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寒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p>
徐晚儀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簡直像是打翻了的調(diào)色盤一般精彩。
司御安立刻拍打她的后背,低聲安慰了兩句,然后義正言辭地看向司御寒,“哥,你怎么能這樣對媽呢!當(dāng)年她給你下毒是她不對,但你不能因此對她懷恨在心啊!”
“你……”
司御安還想再說些什么,就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斷了,“說夠了嗎?”
司御安轉(zhuǎn)頭一看,就見秦嫵走了進(jìn)來。
她徑直走到司御寒身邊,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和徐晚儀。
司御安微愣,隨即主動開口:“嫂子好久不見……”
秦嫵笑了笑,“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弟弟口齒比之前更伶俐了?!?/p>
也更茶了!
沒想到男人綠茶起來,比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司御寒是她男人!
想道德綁架他,也得問問她答不答應(yīng)!
司御寒見她擋在自己面前,氣勢洶洶的樣子,薄唇忍不住上揚。
他緩緩伸手,握住了秦嫵的手。
指腹在她的掌心輕輕撓了兩下。
秦嫵回過頭瞪他,用口型對他說,“幫你出氣呢,別鬧!”
司御寒立刻安分下來。
就這么牽著她,任由她幫自己“出氣”。
司御安尬笑了兩聲,道:“嫂子這是哪里的話,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畢竟哥還好好的不是嗎?”
不就是中毒?
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再說……司御寒都得到司家家主之位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司御安垂下頭,壓下了心里翻涌的嫉妒。
秦嫵在心里冷笑。
這是什么強盜邏輯?
一句輕描淡寫的“現(xiàn)在沒事”,就能抹殺掉下毒的事實嗎?
就能掩蓋毒發(fā)時刺骨的疼嗎?
“原來在你眼里,被下毒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剛好我這里有幾種藥效猛烈的毒藥,要不給你試試?”
她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來。
瓷瓶通體碧玉,上面刻著繁復(fù)而精美的花紋,質(zhì)地溫潤,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秦嫵從里面倒出兩粒藥丸來。
刀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永遠(yuǎn)都不知道疼。
司御安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了兩步,“你……你別亂來!”
秦嫵是不是瘋了!
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要給他下毒!
秦嫵嘲諷地睨著他,“原來你也知道中毒的可怕啊?那……在這里說什么風(fēng)涼話!”
徐晚儀不滿地皺了皺眉,想幫司御安說話。
但話還沒出口,就被秦嫵察覺了意圖,冷冷瞥過來:“怎么,你也想試試?”
一句瞬間堵得徐晚儀啞口無言。
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你你你……你敢!”
怎么會有這么叛逆又反骨的女孩!
簡直大逆不道!
老夫人皺了皺眉,出聲道:“行了,一點長輩樣子都沒有!”
徐晚儀頓時露出委屈的表情,“媽……”
這段時間她住在娘家,過得一點都不好!
父母得知她是被趕回來的,沒給過半點好臉色,嫂子更是每天陰陽怪氣的嘲諷。
連家里的傭人都在私下里嘲諷她。
她真的受夠了!
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回司家住。
老夫人道:“念在你這些年一心為司家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p>
徐晚儀頓時心中一喜,“謝謝媽……”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夫人給打斷了,“別高興得太早,先給阿寒和阿嫵道歉。”
徐晚儀臉色僵住,“媽,我是長輩!”
“不管長輩還是晚輩,做錯事就該道歉!”
老夫人態(tài)度堅決。
要是她不肯道歉,那她就休想回老宅住。
至于司御安……雖然也是她的孫子,但他始終喜歡不起來。
當(dāng)初司城宴為了司御安的母親,直接跟家里鬧翻了,還從家里搬出去住了。
那個女人表面看著柔弱無害,其實心機很深。
不僅將司城宴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甚至還偷偷懷上了孩子,直接私下跑來找她,跪著求她成全。
當(dāng)時她氣得不輕,說了些重話。
沒想到恰好就被司城宴給聽去了,和她大吵了一架,差點把她氣得心臟病發(fā)作。
至于司御安,明顯遺傳了他母親的性格。
她失望地?fù)u了搖頭。
徐晚儀不情不愿,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要她去給兩個晚輩道歉?
她的面子往哪里擱?
可一想到娘家那群人的嘴臉……她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句:“對不起!”
司御寒看著她,神色有些恍惚。
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從徐晚儀嘴里聽到這聲“對不起”。
只是……太遲了。
沒人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更沒人知道毒發(fā)的時候有多痛苦。
被下毒時,他大概才三歲。
小小的年紀(jì),卻要承受著如同萬蟻蝕骨般的劇痛。
沒有解藥,只能靠自己硬挨過去。
他垂下眸子,眼底翻涌著無數(shù)情緒。
就在這時,袖口忽然一緊。
他一偏頭,就對上了秦嫵滿是擔(dān)憂的雙眸,他心底的陰霾漸漸散去,情緒很快被收斂起來,緊緊將秦嫵的手握住。
以前那些日子都過去了。
他現(xiàn)在……也擁有幸福了。
徐晚儀低著頭,繼續(xù)道:“我不該給阿寒下毒,讓他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也不該對阿嫵說那些話,我以后不會再犯了!”
“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
從老宅出來,秦嫵立刻拉住司御寒的手,神秘兮兮道:“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p>
司御寒挑眉:“什么?”
秦嫵立刻朝他勾了勾手指。
司御寒俯身湊近。
秦嫵看著他放大版的俊臉,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立刻仰起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她的吻一觸即離。
快得讓人壓根反應(yīng)不過來。
司御寒愣了下,隨即低笑,“司太太,想親我就正大光明的親,怎么還搞偷襲的?”
秦嫵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哦,那我以后不親了?!?/p>
“別——”
司御寒從背后抱住她,“阿嫵可以隨便親。”
這還差不多!
秦嫵滿意彎唇,忽然想起什么,立刻道:“對了,最后一株草藥的下落已經(jīng)找到了,我很快就能幫你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