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川,你知道,我為了把你弄出來,費了多大的勁嗎?”
白書瑤真的是瘋了。
霍競川別過頭,寧死不屈。
白書瑤對著旁邊的人一吼。
“把他送到我的房間里去。”
姜茶可沒有霍競川那么好的待遇,她被人關(guān)在了最底層的船艙。
身上的定位器給了姜茶一丁點兒安全感。
這一路,蔡偉德他們究竟要和多少人接頭,姜茶并不知道。
她的任務(wù)是領(lǐng)路。
這一樁事,牽扯到了境外,不是只依靠她一個人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原本,姜茶只是緊張,并沒有多么的擔心和害怕。
可她看見了霍競川。
她開始擔心起來。
霍競川的腿,還沒好呢!
他的任務(wù)是什么呢?
姜茶想不明白。
腳步聲越來越近,姜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對方說的是島國話。
大致意思就是,還有半天,他們就能到預(yù)定的地點,接應(yīng)的人,會在教堂里面跟他們匯合。
半天的路。
姜茶推算著時間,再有半天,大約出了春城的地界,到了暮城。
暮城唯一的一座天主教堂莊嚴肅穆,就立在江邊,船一靠站,姜茶就被人套進麻袋,丟在了拉貨的板車上,運進了教堂。
一路輾轉(zhuǎn),姜茶餓得頭昏眼花,從船上,轉(zhuǎn)到板車上,刺鼻的氣味傳來,姜茶有些想吐。
她忍了一路,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她再也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不偏不倚,一口污穢全部噴在了白書瑤的身上。
“?。 ?/p>
她尖叫一聲,走在前面的蔡偉德不悅皺眉。
“白書瑤,你想死嗎?”
王晴一把按住了暴躁的白書瑤,對著蔡偉德低聲下氣。
“對不起啊,我一定管好她,不讓她再大聲說話?!?/p>
“媽,姜茶那個賤人吐了我一身?!?/p>
“噓!”
王晴捂住了白書瑤的嘴巴,“衣服臟了脫下來就行了,沒必要大驚小怪的?!?/p>
白書瑤把臟了的外套丟在了一邊,“賤人,你給我等著?!?/p>
吐出來之后,姜茶覺得好受多了。
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四處張望。
蔡偉德、王晴、白書瑤都在,還有五個生面孔,唯獨沒看見霍競川的影子。
“再看霍競川?”
白書瑤笑道:“別看了,你找不到他的,從今天開始,霍競川,就是我的人了!”
姜茶聽不懂白書瑤這一番云里霧里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聽得懂最后一句話。
“姜茶,你的死期,要到了!”
姜茶被人押著往前走。
她腳上的繩子被人解開,手上的還沒有解開。
雖然沒有人知道姜茶手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割開,可姜茶依舊要維持著被綁著的姿勢,被迫往前走。
這座教堂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秘密根據(jù)地。
教堂里面的修士跟蔡偉德身邊的那個男人十分的熟悉,見到他,路過的修士都會笑著跟那個男人打招呼。
姜茶知道了男人名字,中澤。
島國人。
他們都叫他中澤君。
姜茶被他們推進了懺悔室。
這里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了。
“藤本君,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你兩個小時?!?/p>
蔡偉德對著對面的人,用標準的島國禮儀,對著那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個人說的是島國話,蔡偉德也用島國話回復(fù)。
藤本君?
所以,蔡偉德是島國人?
一直隱藏在春城軍區(qū)?
姜茶想起了那些嫂子們八卦的時候說的話。
蔡偉德都四十多了,一直不結(jié)婚,也不喜歡跟別人打交道,太過于老實本分了,在部隊里待了那么多年,也只混到了一個團長的職位。
現(xiàn)在看來,老實本分,都只是他的偽裝。
不結(jié)婚,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可能是害怕露出馬腳,被人注意到。
團長,對他來說,其實是最好的職位。
一個軍區(qū)有那么多個團,每個團都有一個團長。
他可以利用職務(wù)之便,為他的國家提供情報,還不顯眼,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抱歉,中島上將,臨時出了一些變故,耽誤了一些時間?!?/p>
中島上將不悅地皺著眉頭。
“你帶著這么多垃圾過來,是什么意思?”
對他而言,一切對他沒有作用的人,都是垃圾。
蔡偉德眼底帶著討好,跟以往老實木訥的模樣大相徑庭。
“中島上將,這一次的任務(wù)能夠完成,多虧了這二位女士的幫助,為了表示感謝,我答應(yīng)了要帶她們出國。”
“呵,你倒是心善?!?/p>
中島上將冷笑一聲,將視線落在了姜茶的身上。
蔡偉德繼續(xù)說道:“您可能不知道,她是霍霆坤最疼愛的女兒?!?/p>
姜茶明顯感覺到,在蔡偉德說出‘霍霆坤’這三個字的時候,這位中島上將的眼睛里面,明顯迸發(fā)出了一道細碎的光。
“居然是他的女兒?”
