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仙庭現(xiàn)在上面還剩多少活著的？這紀(jì)元之前，還能控場么？”

    聞知有點驚訝，“為什么要問這個？和你有關(guān)系么？”

    婁小乙很直接，“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如果到最后的控場力度不夠，黃龍立道現(xiàn)場就一定會大亂！通過正常方式得不到的東西，就會有人想通過其它方式來得到！如果是這樣的武上，我們會提前準(zhǔn)備！

    如果控制得力，黃龍立道按照規(guī)劃一步步的來，這是文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這些東西，您說和天上老爺們的控場能力有關(guān)系么？”

    聞知笑道：“我猜，你喜歡武上？”

    婁小乙大笑，“就我個人而言當(dāng)然是武上最好，老子看不慣誰，看不上什么大道，直接剁了他就是，輕松簡單不費腦子！不就是換紀(jì)前打一架么，這個我擅長！”

    聞知搖頭，“那么，你覺得以你修行四，五千年的遭遇，天道會滿足你的要求么？”

    婁小乙一怔，隨即苦笑，是啊，天道又怎么可能在最后把大道的機會完全交給那些粗鄙的東西，包括他在內(nèi)？

    聞知提醒他，“仙庭的構(gòu)成，黜落比例，佛道對比，四圣天的變化等等，這些都是仙庭的秘密，不容下界知曉，所以我不能說。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大打是肯定不會的，不打好像也不行？所以，更大可能就是在規(guī)則下的小打中打……”

    婁小乙苦笑，“我就怕這個！忒不痛快，打個架還無數(shù)的規(guī)矩，無數(shù)的約束……”

    聞知饒有意味，“你必須適應(yīng)，爬得越高就越要適應(yīng)，然后在適應(yīng)之后再慢慢改變它，正如你那四個大道背后的意圖。

    李烏鴉當(dāng)初挾道下界的原因很多，其中一條就是不愿意去適應(yīng)它，他能左右自己，卻不能左右別人，所以哪怕他走了，仙庭該怎樣還是怎樣！

    你不一樣！你有最終影響這些陳規(guī)陋習(xí)的能力，紀(jì)元新啟，大勢在你，唯一要牢記的就是，不要急于求成，要把時間的因素考慮在里面！

    歷史上所有成功的變革，都是在付出相當(dāng)?shù)娜棠秃蟛抛龅降?！你已?jīng)走到了這一步，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步子太大而，那什么？”

    婁小乙就笑，“扯到了蛋！老頭你沒那東西所以對這個歇后語理解不深?！?br />
    聞知不屑，“也沒什么用……好了，該交代的我也交代的差不多了，本想一直看著你怎么攪亂這個宇宙，但現(xiàn)在看來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

    婁小乙心中嘆息，他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卻不會把這一切點透！因為只有不點透，他接下來所做的才有意義，才是真正的幫助聞知，幫助靈寶一族在新紀(jì)元中找到自己的方向！

    聞知站起身，心中很欣慰，因為這個聰明的小子沒有問他最怕被問到的問題，這就是他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原因！

    但他知道這小家伙一定明白了，他很高興自己漫長的生命年輪中有幸和這個劍脈道統(tǒng)產(chǎn)生了交集，遇到了于他數(shù)百萬年生命中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兩個人類劍修，這是他的幸運，也是靈寶一族的幸運。

    幾百萬年的生命戛然而止，大概，沒有遺憾了？

    婁小乙默默的看著聞知老道消失在虛空中，知道他一直接觸的就是這個先天靈寶的分身，直到大限將至，其實他都不知道這個先天靈寶的名字和根腳？

    但在他的修道過程中，聞知卻起著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穿針引線的作用！

    至死不留名，因為老道在這幾萬年中的無情有情掙扎中領(lǐng)悟到了人類最高的情感表達方式！

    犧牲！

    人類在某種場合，某個時期，某個大事節(jié)點上會選擇犧牲！為族群，為道統(tǒng)，為界域，為一切值得犧牲的東西，而靈寶不會！

    聞知，姑且就永遠叫它這個名字吧，在和李烏鴉的恩怨中，在幫助他婁小乙的過程中，在宇宙紀(jì)元更迭的趨勢中，明白了犧牲的意義，徹底讓沒有感情色彩的靈寶懂得了什么是情感！

    無情變成有情！

    接下來它會做什么，不用猜婁小乙也能想到；為了靈寶一族未來在新紀(jì)元中重新定位自己，它決定化身投入有情大道，在自己永遠消失的同時，讓每一個先天靈寶都能感覺到有情的力量！

    終結(jié)自己無窮無盡的生命，為靈寶一族帶來一個新的變量，這就是聞知這幾萬年人間行走得到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老道的境界和格局要更甚于玲瓏大君之類的靈寶仙君！因為他選擇了最正確的修行途徑：充分了解人類，并從人類的強大中學(xué)到了最重要的一點！

    聞知黜落后將投身有情大道，這就是他之前所說的陷進去了，他不僅陷進去了，還不想爬出來了！

    也就是為什么求婁小乙?guī)椭疹櫽星闊o情大道的原因！照顧這兩個大道，就是照顧聞知，也就是照顧整個靈寶一族的未來！

    這是聞知能找到的最強幫手，在仙界改換門庭的前提下，婁小乙甚至要比金仙都更靠譜！

    放棄永生，化身入道，這個道不是說聞知就代表以后的有情道了，而是他在有情道和所有先天靈寶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生命的橋梁，讓從來都不知道情感是何物的靈寶一族有了接觸情感的可能，

    如果這一切順利的話，在新紀(jì)元中靈寶一族將慢慢改變它們作為工具器物的特征，將真正成為一種修真智慧，這是新紀(jì)元中修真生靈大道開始有了流行趨勢后，給聞知的啟示。

    他知道，靈寶一族再像這個紀(jì)元那樣生存恐怕注定將被邊緣化，它們唯一改變的希望就在于，無情有情化。

    犧牲自己，為族群尋找出路！聞知終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也將被徹底抹消它自身在這個宇宙存在的痕跡，也許，靈寶一族會永遠記得它，但除此之外，了無痕跡。

    婁小乙會得到什么？他個人什么都得不到！但因為有了聞知的化身入道，未來所有先天靈寶在開始它們的有情變化中，都將對劍脈門徒產(chǎn)生本能的好感！

    可能很無所謂，但也可能很有所謂，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