,這一分情義兒臣怎能辜負?”
“朕也是看她對你的一腔情義上,才沒有動她,但是,這不代表,你的心思可以只放在她一個人身上,將來,你也一樣要有三宮六院,才能鞏固你的權(quán)力,父皇都是為你著想?!?/p>
“兒臣明白?!?/p>
“你若與那程媛圓房,謝幼宜就能安全?!?/p>
顧玄卿一臉隱忍,似乎是掙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
西夏皇帝很滿意他的屈服。
“好了,你退下吧。”
顧玄卿起身走到那箱東西前又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