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個元嬰境大圓滿,面容與真少爺長得有五分像,不過無論是姿態(tài)還是氣質(zhì),卻都遠勝于真少爺?shù)模挥脝?,也定是那瀾濤城的穆城主無疑。
這位城主似乎是個識時務的,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便朝“真少爺”頭頂拍了一巴掌,怒斥道:“逆子,誰準許你來此阻攔諸位貴客的靈舟?”
“父親,我……”
不等真少爺開口解釋,穆城主便打斷道:“莫要辯解,還不快快向這靈舟中的前輩們道歉?!?p>他用眼神不斷警告眼前的穆晟銘低頭服軟。
那穆晟銘顯然也不是個傻的,當即拱手彎腰,對著靈舟討?zhàn)垼骸巴磔吤笆?,叨擾前輩多有得罪,還望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晚輩計較?!?p>“好一個大人不記小人過。”徐真人冷哼一聲,“先前在城中念在慧通大師的面子,我們便沒計較你們的無禮,卻沒成想你們竟還追了上來。”
“怎么,難不成想玩巧取豪奪這一套,將我們船上的靈獸搶去不成?”
“不敢,不敢。”接話的人是穆城主,“小兒無禮,多有得罪,不過這也是他求靈獸心切,賴我,這么長時間都未能給他找到一只合適的靈獸?!?p>話扯得遠了,穆城主微微搖頭,接著取出兩只木匣子送了出來,“這是在下為諸位準備的賠禮,還望諸位定要收下?!?p>兩只木匣向著靈舟方向飄來。
雖然蓋得嚴實,但沒有絲毫禁制,里面放了什么東西用神識一掃就一覽無余。
正是一匣子極品靈石,和一匣子西洲生長的靈藥,品質(zhì)不凡,其中年份最低一株都有百年。
這不像是來送賠禮,倒像是來彰顯實力。
莫不是以為展示一下自己身家豐厚,就能叫他們起了將靈獸賣出去的心思?
郁嵐清冷下臉,安撫似的拍了拍將腦袋湊過來的土豆,隨即緊了緊握住劍柄的右手。
青鴻劍脫離腱鞘一瞬,又很快收了回去。
那剎那間迸射而出的凌厲之氣,瞬間將兩只木匣子掃了回去。
“禮便免了,別將主意打到我家靈獸頭上?!?p>“不然……”
寒芒劃著穆晟銘不算細嫩的脖頸劃過,威脅的意味十足。
穆晟銘激起一頭冷汗,他怎么也沒想到那據(jù)說是蛟龍主人,十分年輕的金丹境女修士,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在他父親面前,都敢對他動手!
難道真就不怕城主府和聽瀾庵的怒火嗎?
“爹……”寒芒消失,穆晟銘往穆城主身邊靠了靠,有些不甘心:“我想讓娘……”
“住嘴?!蹦鲁侵髅嫔痪o,命絲毫沒有追究郁嵐清方才出手的意思,反而招呼穆晟銘身旁那兩名護衛(wèi):“將公子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他離開視線?!?p>說著,他甚至親自動手封住了穆晟銘的嘴巴。
接著再度將先前的木匣送出,態(tài)度極好地解釋:“這位小友誤會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這逆子雖稱不上君子,卻也絕不會做這強搶旁人靈獸的勾當,我們城主府更不會助紂為虐。”
說到這里,他將兩只木匣往前推了推,“這些賠禮還請諸位務必收下,畢竟是逆子耽擱諸位行程在先,諸位若不愿意收下這份賠禮,在下實在心里難安?!?p>方才劃過穆晟銘脖頸的那道劍氣,繞了個彎,托住兩只木匣。
郁嵐清沒有絲毫廢話,便將兩只木匣收回船艙。
話是對方說出口的,那么倒也沒必要再作清高姿態(tài),將這些到手的靈石與藥材往外推。
再不濟,這一匣子極品靈石也夠買上一件靈寶,添加進小生生不息陣了。
她可不是那種為了彰顯大氣,將什么東西都往外推的人。師尊可不是那樣教導她的。
眼見兩只木匣消失在靈舟中,穆城主眼底閃過一抹錯愕。
“穆城主還有別的事情?”徐真人的聲音伴著慈微老祖的威壓,從靈舟中飄出。
“……”穆城主回過神來,垂眸道了一句,“沒有?!?p>“穆某在這恭送諸位道友一路順風,下次若是經(jīng)過瀾濤城,還請來城主府坐坐。”
“好說。”
“不用送了?!?p>隨著這輕飄飄的兩句,寶船起航,繼續(xù)向著海岸線的方向飛離。
穆城主在原地等了一瞬,隨后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腳步一閃來到穆晟銘的身前,揮退旁人,皺著眉問:“銘兒,為父不是交代過你,不可再追這條蛟龍?”
“世間靈獸萬千,血脈上乘的水靈獸也不是只那一個,就算你不相信為父,也該相信你母親才是。有我們在,定能為你尋來一頭合心意的靈獸,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那一個?”
穆晟銘垂下腦袋,將袖子往身后背了背。
穆城主卻忽然面色一沉,眉頭皺得比先前更緊,看向穆晟銘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與問責,“你與為父老實說,到底為何非要一只擁有神獸血脈的水靈獸?”
“究竟是何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