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序落后幾步,在后面看著他修長的身影。
他講的是很好。
可是他不了解她的處境,她不像他手握重權(quán),沒人敢惹。
她的背后空空無也。
父母不支持她,婆婆也是她惹不起的豪門富太太,她若學(xué)薄宴聲那方式,早就將全豪門得罪了個透。
全得罪了,她還能有好下場?
“走快一點?!北⊙缏暦藕眯切?,回過頭來,夜色下,他高大俊美,顯得那張出眾的臉有幾分雅痞。
音序覺得,一定是今晚他懟了婆婆,他看著都順眼了很多。
“來了?!彼龖?yīng)了一聲,抬起腿走過去。
路上,他忽然問起了林嫂的事情,“之前怎么不跟我說林嫂的事?”
音序坐在副駕駛位,安全帶扣了一半,抬頭去望他,“說的話還顯得我愛打小報告了,況且,那時候我沒有證據(jù)?!?/p>
“看來你不傻,還知道搜集證據(jù)?!北⊙缏暬卮?。
音序想說,那當(dāng)然,我最近還在搜集你跟秦思語出軌的證據(jù)呢。
不過,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她轉(zhuǎn)了個話題,“林嫂的事情你知道了?”
“我看過家里的監(jiān)控了?!?/p>
音序:“……”
“一共裝了15個,怎么在家里裝了那么多?”薄宴聲睨她。
音序心虛,“我都說了,擔(dān)心星星裝的,這樣360度無死角,無論星星在哪,找不到她就可以查監(jiān)控了?!?/p>
“是嗎?”薄宴聲笑了,目光意味深長,“我怎么覺得是別有用心呢?”
音序心臟砰砰跳,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連忙轉(zhuǎn)移了個話題,“對了,我剛才聽你說,明天要應(yīng)聘新的傭人?”
“嗯,老宅那些都領(lǐng)我媽的工資,在家里做事讓人不放心?!?/p>
薄宴聲說的是,不放心。
也就是說,他擔(dān)心那些傭人監(jiān)視他們?
不過也有可能的,每次悅璽山發(fā)生什么事,婆婆馬上就知道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傭人跟婆婆匯報了。
所以薄宴聲這么說,音序有點高興。
自己雇傭人是安全多了,她也相對自由,不會再被人盯著一舉一動了。
到了悅璽山,封薄言去后座抱星星。
音序沒自己走掉,而是跟過去,拿了條薄毯蓋在星星身上。
薄宴聲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晚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顯得那張臉皮膚越發(fā)白凈,目光溫暖,“晚風(fēng)有點大,我怕星星著涼了?!?/p>
其實做這件事,她有點害怕,怕薄宴聲又露出那種嫌棄譏諷的眼神。
但這一次,他沒有。
低眸看了她一眼,“走吧。”
兩人一起進(jìn)屋,音序走在面前給他開門,一路上樓,進(jìn)了星星房間。
她走到床前掀開被子,讓薄宴聲把星星放下來。
薄宴聲把孩子放下。
黑暗中沒開燈,只有星星輕淺均勻的呼吸,孩子睡得很熟,側(cè)顏如天使般純凈可愛。
無論孩子白天有多么氣人,睡著后都是招人稀罕的。
兩人站在床頭,靜靜看著星星的睡顏,心里流動著一種難言的滿足……
這是孩子帶給他們的體驗,無人可比擬。
許是這一刻很特別,音序看了薄宴聲一眼。
薄宴聲也正看向她。
黑暗中,兩雙眼睛靜靜糾纏。
這種感覺其實很難說得清,她跟薄宴聲,明明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卻有了同一個孩子。
孩子身上留著他們兩人的血液,從此,他們的命運(yùn)糾纏在一起……
這一夜格外溫馨。
至少沒劍拔弩張了。
音序去洗澡,薄宴聲叫她注意手指,然后走到窗前接電話。
音序沒說什么,進(jìn)了浴室。
洗完澡,薄宴聲還在接電話,他總是很忙。
音序沒打擾他,自己上床睡覺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腦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了,翻來翻去,睡不著。
過了一會,薄宴聲也洗完澡了,掀開被子在她身旁睡下。
音序的身子僵硬了一秒,而后就自然了。
每次他來睡覺,她都會這樣,本能抗拒,又習(xí)慣。
薄宴聲躺下,忽然問道:“星星擇校的事情你考慮過了沒?”
“?。俊币粜蜚铝?,轉(zhuǎn)頭看他,“什么星星擇校?”
“今天在病房里思語不是給你冊子了么?在眾多學(xué)校中選出了兩個比較好的,一個是南區(qū)的國際第一幼兒園,另一個是我們附近是悅璽國際幼兒園,你沒看?”
音序:“……”
冊子她確實是拿了,但當(dāng)時她的手受傷了,所以放在桌上沒看。
后來下午一直在看病人,就把這事給忘了。
但更讓她意外的是,薄宴聲竟然會問她的意見。
她還以為他們兩早商量好了,問她只是隨便過個場呢。
現(xiàn)在被薄宴聲問起,她有些尷尬,“抱歉,我今天手受傷了,沒來得及看那個冊子?!?/p>
她以為薄宴聲會有點不高興,因為他討厭那種拖拉的人。
但薄宴聲抿了抿唇,沒說什么,只是問道:“手,現(xiàn)在還疼么?”
“不疼了?!币粜蚧卮?,就是被他捏到時傷口裂開了,后來重新包扎后就不疼了。
這一晚,薄宴聲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么藥,跟她講起了擇校的事。
奈何音序太困了,眼皮很沉很沉,陷入了一種無意識狀態(tài)……
薄宴聲見她睡著了,就不再說了,給她蓋好被子,閉上眼睛進(jìn)入了睡眠。
*
清晨。
一條白嫩的手臂橫過來,落在薄宴聲腰上。
男人猛地睜開眼睛,瞳孔深暗。
扭頭。
音序還在睡夢中,但睡相不老實,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手抱著他,睡顏嬌憨。
她睡著后的樣子有些孩子氣。
其實薄宴聲不是第一次見到她睡著后的樣子。
以前,也偶爾會欣賞一下,長長的睫毛落在白凈的臉上,就像天使一樣純凈可愛。
視線下移,是她白皙精致的鎖骨。
別看她骨架很纖細(xì),其實她身材很頂,該有的地方通通都有。
他也愛不釋手地把玩過。
只是后來……
薄宴聲眼眸深深,還是抬手,拉開了她的手……
可音序似乎有點冷,不僅不讓他推開,還往他懷里拱了拱。
薄宴聲微窒,“宋音序?”
音序無所察覺,把他當(dāng)做抱枕又抱緊了一些。
薄宴聲呼吸收緊,“別搞了。”
男人本來就敏感。
她卻無所察覺,整個腦袋貼在他胸膛上,柔軟的身子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