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類似憐惜的情緒?
音序不敢深想,只是搖搖頭說:“你還可以,但現(xiàn)在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是告訴你,我沒想幫我爸利用你,我只是想從他這里要點錢。”
“為什么?”薄宴聲不解,她要那些錢做什么?
“為什么?我身陷在泥潭中沒人看到,我在這受苦受難他們甚至沒有憐惜,愧疚,還勸我找機會給你生兒子,你說為什么?”憑什么父母壓榨她享受一切,而她要做犧牲品?
宋父想要什么,應該自己去爭取,憑什么用她來做交換?
音序現(xiàn)在看懂了一切,談西也得到了治療,音序不會再受制于人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三億彩禮她解決不了。
“受苦受難?”薄宴聲重復著四個字,臉色冷沉,“你還在想離婚的事?”
“我為什么不想?難道你對我好嗎?”
音序都笑了,面對他重新冷凝的臉,低眸說:“我又不是有天生的受虐癥,喜歡被人無視,打壓,貶低,陰陽怪氣,薄宴聲,你是高高在上,是很多人喜歡,可我……討厭你……”
聽到這句話,薄宴聲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透不過氣,很悶。
“你不想接電話就不接電話,不想回家就不回家,從來不報備,想陪哪個女人就陪哪個女人,想對我怎么樣就怎么樣,薄宴聲,沒人這樣做丈夫的,要換了我是你,我早被你離八百遍?!?/p>
“所以你是覺得我做得不夠好,得改變?”他忽然傾過身來,俊臉向下凝視著她。
音序呼吸一頓。
他為什么忽然靠那么近?
音序下意識往后一退,后腰碰到了欄桿,人差點摔出去。
薄宴聲臉色微變,手已快過腦子伸過去,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回懷里。
“站都站不穩(wěn),差點摔下去了知道嗎?”薄宴聲低眸望著懷里的女人,臉色擔憂。
剛才她差點摔出去,薄宴聲心跳都驟停了。
音序還愣愣呆在他懷里,對剛才的事情驚魂未定,抬眸,就是他擔憂的眼。
她驀地心跳一亂,開口道:“還不是你忽然上前我才嚇到的?”
“嗯,是我不好?!北⊙缏暣怪娱_口,聲音很柔。
音序疑惑了。
這刻薄的家伙居然在認錯?
還有些新鮮。
可沒等她反應過來,薄宴聲又說:“不過,我沒想離婚,你希望我改的事情,我會去好好去做?!?/p>
說完,他就走了。
音序懵了好幾秒。
什么啊?
她說的是想離婚,結果他說他要好好改?
這一晚,薄宴聲可能是有事,離開后就再沒回來過了。
音序一個人在床上睡覺,頗有些輾轉反側。
一轉身,側向薄宴聲平時睡的位置,那一塊的床單都是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
*
翌日。
音序睡著睡著,手機響了。
她迷迷糊糊,將手摸到床頭柜,接起了電話,“喂。”
“音序,是我。”電話彼端是陸景時。
他睡醒后身上好幾塊淤青,管家告訴他,昨晚他喝醉了,是薄先生兩口子送他回家的。
陸景時一下子就驚到了,害怕薄宴聲會遷怒音序,趕緊給她打電話。
“景時,怎么了?”音序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將手機貼在耳朵上。
而身邊的薄宴聲聞言,睜開了雙眸,靜靜凝視她。
“昨晚我喝醉了,是你跟薄宴聲送我回來的?”陸景時詢問。
音序道:“嗯?!?/p>
“我身上有好幾塊淤青,是薄宴聲打的?”陸景時有些欲言又止,“你沒事吧?”
陸景時以為薄宴聲吃醋打他了。
音序道:“不是呀,景時,你身上的傷不是他打的,是他扶著你回家,你不小心磕到的?!?/p>
雖然薄宴聲拖他的動作不太美觀,但音序還是為他隱瞞了一些,以免兩人結仇。
“這樣啊。”陸景時舒了一口氣,放心了,“那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昨晚回來我就睡了,沒發(fā)生什么事?!?/p>
陸景時沉默片刻又問:“你們一起睡的?”
“不是,昨晚他回來后又出去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音序說到這,轉了個身,將腿架到旁邊被子上。
然后,就覺得不太對勁。
腳放在被子上,不應該是扁扁的么?
旁邊……怎么轟起來了?
該不會是……
她拿著手機,微微偏頭,然后就對上了一張冰冷的俊臉,沖她冷幽幽挑起了唇。
音序腦子的瞌睡蟲瞬間被嚇跑,掛了電話震驚地看著他,“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房間,你說我怎么在這?”他哼了一聲,眉峰挑得高高的,明顯的不悅。
“不是,昨晚你不是出去了么?”她記得她半夜上了一次廁所,都沒見到他,怎么早上忽然就出現(xiàn)了?神出鬼沒的。
“我昨晚辦完事,回家睡覺不是很正常么?”薄宴聲不冷不熱,去拿她手機。
可惜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他的視線又睨到她臉上,瞇著眼睛俯瞰她,“宋音序,你是很想跟陸景時發(fā)生什么么?”
“什么?。俊币粜蛟趺礇]聽懂。
薄宴聲說:“前晚我在十安堰碰到你們,昨晚又跟他一起吃飯,早上接著通電話,你們兩有那么難舍難分?”
他的神情里藏著一觸即發(fā)的不悅。
音序趕緊搖頭,“哪有?。课覀冎皇橇墓ぷ??!?/p>
“工作真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北⊙缏暲湫?。
音序莫名其妙,“不是,你在不高興什么?”
“你說我在不高興什么?”薄宴聲瞇著眼,面無表情,“你身為一個有夫之婦,天天晚上跟別的男人去吃飯,你覺得這沒問題么?”
“我們又不是單獨吃的,昨晚他老師也在,我們聊了很多關于醫(yī)學的事情?!?/p>
“不能在醫(yī)院聊?”
“大哥,在醫(yī)院時我們都要工作的,又不同科,當然只有下班后能聊啊?!币粜蛎娌桓纳?,看著并不心虛。
薄宴聲在她臉上看了又看,確定眼神清明,還沒說太多,只幽幽提點了一句,“沒事的時候離他遠點。”
“這我不能答應。”
“?”剛起身的男人又回過頭來,挑著眉,眉目英氣又帶著鋒利,“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