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說誰姓林?”
張建春攤了攤手:“你看,你又急?!?p>“話是你自己說了,當時氣場那么足,現(xiàn)在反倒不認賬了?”
“林總,不是我跟你告狀?!?p>“在你沒回來之前,這個趙秘書,還有田經(jīng)理,非得說你撈不夠三十噸斑節(jié)對蝦。”
“我讓他們等一等,可他們卻說,等了也是白等?!?p>“還讓你背黑鍋?!?p>“狠話說了一溜十三招,沒想到,你竟然能撈回來這么多斑節(jié)對蝦?!?p>林斌聞言笑了一聲。
“張總,趙秘書關(guān)心縣城發(fā)展,著急也是正常的。”
“至于跟誰姓的問題,就不要再說了?!?p>“畢竟我和清雪還沒結(jié)婚呢?!?p>“突然多出這么大的一個兒子,到時候不好解釋?!?p>趙昭聞言臉都綠了,他緊緊咬住牙關(guān),瞪向了林斌。
“林斌,你說誰是你兒子?”
林斌撓了撓頭:“誰姓林,誰是我兒子?!?p>“趙秘書,我沒說你?!?p>“你可別對號入座啊?!?p>趙昭渾身氣的直發(fā)抖,可他一抖,扎進身體里的蝦頭就疼,他只能硬生生的咽下這口氣。
“行,林斌你有種?!?p>“咱們后面走著瞧!”
“你們兩個,趕緊送我去醫(yī)院!”
韓龍和楚軍聞言對了個眼神,直接松開了攙扶的手,退回了林斌身邊。
這個小子,這么侮辱林斌,還想讓他們兩個幫忙,開什么玩笑?
趙昭沒了人攙扶,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一跤。
他穩(wěn)住身形,瞪著林斌的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
可他明白,林斌已經(jīng)撈夠了三十噸斑節(jié)對蝦,他沒有理由再找林斌的麻煩了。
要是蠻不講理,事情鬧大了,領(lǐng)導(dǎo)知道肯定會責怪他。
反正來日方長,只要林斌還在永安縣一天,他就能再找機會報復(fù)林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今天這口氣,他咽了。
想到這,趙昭轉(zhuǎn)頭看向了章懷遠。
“章隊長,你叫幾個人,送我去醫(yī)院!”
章懷遠聞言一愣,看著張振邦一眼。
張振邦深吸一口氣道:“這里這么多蝦,一會要卸貨,還要過磅?!?p>“在沒敲定運輸?shù)睦鋬龃?,還得暫存在林斌的冷庫里?!?p>“漁業(yè)大隊就那么幾個人,人手不夠啊?!?p>“再說,您要是走了,后續(xù)跟田經(jīng)理對接的事情,容易出岔子?!?p>“我記得永安一號上,有急救箱?!?p>他轉(zhuǎn)頭看向了林斌。
“林斌,你們船上有沒有人能幫趙秘書消消毒?”
林斌點了點頭:“有!”
“急救箱和消毒用的酒精,全都在船艙里?!?p>“我打聲招呼就行?!?p>“把這里交給韓龍他們,咱們先去船艙,把事情聊清楚。”
“然后交貨,結(jié)款?!?p>“按照您說的來,省的以后出岔子。”
張局長點了點頭,看向了田啟明。
“田經(jīng)理,你覺得呢?”
田啟明眉頭微微皺起,他心里盤算過,這批斑節(jié)對蝦,送回加工廠的話,絕對有的賺。
哪怕運回市里的冷庫,冷凍起來之后,一點點往外賣,也肯定不虧。
畢竟這些斑節(jié)對蝦,各個都是超大號。
他沒理由不要!
“我沒意見?!?p>三人都表了態(tài)之后,趙昭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忍著痛趴著鐵梯回了最頂層的船艙。
到了船艙內(nèi),林斌招呼了老疤臉一聲。
“老疤臉,你趕緊把急救箱拿出來,按照上次幫海濤清理的手法,先給趙秘書消消毒?!?p>老疤臉聞言點了點頭,拎著消毒箱走到了鋪位前。
“趙秘書,麻煩您趟一下。”
“然后把被扎的地方露出來?!?p>“最好是把衣服脫了,我順便把刺挑出來?!?p>趙昭聞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上半身和手腳都好說。
主要是還有兩個蝦頭,扎在了他的大腿根部和小腹下面的位置。
這要是露出來,多丟人!
林斌見狀頓時笑了一聲:“趙秘書,在場的都是男士,你不用顧忌什么?!?p>“萬一,耽誤了治療,誘發(fā)感染需要截肢,一刀給你切了?!?p>“你后半輩子的幸福,可就沒了?!?p>“慎重啊!”
此話一出,在場打漁隊的眾人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紛紛笑了出來。
趙昭耳根都紅了,又臊得慌,又生氣。
可他還真不敢耽誤。
這些蝦都是從海里撈上來,直接冷凍的,蝦平常又喜歡吃一下藻類,加上海水中的細菌,很容易誘發(fā)感染。
從他記事開始,幾乎每年都能聽到一兩起,因為感染導(dǎo)致的截肢,甚至丟了命的事。
他這玩意,就一個。
沒了,這輩子也長不出來,容不得他馬虎。
可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他,讓他脫褲子消毒,實在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一旁的張振邦輕咳了一聲。
“林斌,你那不是有船長單獨的隔間嗎?”
“讓趙秘書和船醫(yī)進去,把門開一條縫,大家不往里看不就好了。”
“咱們大家都沒太多時間,趕緊聊完事,我好跟上面匯報!”
林斌點了點頭:“行,老疤臉,那你就帶著趙秘書,去隔間治療吧?!?p>“一定要仔細一點!”
老疤臉答應(yīng)了一聲,一手拎著藥箱,一手攙扶著趙秘書進了隔間。
隨后,張振邦看向了林斌。
“林斌,你這冷凍艙里,一共撈了多少噸斑節(jié)對蝦?”
林斌掏出了記著重量的小本子,遞給了張振邦。
“一共二十噸多一點?!?p>“算上冷庫里的十三噸,取整算的話,就算有三十三噸?!?p>“按照約定好的,交貨三十噸,我自留三噸?!?p>“剩下的零頭,我打算供給縣大院各級食堂和永安縣的冷藏加工廠?!?p>此話一出,張振邦、章懷遠和田啟明,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振邦趕忙翻看起林斌的小本。
上面一行行的重量,記載的非常清楚,最后總數(shù)后面,赫然寫著,二十點七噸!
他有心理準備,知道林斌這一船撈了起碼有十七噸,但多也多不過十八噸。
可沒想到,林斌竟然足足撈了二十點七噸回來。
那可是四萬一千四百斤。
關(guān)鍵還都是特大號的斑節(jié)對蝦!
什么時候,斑節(jié)對蝦這么泛濫了?
他是個無神論者,但此時此刻,他很難不往玄學的方面想。
實在是這種情況,太不符合科學依據(jù)了!
一旁的田啟明聽到數(shù)額后,嘴角都不禁抽搐了幾下。
他是不是聽錯了?
二十噸!
一晚上?
加上冷庫里存的十三噸,整整超額了三噸!
五天時間,捕撈了三十三噸斑節(jié)對蝦。
其中還有二十噸是特大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