他從蒲團上起身,饒有興致地捏著姜茶的下巴,把姜茶嘴里的布團扯出來丟掉。
“可真是個大美人兒呢!霍霆坤的女兒,玩起來,一定別有一番風(fēng)味吧?”
他說的依舊是島國話。
白書瑤和王晴聽不懂,可姜茶能聽懂。
正因為聽得懂,她才更覺得惡心。
“把她帶走,另外兩個……”
他的視線在王晴和白書瑤的身上流轉(zhuǎn)。
白書瑤還以為是有什么好事落到了她們頭上,連忙站正了姿勢,露出了一個討好的微笑。
中島上將眼底的不屑溢于言表。
“只要把她們丟出國門,你們之間的交易,就算是結(jié)束了,對吧?”
蔡偉德一愣,當即明白了中島上將的話。
“藤本君,別忘記你的使命,我們的目的是華國分裂,帝國崛起,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p>
“是,中島上將,是我狹隘了?!?/p>
“至于你,只要你伺候好我,我倒是可以大發(fā)慈悲,把你帶回島國,成為我的玩具。”
中島上將每一次提及霍霆坤,都咬牙切齒。
姜茶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一雙眼睛里面滿是驚恐。
蔡偉德從衣服里面拿出了春城水路的布防圖,雙手奉上,交給了中島上將。
中島上將心情大好,“真不錯啊,我們成功完成了任務(wù),還抓到了霍霆坤的愛女,用華國話來說,今天可是雙喜臨門,我們馬上撤離,三天之內(nèi),定要回到我們的國家?!?/p>
他大手一揮,小小的懺悔室里,所有的人都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姜茶這才發(fā)現(xiàn),做禮拜用的大教堂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滿了人。
對了,今天是禮拜天。
天主教的信徒們,都會在禮拜天,來教堂做禮拜。
牧師帶領(lǐng)著信徒們做禱告,這里面,有一部分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百姓。
很快,暮城軍方和春城軍區(qū)兩方人馬匯合,他們馬不停蹄地往教堂這邊趕。
姜茶大喊了一聲:“救命?。 ?/p>
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教堂里面的寧靜。
“他們都是島國人,他們要炸了這里,大家快跑??!”
姜茶的臉上還有被白書瑤打過一巴掌留下的巴掌印。
她故意轉(zhuǎn)過身,用后背對著那些做禮拜的普通民眾,“他們偷了軍事機密,綁架了我,馬上就要偷渡出國,大家快跑啊,別被他們利用了?!?/p>
做禮拜的人紛紛睜開眼睛,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姜茶。
蔡偉德一巴掌落在姜茶的臉上,姜茶的另一邊臉頰迅速腫起。
王晴連忙抱住了姜茶,“對不起啊,這是我的女兒,她得了失心瘋,她說的話,都不是真的,打擾大家了,真的十分的抱歉,我們這就帶她離開。”
“大家快走,要是再不走,你們都會死的?!?/p>
蔡偉德把姜茶往身上一扛,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出教堂的大門,教堂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外面的修士全部都被丟進了教堂,一片黑壓壓的槍口齊刷刷地從外面探了進來。
“啊!”
那些做禱告的人驚慌失措,四處逃竄。
就是這個時候,姜茶松開了手上的繩子,抽出袖口的刀片,猛地一下,狠狠地扎進了蔡偉德的肩膀。
刀片鋒利,蔡偉德把姜茶往地上一甩,捂著受傷的肩膀,目眥欲裂。
“你個賤人。”
姜茶被他一下子摔懵了。
白書瑤和王晴早就嚇傻了,抱著頭再一次縮回了懺悔室,把門緊緊抵著,根本不敢出來。
教堂里面的牧師,修士,還有中島上將身邊的幾個人迅速展開了行動,他們隨手抓住一名百姓,就用槍口指著他們的腦袋。
姜茶被中島拎起來,用槍口指著腦門。
“無辜的百姓迅速撤離,外面有人接應(yīng)你們?!?/p>
暮城軍區(qū)的人指揮著百姓們逃生,只留了八個人質(zhì)。
姜茶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岑諭。
他被調(diào)到暮城了嗎?
“中島上將,介于兩國之間的友好協(xié)議,你們這番行徑,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國際規(guī)定?”
岑諭的身邊帶著一名會說島國話的隨行翻譯。
翻譯把意思轉(zhuǎn)達給了中島。
中島站在人群最后,抓著姜茶的手,更緊了。
岑諭拿著槍,用槍口對準了蔡偉德。
“蔡偉德,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我的槍法,你是知道的,想不想試試?”
蔡偉德捂著受傷的肩膀,額角青筋暴起。
“你以為,你們贏了嗎?我告訴你,真正的地圖,我們早就秘密轉(zhuǎn)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們就算是殺了我,也沒用!”
“哦?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