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臉走到我的跟前,一手做戲腔的姿勢,一手扶著腰間的“腰橫玉帶”。
他開口便是戲腔:“來,著(zhuo),何——人!”
他后面兩個字拉的很長,大花臉上的表情分不出喜怒,卻帶著一股威嚴直逼而來。
隨著那股莫名的威嚴外,還有厚重的陰氣撲面而來。
我、姚慧慧、催命還好,我們身后的劉文明就有些撐不住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目光呆滯地回答:“草民劉文明!”
他說話的時候呆呆木木的,可從他的聲音之中,已經能夠聽出一些戲腔來了。
劉文明的父母在愣了一會兒后,也是跪了下去。
見狀,我皺了皺眉頭也是盡量提高嗓門說了一句:“孽畜,見到老子非但不知道收斂,竟然還敢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來干擾我的心智,你當真覺得我收拾不了你們這一群戲鬼嗎?”
說話的時候,我赤手空拳向前邁了一步。
暗暗運氣,心中也是默念起了金光咒來。
一瞬間我周身便出現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的氣。
感覺我身上的氣息可怕之后,那些戲鬼統(tǒng)一向后退了兩步。
不過為首的包公卻是沒有動彈。
所以那些戲鬼在退后了幾步之后,又重新站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我明白,這次是遇到硬茬了。
大花臉繼續(xù)戲腔詢問我:“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從他的氣勢來看,他的勢力已然在紅厲鬼之上了。
有些接近懾青鬼的意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單憑氣勢已經嚇不住面前的這些戲鬼了,便從背包里取出了那把桃木戒尺來。
與此同時,我再往前走了幾步。
姚慧慧則是叫住我說:“徐章,別沖動!”
我說:“沖動的不是我,而是我面前這些目無尊卑,不知道好歹的臟東西!”
說話的時候,我手中的戒尺已經微微抬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包公后面的戲鬼群中忽然殺出一個武生來,他身著戲服,身后插著四面靠旗,旗面上繡著草龍、江涯。
那武生直接將手中的長槍對著我刺了過來。
那長槍雖然是陰物,是虛體,傷不到我的肉身,可在刺中我之后,卻可以傷到我的魂魄,讓我魂魄受傷。
見狀,我也不敢怠慢,手中的戒尺便對著長槍槍桿敲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
槍桿被敲的向我面前的地面上刺去。
“嘭!”
長槍刺在地板上,紅纓飄動,槍桿彎曲。
等槍桿完成一個弓形的時候,我猛抬一腳踹在槍桿的彎曲處。
借著回彈的力道,那武生便被彈飛了出去。
“轟隆隆……”
武生掉進了戲鬼群中,一瞬間戲鬼群中人仰馬翻,不對,是鬼仰鬼翻。
這一下,也是驚呆了我面前的大花臉。
而我身后的姚慧慧和催命也都微微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姚慧慧更是感嘆了一句:“知道你道術厲害,沒想到你功夫水準也在線啊?!?/p>
我說:“你不會覺得我每天早起的早間功課是花架子吧。”
我剛準備繼續(xù)顯擺兩句,被我打飛的武生戲鬼又跳了出來,這次他沒有跳起沖來,而是踩著地面跑了過來,他這次出長槍的速度更快,我側身一躲,左掌聚氣,一把就把長槍的槍桿給拽住了。
武生想要向后拽槍桿,我心中速度念起了泰山印。
我怕力度不夠,又把戒尺放在我的左手上多念了一句:“天倉道本,尊印道神,無量無尺,力著吾身!”
隨著我咒訣念罷,那武生便再也抽不走這把長槍了。
我看著武生冷笑道:“想從我‘道尊咒’中靠力氣奪走東西,你還嫩了點?!?/p>
聽到道尊咒三個字,姚慧慧驚駭道:“又是天師的手段?”
我回頭解釋道:“還是那句話,這不是天師獨有的,你們好好學,就算不是天師,照樣能用道尊咒?!?/p>
那武生見我還有工夫回頭給同伴們解釋這些,它便有些生氣,原地跳起,對著我便踢了過來。
不等他的腳靠近我。
我猛的一甩手中的長槍,那武生再次被我摔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了戲鬼群中。
我再上前一步,手中的戒尺已經對著它的面門敲了過去。
包公扶著腰間的玉帶,向后退了一步,躲過了我的這一戒尺,然后對著我大怒:“好大的膽子啊,你這刁民!”
他說話還是一嘴的戲腔。
他還妄圖靠著戲腔之中的陰氣和威壓來迷惑我們的心智。
見他不知悔改,我便大怒:“刁你大爺啊!”
說罷,我緊走幾步,手中的桃木戒尺再次打向大花臉。
這個時候,戲鬼群中忽然躥出了一個丑角,他替大花臉擋下了這一戒尺。
“嘭!”
那丑角本就低微,我是用了打懾青鬼的力度打出去,它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在我這一戒尺敲下去后,那丑角便瞬間魂飛魄散了。
我看著手中的戒尺,微微皺了皺眉頭說:“竟然逼我背上了這些不必要的因果,也罷,你們誰想擋下一個,盡管替它來擋!”
說話的時候,我再舉起手中的戒尺。
這一下,包公背后的那些戲鬼全都烏央一下沖了過來。
我從背包之中飛快抽出四張鎮(zhèn)靈符,將其往空中一拋,它們便如同活的一樣,迅速飛到我的身前,在我的身前形成一條直線。
那些臟東西撞過來的時候,就仿若是撞到了一道無形的電網之上一樣,全都被電擊之后給彈飛了回去。
此時,我身后的劉文明父母,包括劉文明,也是緩緩起身,他們滿眼發(fā)呆,就要準備攻擊我們。
姚慧慧飛快從隨手的口袋里掏出一條紅繩,飛快將劉文明的父母給捆住了。
催命反應也塊,一個擒拿就把劉文明給摁在了地上。
我看著面前的這群戲鬼說:“看樣子,你們是真不打算跟我們好好談了?!?/p>
說著話,我轉頭看了看我扔在不遠處的箱子說:“小黃、小白,你倆出來?!?/p>
箱子的隔斷打開,小白和小黃就跳了出來,它們分別站到了我的左右兩側。
小白很注重儀表,蹲下之后沒有去觀察對面的那些臟東西,而是舔起了自己的白毛。
小黃則是站起來四處觀望,仿若是在找戲鬼之中最厲害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