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鬼新郎聽到我的話,也是連忙招呼迎親的隊伍去那邊角落,同時鬼差也是告訴我鬼新娘的名字,住的樓層、房間號,還有生辰八字給了我。
我點了點頭。
隨后我便跟著姚慧慧一起往電梯那邊走了。
進(jìn)了電梯,姚慧慧才問我:“你不是怕麻煩嗎,怎么還攙和這事兒?”
電梯門關(guān)上之后,我就說:“城隍的事兒,我摻一腳,也算是賣城隍一個面子,將來說不定有事兒求到本地城隍的時候,還能拿這事兒來講情,舉手之勞,就算是投資了?!?/p>
姚慧慧挽住我的胳膊說:“你還挺精明的。”
鬼新娘和張悅萌并不在同一層,我們先去張悅萌住的樓層。
還魂并不是什么難事兒,姚慧慧只是在門口將張悅萌的魂魄放出來,然后誦念咒訣,駕馭陰風(fēng)便把其魂魄透過門風(fēng)給送回了張悅萌的身體里。
整個過程,只用了三分鐘左右。
等姚慧慧覺得里面的情況穩(wěn)定了,便轉(zhuǎn)身對我說:“搞定了,再有個兩三天張悅萌就能醒過來了,到時候她能康復(fù)成什么樣子,就看天命了?!?/p>
我點頭。
而后我們便去了樓下鬼新娘所在的樓層。
我們按照病房的號碼來到了鬼新娘的病房前。
我們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到了病房的門口,因為在門外蹲著一個輕飄飄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病號服,身上的陰氣很重。
我們站到那里的時候,她抬頭看了看我們,然后下意識給我們讓開了門口。
我看著女人就問:“你是劉清婉嗎?”
女人抬起頭看我,然后呆滯的點了點頭。
我看著女人的面相,核對了一下她的生成八字。
在確定是本人之后,我并沒有立刻表示什么,而是緩緩?fù)崎_了房門。
這房間是一個單間的病房,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病床的旁邊還有一個陪護(hù)的中年女人。
病床上的女人,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尸體的溫度都快沒有了。
陪護(hù)的女人睡的很死,她的魂魄也很虛弱,應(yīng)該是好些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吧。
我這才關(guān)上房門看著旁邊的劉清婉說:“顧心平來接你了,在樓下,你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你已經(jīng)回不到你的身體里了,如果你愿意,我這就帶你下去!”
劉清婉呆滯的眼神之中這才有了些許的光澤。
我繼續(xù)問她:“在走之前,你要不要和里面的人道個別,或者你再回到自己的身體里試一試?”
劉清婉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其實試了很多次了,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所以我才感覺有些迷?!?/p>
一說話,劉清婉的魂魄就變得更輕了。
臟東西魂魄初成的時候,說話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我抬手從背包里取出一張聚靈符,然后在劉清婉的面前晃了晃,隨后符箓化為溫柔的火團(tuán)消失,一團(tuán)陰氣也是填充到了劉清婉的魂魄里面。
我這才說:“隨我來吧?!?/p>
劉清婉在經(jīng)過病房門口的時候,還是往里面看了幾眼,她對著病房鞠了一躬,隨后跟著我們下樓去了。
到了住院部門口的時候,劉清婉也是看到了那支迎親的隊伍,也是看到了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顧心平。
她滿眼溫柔,勝似春水滿江。
此情可待!
顧心平站在那邊呆呆看著這邊,也是一臉的癡情。
我對著劉清婉說:“好了,過去吧,他們不能在陽間待太久的?!?/p>
劉清婉點頭,然后慢慢向著顧心平走了過去。
劉清婉過去之后,便和顧心平擁抱在了一起,等兩個人分開,鬼差手一揮,劉清婉身上便穿上了一身暗紅的新娘裝扮,蓋頭也是蒙在了頭上。
顧心平和紙人媒婆攙扶著劉清婉進(jìn)了轎子。
而后顧心平、鬼差同時對著我這邊作揖行禮,我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等迎親的隊伍離開了住院部的大廳,這里的燈光也終于不再亂閃了,一切歸于了平靜。
姚慧慧深吸一口氣說:“沒想到,咱們今晚出來,還能促成這么一件好事兒?!?/p>
我點頭。
姚慧慧再挽住我的胳膊說:“我有點羨慕顧心平和劉清婉的感情,生來一對,死后還是一對?!?/p>
我說:“沒啥羨慕的,咱們的感情比這更好。”
姚慧慧也不多說什么。
從醫(yī)院出來坐到車?yán)锏臅r候,我就問姚慧慧:“對了,這個醫(yī)院,是不是你們?nèi)A北分區(qū)的產(chǎn)業(yè)?”
姚慧慧點頭:“是,大多數(shù)奇奇怪怪的病號,都會被送到這里來,當(dāng)然,這里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的病患,比如劉清婉!”
我點頭:“今天你們?nèi)ψ永餂]有人露面,說明城隍已經(jīng)跟這邊打過招呼了。”
姚慧慧搖頭。
隨后又點頭說:“有可能,畢竟這兩天我都在市里,有些事兒我可能不知道?!?/p>
我這才問姚慧慧:“對了,你先前跟我說,要我接的案子,是什么,仔細(xì)給我講講?!?/p>
姚慧慧這才說:“其實這個案子也是一個陳年的老案,我在來到華北分區(qū)任職之后,就讓這邊的案宗部,把許許多多的未了的陳年舊案匯總出來發(fā)給我?!?/p>
“早起在準(zhǔn)備點名儀式的時候,這邊的案宗部就又給我發(fā)了幾個老案子?!?/p>
“其中一個案子,引起了我的興趣?!?/p>
“這個案宗的叫——青山鬼王案?!?/p>
“在太行山中段,靠近晉地的那一層,有一個西平壩的村子,當(dāng)然現(xiàn)在那邊已經(jīng)成了一個荒村,那個村子解放前是一個土匪村,村寨在山頂,不種地,全靠搶。”
“解放后村子就沒了,深山老林去的人又少,最后上山的小路也是不見了?!?/p>
“可根據(jù)我們?nèi)ψ邮占降囊恍┵Y料,我們?nèi)ψ釉诿駠鴷r期追捕的一個邪道就潛藏在西平壩的山寨之中,寨子的土匪都下山之后,那個邪道便留在了寨子里,是那些下山的土匪親口敘述的?!?/p>
“后來我們?nèi)ψ优闪硕鄠€高手上山,一無所獲?!?/p>
我疑惑:“這個和鬼王有什么關(guān)系啊,也沒聽出來?。俊?/p>
姚慧慧笑著說:“這只是整個案子的開篇部分,精彩的在后面呢。”
我點頭,示意姚慧慧繼續(x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