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許輕宜趴在窗戶上,若有所思,“沈聿橋?qū)δ氵@么大的敵意,就是因為你太聰明?!?/p>
“他怕哪天,你突然把一切光環(huán)都搶走,但是話說回來,如果你干脆站在明處,做自己的生意過自己的生活,不跟他的領域相交,他會不會就放心了?”
沈硯舟笑了一聲,“到那天,他就該恨我掙得比他多了?!?/p>
總歸是能找到各種理由的。
“你們倆不是一個爸生的嗎?”許輕宜很早就納悶了。
如果爸爸媽媽都是同一個,怎么會對自己的弟弟這么排斥?
沈硯舟挑眉,“他還真給自己做過鑒定?!?/p>
很小的時候,沈硯舟確實記得沈聿橋問過母親,他是不是她親生的?為什么母親偏心弟弟?
實際上沈硯舟很冤,就因為沈聿橋這么敏感,母親對他的疼愛多半都不在人前。
愛自己的兒子都得偷偷的,可見沈聿橋這種心理已經(jīng)扭曲到極致。
“也許是我父親逼他逼得太緊,我父親從來不會夸人,不會給予肯定?!?/p>
沈硯舟從小反正都很放縱天性,所以不需要誰的鼓勵。
但沈聿橋不一樣,沈家山總是否定,導致沈聿橋明明足夠優(yōu)秀,卻總是自我懷疑。
許輕宜聽得頭疼,沒想到有錢人家根本沒有外面想的那么幸福。
她下意識的問沈硯舟:“你以后對小孩可不能太變態(tài)。”
說完發(fā)現(xiàn)沈硯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許輕宜微微抿唇,這個話題確實有點遠了。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沈硯舟卻接著問。
她瞥了一眼他的腕表,“很晚了,你回去吧?!?/p>
沈硯舟故意不走,身體反而往窗戶里探,對著她湊近。
許輕宜想往后躲,他一個手環(huán)住她的腰,“要不生兩個?”
這個話題還過不去了?
許輕宜瞥他一眼。
他已經(jīng)貼唇吻過來,很邪惡又很正經(jīng)的低聲說著,“以后研究研究什么姿勢能生雙胞胎,一步到位……!”
許輕宜終于戳了一下他的腰,止住了他的話。
臨走的時候,沈硯舟才囑咐她:“明天留出兩三個小時,就說出門工作,都給你安排好了?!?/p>
許輕宜都沒來得及問,有人敲她的門,沈硯舟跟做賊一樣沖她擺擺手,很快沒入夜色。
她關上窗戶,拉好窗簾,攏了攏睡衣過去開門。
是老太太。
老太太笑瞇瞇的看著她,“這房間住著怎么樣?”
許輕宜說好。
老太太余光看了一眼陽臺的窗簾,但是沒說什么,“那就早點睡,平時有什么需要都找沈姨,其他的你隨意,就當自己家?!?/p>
許輕宜笑著點頭,順便提了一下明天要外出工作。
老太太居然沒反對。
第二天,許輕宜出門是一點,回來大概在四點左右。
她還納悶為什么老太太既然想把她拘到別墅,卻不反對她出來?
沈硯舟開著車,“當然是我打點過了,沈聿橋也沒那時間留意你?!?/p>
許輕宜納悶,“你又對沈聿橋干什么了?”
其實她覺得,沒必要的話,井水不犯河是最好的。
沈硯舟一臉神秘,“暫時保密!”
許輕宜也不知道要去哪,車子繞城走,沒到海濱就下了高速。
“去哪里?”沈硯舟還是一臉的神秘兮兮。
最后車子在某個家具城外停下,一路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彎子,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棟樓,下地下室。
又乘坐電梯上樓,終于到了一個房間前。
沈硯舟頷首,“敲門,有驚喜?!?/p>
許輕宜照辦,反正也沒覺得她現(xiàn)在有多驚喜的事。
果然,敲門老半天,一直沒動靜。
沈硯舟也皺了皺眉,跟著敲了一下,然后擰了擰門。
竟然直接開了。
那一瞬間,沈硯舟眉頭皺了一下眉,進門就到處掃了一圈。
沒人。
他直接打給周晟京,“人呢?”
周晟京不明所以,“就那個房間,沒轉(zhuǎn)移啊,他自己也走不了幾步路,衛(wèi)生間看看?”
沈硯舟都沒去看,確定人走了,“門沒鎖。”
周晟京一下子驚跳起來,“臥槽不可能!我辦事你還不知道?”
這種低級錯誤絕對不會犯。
“你等等,我調(diào)監(jiān)控?!敝荜删┮布薄?/p>
好好的一大個人沒了,這還得了,萬一是又被沈聿橋給弄回去了,那就壞了!
許輕宜莫名其妙的看著沈硯舟,“所以,你讓我來看什么?”
沈硯舟掛了電話,略吐氣,“你哥?!?/p>
許輕宜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他,“我哥?親哥?”
