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序被虞幼寧這話給逗笑了。
“別人都覺得不懂裝懂才是最難的,怎么到了你這里,懂裝作不懂也這么難?那你只管說不會就行了!”
虞幼寧皺了皺鼻子,“可是我會??!”
楚淮序,“......你不會裝不會,那就不要說話,反正有我呢!”
虞幼寧這才點了點頭,“好!不過,阿序,你好像很熟練的樣子,是以前就有很多經(jīng)驗嗎?”
看著虞幼寧那滿是好奇的雙眼,楚淮序連連搖頭,“沒有!不熟練!我也是剛學會的!”
怎么能讓幼寧覺得他很會說謊呢!
這絕對不行!
見楚淮序竟然有些著急,虞幼寧更覺得奇怪了,“你那么著急干什么?我這是在夸你啊!”
這不是一件好事兒嗎!
楚淮序,“......”
再這么爭論下去肯定不行,楚淮序果斷地選擇帶著虞幼寧去吃好吃的。
果不其然,有了好吃的,虞幼寧就將其他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后,再也不多問了。
沒過兩天,拓跋若梨就再次求見了皇帝。
這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請辭。
皇帝看著拓跋若梨,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殿下這就走嗎?之前的事情既然是異常誤會,真兇也已經(jīng)死了,殿下也就洗清了嫌疑,完全可以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
畢竟這次走了,下次什么時候來,可就不一定了,殿下說是不是?”
拓跋若梨面上帶著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本宮出來的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總不好一直留在這邊?!?/p>
不等皇帝再說什么,拓跋若梨的笑容他固然變得燦爛了不少了。
“再有不到四年,就是下一次三國大比,到時候,本宮一定會盡地主之誼的!”
聽到拓跋若梨這么說,皇帝也知道,人是留不下來了。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強留你了。路上小心一些,不然四年之后,怕是不能盡地主之誼了!”
拓跋若梨畢竟年紀小,和已經(jīng)登基多年的皇帝根本沒有辦法比。
皇帝這么一句話,就把她說得無言以對了。
拓跋若梨深吸一口氣之后,直接起身告辭。
走出宮門的那一瞬,拓跋若梨回頭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再次來這里!
或許,等西涼統(tǒng)一三國的時候,她還會再次過來!
心中這么想著,拓跋若梨的心中升起了壯志豪情,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腳步輕快地上了馬車。
這次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的準備。
等著四年后,讓虞幼寧有去無回!
第二天一早,西涼的使團就離開了京城。
來的時候浩浩蕩蕩,走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卻是灰溜溜的。
沒有歡呼,沒有相送,他們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深受歡迎的佛子,并沒有和拓跋若梨一起離開。
當?shù)弥钜徊缓退黄鹱叩臅r候,拓跋若梨也是惱怒非常。
可她雖然是皇太女,但依舊不能違背念一的意愿,
最終,不管心中多么的惱怒,拓跋若梨還是只能帶著林思瓊一起離開。
至于念一,在拓跋若梨走了三天之后,也坐上了他的寶馬香車,帶著一群和尚,離開了京城。
送走了西涼的使團,又送走了佛子,整個京城似乎都因此而平靜了下來。
虞幼寧也在一個月之后,將那些人身體內(nèi)的蠱蟲全都清除干凈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朝廷也并不安穩(wěn)。
誠王死了,誠王手中的兵權(quán)要收回來,還有那些以前都跟隨誠王的大臣,也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處罰。
不過皇帝終究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誠王一脈已經(jīng)斷絕,這些人再也沒有泛起風浪的可能,倒是也沒有趕盡殺絕。
因為下留手情,皇帝在眾人心中的評價,又多了一項仁慈。
誠王還活著的時候,以他為首的一群官員,都反對寡婦改嫁和女子自主和離這兩件事。
但是隨著誠王死了,誠王的手下貶的貶,罷官的罷官,也就沒人再敢反對了。
眼看著京城就要歸于平靜的時候,卻又發(fā)生了一件事情。
誠王府并沒有被收回,依舊讓誠王妃帶著府中的姬妾住著。
那兩個中了蠱的側(cè)妃,體內(nèi)的蠱蟲也被虞幼寧給清理掉了。
按理說,宸王府沒被抄家,只要不是貪污得來的財產(chǎn)也沒有被收走,誠王妃完全可以帶著誠王府中的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一輩子。
可是,誠王妃卻并沒有如此。
她做出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預料的事情!
