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樣的話語,她不記得自己說過多少次。
方語嫣越來越肯定,這個王學義一定有秘密!
而每次如此,使得她對于秦川這里,幾乎一點就著。
莫說看到,就是有人提起王學義這三個字,都會讓她煩躁地想出手。
“眼不見,心不煩?!?/p>
秦川討人厭的聲音,輕飄飄從洞府里傳出。
聞言,方語嫣柳眉倒豎,右手狠狠一拳轟在洞府大門上。
只聽轟的一聲,這大門晃動了幾下,可卻沒有損壞分毫。
“姓王的,你給我出來!”
“我要煉丹。”
“你出不出來!”
“方師姐,我真的要煉丹?!?/p>
“誰是你師姐,我是主爐丹師,你只是丹師,今日你若不出來,我就呆到你出來為止!”
“咳咳…方師…方道友,上次你在我洞府外住了五天,宗門內(nèi)就有閑言碎語了,此事不好吧?”
“你…”
“王某我尚未娶妻,可是極在意自己名聲的,你還是莫要害我,速速離去吧!”
嘆了口氣,秦川的聲音從洞府內(nèi)傳出。
這方語嫣的直接,讓他越來越心驚,這段時間一直刻意避開。
因為秦川有種預感,若是繼續(xù)接觸下去,或許某一天就會被方語嫣看出端倪。
一旦認出了自己就是秦川…他不愿去想那恐怖后果。
“好你個王學義,你給我等著!”
方語嫣咬著銀牙,狠狠一跺腳,才轉(zhuǎn)身離去。
察覺到方語嫣走了,秦川松了口氣,臉上露出苦笑。
他覺得問丹一脈哪都不錯,唯獨這個方語嫣,讓自己沒有安全感。
“若此女繼續(xù)糾纏,說不定只能想個其他法子…”
秦川雙眼寒光一閃,神色很快平靜。
不再思索方語嫣的事,他心念一動,進入天地靈爐空間。
緊接著,他右手抬起一揮,九龍鼎頓時落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的丹拍,應該煉制什么丹…”
望著面前的爐鼎,秦川目露沉思。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許多丹方,但一一都被忽略,并沒有滿意的。
“丹拍可以匿名,那我就煉制一枚最強之丹!”
“且…是一枚毒丹!”
忽然,秦川目光一閃,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隨著對丹道的理解,秦川知曉,但凡是毒丹,往往沒有丹方流傳。
都是丹師自行創(chuàng)造,且不會輕易外傳,
因毒丹,雖說是避諱,但卻是每個丹師都要研究的。
這不但代表一個丹師的造詣,更是代表對草木的理解。
必須要掌握足夠的草木變化,才可以煉制出一枚,獨屬于丹師自己的毒丹。
一人之丹,萬人難解。
這種境界與渴望,存在于每個丹師心里深處。
深吸口氣,秦川盤膝坐地,靜靜閉上了雙目。
不知過了多久,秦川雙眼猛地睜開,目中露出執(zhí)著之芒。
“這枚毒丹,不是給人去吞,而是自己去吞,似毒非毒,似藥非藥…”
秦川想到當初在秦家時,滅殺大長老的一戰(zhàn)。
對方就是吞服了禁丹,雖然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戰(zhàn)力卻也是爆增數(shù)倍。
此事,他一直歷歷在目。
“刺全身經(jīng)脈,開五臟六腑,如凝萬千殺機,以魂融靈,以殺煞之力顛覆心智。
以此瘋魔意,化作一股絕命之力,以此力,讓自身修為瞬間攀升!
以血燃魂,此丹…其名瘋魔丹,因此丹,以殺入魔!”
秦川目光灼灼,竟露出血絲。
他右手抬起,猛地一揮,無數(shù)種藥草漂浮在半空。
開始找尋自己所需要的藥草。
這些…全部是他身上積蓄之物,如今都拿了出來。
緊接著,秦川手指一彈,火種便是落入九龍鼎下方。
時間不長,熊熊火焰燃起,四周溫度也是高了起來。
秦川雙手模糊,出現(xiàn)了殘影。
他全部心神,全部精力,在這一剎那,都融入煉丹之中。
每一種藥草在其手中,要么提煉,要么催化。
將問丹宗所學,全部融會貫通。
可以說從學習丹道,煉制丹藥以來,從來沒有這般瘋魔。
這是他第一次,將自己全部丹道造詣,草木天賦,沒有絲毫保留,徹徹底底的施展出來。
為了感受那股殺意,他左眼血紅一片,使用了重瞳。
這一刻的他,披頭散發(fā),已然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完全沉浸煉丹之中,欲煉瘋魔丹,自身先瘋魔!
這枚瘋魔丹,將是秦川真正意義上,在丹道修行中。
最強的一丹!
此丹,沒有丹方,也不需要丹方。
它只是丹師的一股意識,在這意識下,隨性而發(fā)。
故而其珍貴的價值,難以形容。
可更珍貴的,卻是秦川此刻的狀態(tài),若有主爐丹師看到,定會為之瘋狂。
修行有頓悟,丹道一樣有。
這種悟,名為丹悟!
紫爐丹師一生或許能有一兩次,全看機緣,全憑造化。
如今,秦川便是在丹悟!
在丹悟中所創(chuàng)造的丹藥,稱得上妙手天成,獨一無二!
這一次煉丹,整整持續(xù)了一個月時間。
可以說是秦川煉丹以來,所需要時間最長的一次。
連續(xù)一個月,他幾乎沒有休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煉制丹藥上。
上千種的藥草變化,按照秦川腦海中的一股意識。
在不斷改變之下,慢慢靠近。
慢慢以這種草木之變,化作屬于他秦川的獨一無二!
直至又過了五天,秦川披頭散發(fā),面色蒼白,雙目彌漫深深的血絲。
這一個多月來,他體內(nèi)的玄力,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運轉(zhuǎn)消耗。
好在他已經(jīng)玄王九重天巔峰,再加上修煉了太虛無量訣。
本身玄力就比其他人渾厚許多。
否則的話,哪怕是最后有丹藥補充,也不得不中止煉丹。
而這種丹悟一旦結(jié)束,就像潑出去的水,再難以收回。
“呼…”
看著面前的九龍鼎恢復正常,秦川深吸口氣。
這一個多月來的疲憊,是他煉制丹藥以來,感受最深刻的一次。
哪怕是在乾陽丹師大比上煉制的那枚六品碧心丹,都沒有如此疲憊。
此刻,秦川閉上了眼,在雙眼閉合的一瞬陣陣刺痛從目中傳出。
過了許久,當他睜開雙眼時,右手毫不遲疑抬起,朝著九龍鼎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