沈硯舟眉宇間滿是歉意,“親哥,我從沈聿橋那兒接過來了,安頓在這兒,原本今天想給你驚喜,結(jié)果……”
許輕宜心臟跟著一上一下的。
她快速進了屋子,到處都看了一遍,確定沒見人。
但是那個疊被子的手法,確實是許沉。
生活中許輕宜沒有見過誰平時起床后要把被子疊成豆腐塊的。
而許沉天天如此!
許沉很向往軍人,小的時候一切能接觸軍人的書籍、電視他都愛去看兩眼。
平時愛模仿軍人的生活習慣,也注重訓練體能,去工地他都是每天跑步去的,就當拉練。
“你怎么不早說呢?干脆昨晚我就過來!”
許輕宜太迫切看到許沉了,尤其看過許幻之后,她反而不確定醒過來后的許沉到底狀態(tài)怎么樣。
說完話又覺得語氣太重,抿了抿唇,“我不是怪你……”
沈硯舟看了一眼大門,“也是我的疏忽?!?/p>
把許沉當病人了。
加上這一塊都是周晟京在經(jīng)營,都打過招呼,按理說,許沉離開家具城,肯定會有人看到。
怎么沒人打報告?
沈硯舟再一次看了門鎖,“你哥當過鎖匠?”
大門是反鎖的,他怎么出去的,鎖還好好的,明顯就是開鎖技術一流。
許輕宜一頭霧水,許沉哪里當過鎖匠?
他以前就只是每天工地搬磚,晚上偶爾出去還要再做個兼職,反正一天都沒有空閑。
“他是不是以為你跟沈聿橋一伙的?所以一有機會就跑了?”許輕宜眉頭緊鎖。
這么一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找,沒有方向。
“不會,我跟他說過我和你的關系了。”沈硯舟走過去看了看床頭的柜子。
“這是你哥的字跡?”沈硯舟抽了一張紙條出來。
許輕宜都多少年沒見過許沉的字跡了。
所以看到的時候其實還挺陌生的,唯獨能看出來的是,這字寫得不錯,至少不像是癱了十幾年的人。
沈硯舟都跟著疑惑:“他到底醒了多久?”
許輕宜也很茫然。
說不定,比許幻醒得還早?
轉(zhuǎn)過頭,許輕宜看到被子上的手機,伸手拿了過來。
那是沈硯舟給許沉用的,沒有密碼。
屏幕一點亮,劃一下就開了。
一眼看到屏幕里是一條拍好的視頻。
許沉在里面沒說話,只是用手機挨個記錄了一遍他洗臉、收拾床,拉椅子坐下,以及自己使用面包機,然后吃早餐。
看起來,和一個正常人毫無差別。
最后他才湊到屏幕前,略微勾唇,“現(xiàn)在放心了?我一個人生活沒什么問題,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找我,到時候我自然會跟你見面的?!?/p>
許輕宜聽出來了,他這是道別。
又是怕拖累她,和當初許幻說的一模一樣。
視頻結(jié)束之前,許沉還笑了一下,“你男朋友不錯,就是沒你哥帥?!?/p>
許輕宜本來很難受,被弄得笑了一下。
沈硯舟在一旁挑眉,“也不說去哪。”
許輕宜握著那個手機,心里是想氣又氣不起來,許沉怎么這么狠心,連一面都不讓她見?
沈硯舟摸了摸她的臉,“他可能是怕見面之后,就沒有分開的決心了?!?/p>
“那就不分開啊?!?/p>
她又不是養(yǎng)不起。
沈硯舟若有所思,他跟許沉只見了一面,那會兒都凌晨了,對許沉這個人沒有特別全面的評價,不過……
“你哥比我?guī)涍@點我不認,不過……他好像確實要比我認為的聰明。”
“他繼續(xù)留在這里,沈聿橋會一直找,只有連你都不知道,沈聿橋才會拿你沒辦法,還有……”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事故不是意外。”
許輕宜哪知道這么多,她好像真是一點都不了解許沉的精神世界。
沈硯舟只能安慰他:“他說不用擔心,那就是沒問題,你只要保證自己好好,總有一天他會來碰面,這不是挺有盼頭?”
從家具城出來,許輕宜半天也不想說話。
半路才問了一句:“沈聿橋今天沒管我出不出門,是不是因為我哥跑了,到處找去了?”
“估計是。”沈硯舟踩停等紅燈,“反正你也不清楚許沉的下落,正常表現(xiàn)就好,就當不知道這個事?!?/p>
車子這會兒是往海濱去的。
“去我的工作間嗎?”許輕宜的工作激情不高。
沈硯舟看了她,“你要是不想,改天也行,我再給你找機會。”
許輕宜休息了這么久,柯總那邊知道她出院,關心了好幾次,她也不好意思再歇了。
就如沈硯舟說的,她得振作,活好自己,以后漂漂亮亮的跟許沉碰面!
不過,“今天去海濱也沒事,定制的客戶我都還沒聯(lián)系,得先去和客戶見面,了解人家的喜好需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