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蘭娜一看到白景成,當即身子一僵。
那天在急診室門口,被白景成掐著脖子的一幕,又一次地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就算她很清楚,當時白景成是因為沁沁的事情,才會那樣失控。
而且她也并沒有因此怨恨他。
但是當白景成真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會有心懼的感覺。
“蘭娜,你脖子上好像有傷?!眴糖叩穆曇糍咳豁懫?。
聞蘭娜猛然回過神來,“傷?我脖子上哪來的傷???”
“真的有?!眴糖咭贿呎f著,一邊就要抬手朝著聞蘭娜的脖頸探過去
就在聞蘭娜想要起身避開好友時,白景成卻先一步地抓住了喬沁的手,“我還在呢,你該不會是打算當著我的面,扒開聞小姐的衣服看有沒有傷吧?!?/p>
聞蘭娜也“適時”地露出尷尬的表情。
“抱歉,蘭娜。”喬沁道,“不過你脖子上……”
“呃,可能是和我父親在警局遇到的時候,稍微動了下手,留下了些痕跡吧?!甭勌m娜找借口道,先把這事兒推到了父親的身上。
“你父親在警局為難你?”喬沁緊張道。
“不過是希望我放過我繼母和繼兄,可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懦弱得只會乖乖聽話的女兒了,他就算想為難我,也為難不了。”聞蘭娜嘲弄一笑。
喬沁這才稍稍放心,“對了,這段時間,你也小心些,還有,盡量別來看我了,和我保持些距離,他父親應(yīng)該也不會再找你麻煩。”
聞蘭娜點點頭,明白好友的顧慮。
既然白景成的父親之前能利用她家的破事來傷害到沁沁,那么自然也可以再利用她。
而若是她和沁沁減少接觸的話,就算是別人想利用,也未必利用得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靜養(yǎng),我可等著給你孩子當干媽呢?!甭勌m娜道。
喬沁笑著點點頭。
“我送下聞小姐吧,順便派兩名保鏢保護下聞小姐近期的安全?!卑拙俺芍鲃拥馈?/p>
聞蘭娜本想拒絕,她可不想和白景成單獨相處,可對上了白景成的目光后,拒絕的話又咽回了喉嚨里
得,送就送吧!
這位大佬還是不能得罪的。
當兩人走出病房后,白景成看著聞蘭娜道,“剛才你沒對沁沁說出實情,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有什么想要的,盡管可以提。”
聞蘭娜揚眉,“你是指剛才我沒告訴沁沁,你差點把我掐死的事兒?”
白景成微微眸,“還是說,你想要告訴她?”
“我不會告訴她的,我不想因為這種事情,影響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同樣的,我也不需要你欠我什么人情?!甭勌m娜直視著白景成道,“我如果想要什么,那么我會爭取,如果爭取不到的話,那么或許是我現(xiàn)階段的能力還不夠,我也不會勉強自已非要得到?!?/p>
“就算我可以讓你的公司,一躍成為京城的大公司?這樣的機會,你也不要?”白景成問道。
“很誘人,不過還是算了。”聞蘭娜道,“我還是喜歡一步步前進,憑自已的實力去讓自已的公司變大變強,若是一口喂成個胖子,我很可能會迷失本性?!?/p>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白景成倒是有些意外,原本在他眼中,聞蘭娜不過是個市儈的商人而已,若非是喬沁的朋友,他恐怕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是剛才,他有心補償對方,結(jié)果她卻直接拒絕了。
能拒絕這么大誘惑的人可不多,尤其是她還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更該清楚知道,她拒絕了一個什么樣的機會。
倒是他小看了聞蘭娜,怪不得她能成為沁沁的好友。
————
聞蘭娜從醫(yī)院出來后,直接前往了關(guān)押著繼母孫翠云的拘留所。
當她見到孫翠云的時候,孫翠云沖著她憤怒地道,“你還有臉來見我,趕緊給我寫諒解書,讓這些警察們放了我和我兒子!”
“我說了,我不會簽什么諒解書的。”聞蘭娜道。
“那你來做什么?你是想要來看我笑話的嗎?我告訴你,我可是無罪的,醫(yī)生已經(jīng)證實了,我是被催眠的,所以你別想讓我坐牢!”
“是嗎?”聞蘭娜神色淡然,“可是你來我公司鬧事,也是事實,至于催眠,醫(yī)院只能證實,你有被催眠的可能,但是具體你的哪些行為是被催眠的,可沒結(jié)論呢。”
“我潑硫酸就是被催眠的關(guān)系!你別用這點來害我坐牢!”孫翠云嚷道。
“就算你真的不用坐牢,你兒子也坐牢坐定了。”聞蘭娜篤定道。
孫翠云臉上當即涌起怨毒之色,“你怎么就這么惡毒呢?怪不得死了娘,你娘就是被你克死的,你還想來克我兒子?那硫酸怎么就沒潑死你呢,當初我就該把硫酸潑得準一點,讓你毀容才好!”
“怎么,你還真想潑我硫酸?”聞蘭娜諷刺道。
“對啊,我就是要潑你硫酸,你要是不簽諒解書,害我兒子再坐牢的話,信不信我下次再潑你硫酸!”孫翠云威脅道。
“行啊。”聞蘭娜爽快一笑,“你別忘了你剛才說過的話就好?!?/p>
孫翠云被聞蘭娜的態(tài)度給弄得懵了,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當聞蘭娜按下了手機的錄音回放鍵,里面?zhèn)鞒鰟偛艑O翠云所說的那些話時,孫翠云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你居然錄音?!”
“你覺得法官聽到這些話,是覺得你潑硫酸,是在催眠狀態(tài)下,還是你完全有意識的狀態(tài)下呢?”聞蘭娜淡淡一哂。
孫翠云臉上的血色在迅速地褪去。
“不是的……我、我是被催眠的……我不能坐牢,不能……是你害我,是你要害我!”
聞蘭娜懶得再理會孫翠云,徑自走出了拘留所。
原本她還想著,若是繼母態(tài)度好些,那么她或許還能放過繼母,畢竟,繼母是在被催眠的情況下,才做出過激行為。
可是,果然是她想多,不管有沒有催眠,繼母只怕都恨不得她不好過!
晚上,她來到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雞尾酒,每一杯,都是同樣的雞尾酒,名字叫做“母親的思念”。
她第一次來這酒吧,就被這雞尾酒的名字所吸引了,所以后來,她每次來這里,都會點這款雞尾酒。
不知道喝了幾杯,聞蘭娜只覺得腦袋有些醉醺醺了。
她拿出手機,打算找個代駕送她回家。
就在這時,一只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手機,熟悉的聲音響起在她耳邊,“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