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秀聽到秦嫵的話,眼淚再次涌出來:“沒錯(cuò)!她有很嚴(yán)重的心理問題,醫(yī)生說是受了刺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嫵垂眸看向床上昏迷的身影。
女孩雙眼緊閉,那張?jiān)景尊碌男∧樕?,此刻滿是蜿蜒猙獰的燒傷疤痕,看上去很是嚇人。
可秦嫵卻很清楚,那雙藏在疤痕之下的雙眼有多澄澈干凈。
她嘆了口氣,忙從包里取出銀針,對準(zhǔn)司意歡的穴位刺了進(jìn)去。
司意歡很快就有了反應(yīng),眉心皺得更緊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疼。
程毓秀的心狠狠揪在一起,恨不得自己代替司意歡承受,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撫道:“阿嫵的醫(yī)術(shù)那么厲害,我們要相信她?!?/p>
程毓秀紅著眼眶點(diǎn)頭:“您說得對!歡歡一定會沒事的!”
一定會的!
秦嫵施針的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阻滯,臉上神色清冷淡定,每一步都做得有條不紊。
看著她平靜的面色,大家的心也跟著慢慢安定下來。
陸淮銘聽說了消息,急匆匆趕了過來,手里還提著一個(gè)藥箱:“聽說歡歡昏迷了?讓我看看……”
司御寒朝他做了個(gè)噤聲的手勢:“噓……”
見秦嫵正坐在床邊給司意歡治療,陸淮銘連忙閉上嘴,眼睛好奇地看過去。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秦嫵施針了。
但還是忍不住被她的手法和施針時(shí)的果決利落給驚艷到。
只是……這次的針法怎么更加熟悉了?
陸淮銘以為是自己想多了,直到秦嫵落下最后一針,他才猛地瞪大了眸子:“這是……鬼門十三針???!”
“她是……小醫(yī)仙?”
傳聞中松鶴醫(yī)師獨(dú)創(chuàng)的鬼門十三針不僅手法精妙,更是能把人從鬼門關(guān)里拉回來。
最后一根針是由玄金打造,再配合獨(dú)特的針法,能起到絕妙的效果!
這套針法只傳給了他的小徒弟。
也就是那位神秘的小醫(yī)仙!
他偶像竟然就在身邊!
還成了他嫂子!
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司御寒冷冷睨了他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嫌棄:“你很吵?!?/p>
陸淮銘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驚訝?該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司御寒不置可否。
陸淮銘氣得當(dāng)場大罵:“臥槽這么大的事你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我們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司御寒似笑非笑:“我們……是嗎?”
陸淮銘:“……”
狗還是你狗!
陸淮銘默默走到角落里自閉去了。
秦嫵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救人身上,絲毫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過了沒一會兒,司意歡就悠悠轉(zhuǎn)醒。
見那么多人圍在床邊,她嚇得瑟縮了下,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眼神里滿是害怕。
程毓秀快步上前,緊緊抱住了她道:“歡歡你終于醒了,真是嚇?biāo)缷寢屃?!?/p>
司意歡害怕地嗚咽起來,在她懷里掙扎起來。
秦嫵立刻道:“大伯母,歡歡受不了刺激,您先把她放開吧?!?/p>
程毓秀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了,連忙把人放開,“對不起歡歡,是媽媽不好,把你嚇壞了吧?”
司意歡得到自由,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蜷縮起來。
像是一只可憐的幼獸。
秦嫵故意放低了聲音,輕聲道:“歡歡還記得我嗎?上次是你保護(hù)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謝謝呢?!?/p>
司意歡一雙幼圓的眼睛看著她。
眼睫顫了顫。
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她,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幾分。
秦嫵將她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嘴角揚(yáng)起一抹淺笑:“看來歡歡還記得?!?/p>
司意歡又眨了眨眼,緩緩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衣角。
對歡歡好!
要保護(hù)!
老夫人和程毓秀對視了一眼,眼底滿是不可置信:“自從……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歡歡那么親近一個(gè)人,真是太難得了!”
自從出事后,司意歡就把內(nèi)心封閉了起來,誰也無法靠近。
沒想到她竟然會親近秦嫵!
秦嫵也有些詫異。
看著小姑娘滿是依賴的眸子,心里微微觸動了下
程毓秀焦急道:“阿嫵,歡歡的病到底能不能治?我能為她做些什么?”
秦嫵思索了片刻,道:“我開個(gè)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方子,您先讓人去抓藥熬上吧,以后營養(yǎng)也要跟上,多吃點(diǎn)營養(yǎng)品?!?/p>
程毓秀連忙點(diǎn)頭:“我這就去!”
她走后,秦嫵忍不住問:“那場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歡歡會傷成這樣?”
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陸淮銘悄悄看了司御寒一眼,抿著唇?jīng)]敢說話。
就在這時(shí),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門外響了起來:“還不都是某些人害的!要不是他拉著歡歡玩捉迷藏,歡歡怎么可能躲進(jìn)祠堂里!”
秦嫵微微錯(cuò)愕。
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和司御寒有著關(guān)聯(lián)。
老夫人臉色變了變,沉聲怒喝:“你給我閉嘴!”
“我說的是事實(shí)!”
徐晚儀撇了撇嘴,嘲諷地看了司御寒一眼:“你說是吧,阿寒?”
司御寒眸色沉沉地盯著她。
徐晚儀被他盯得有些發(fā)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道:“你……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還是你想一把火也把我給燒了?”
司御寒落在身側(cè)的雙手緩緩收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周身的氣壓也越發(fā)的低。
釋放出幽冷的氣息。
就在這時(shí),一只溫?zé)崛彳浀男∈趾鋈晃兆×怂?,出聲嘲諷道:“想死還不簡單,我這里倒是有不少能免于受苦的方式,要試試嗎?”
徐晚儀臉色大變:“你敢咒我!”
秦嫵嗤笑著上前一步,將司御寒擋在身后,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道:“您這話說的,不是您說想死嗎?我這個(gè)做晚輩的,當(dāng)然要成全您啊?!?/p>
“沒教養(yǎng)的東西!”
徐晚儀氣的臉色都扭曲起來,沖過來就想扇秦嫵的耳光:“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xùn)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