遣散誠王府的大部分奴才,將府中的財產(chǎn)分成若干份,分給了府中的側(cè)妃和姬妾們,當做她們的嫁妝!
沒錯!
誠王妃要把誠王的遺孀全都嫁出去!
只要是她們愿意,誠王妃會幫她們挑選合適的對象,再給不少的陪嫁,讓她們可以去平凡人家,當正頭娘子,管家里事,生兒育女,過平凡的小日子。
誠王妃的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是除了她和幾個老人之外,誠王府大部分的側(cè)妃和姬妾,都很年輕。
十五六到三十歲之間的人,足足有二十個。
這些人沒有子嗣,沒了誠王,都以為自己往后的幾十年,都沒有任何指望了,只能活一天是一天,
可怎么也沒有想到,誠王妃竟然愿意給她們添妝,讓她們改嫁!
當?shù)弥@消息的時候,她們比京城中其他聽到消息的百姓還要震驚!
這事兒雖然只是放出了風聲,還沒真的施行,但是朝堂上已經(jīng)就此展開了爭論。
有些人認為,誠王好歹也是親王,死得又那么慘,這些女子在誠王府過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給誠王守節(jié)。
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女子改嫁的事情剛剛確立下來,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樹立一些典范。
只有這樣,才能安天下女子的心,讓他們知道,朝廷是真的支持女子改嫁,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雙方意見不同,在早朝上爭吵不斷。
好好的朝堂,被他們吵鬧的,像是菜市場一樣。
皇帝高高坐在上面,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并沒有著急開口。
直到他們吵著吵著,自己停了下來,皇帝這才淡淡開口。
“都吵夠了?”
“朕記得,誠王以前也不贊同女子改嫁這件事,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誠王就已經(jīng)不在了?!?/p>
“剛剛是誰不贊同來著?跟朕說說,你不贊同的原因是什么。”
“若是說得有理有據(jù),倒也不是不能聽你的!”
此時此刻,皇帝的脾氣好像很好,語氣也顯得十分的溫和。
可是聽到皇帝的詢問,剛剛還在據(jù)理力爭的人,現(xiàn)在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
皇帝剛剛那話,已經(jīng)是明晃晃的威脅了,他們哪里還敢再說什么?
誠王反對,誠王死了。
他們反對,估計他們死得比誠王還快!
意識到這一點,再也沒人敢持反對意見。
一個個躬身行禮,全都老老實實地贊同這件事。
皇帝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們,“既然愛卿們都贊同這件事,那等誠王府的女眷們出嫁的時候,都送一些添妝過去吧!
這添妝啊,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心思,到時也不用多貴,不會太讓愛卿們破費的!”
皇帝雖然這么說了,但是百官卻不敢真的如此。
萬一送的少了,惹了皇帝不高興,最后因此吃苦受罪的還是他們!
誠王死了百日之后,誠王府的第一位側(cè)妃出嫁。
誠王府之前掛著的白幡已經(jīng)全都撤了下來。
現(xiàn)在,整個誠王府張燈結(jié)彩,人人面上都是喜笑顏開。
明明是側(cè)妃出嫁,卻像是誠王的女兒出嫁一樣!
不少官員帶著家眷都來了。
既要添妝,還要幫著撐場面,讓喜事辦得更熱鬧一些。
面上雖然都帶著笑,但是心中其實都十分的復雜。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一連串的唱喝!
是楚淮序,虞幼寧,霍清塵和文相禮來了。
他們四人才剛到?jīng)]一會兒,翟鶴明也跟著來了!
看到翟鶴明,霍清塵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你怎么也來了?”
翟鶴明笑容燦爛,“這樣的大喜事兒,自然是要來的,我父親沒空,當然是我來了?!?/p>
雖然這話聽起來好像的確是那么回事兒,但是霍清塵卻根本不信。
就算是要來,那翟鶴明為什么早不來,晚不來,非要等他們來了之后,緊跟著過來?
霍清塵甚至懷疑,翟鶴明就在外面等著呢,一見他們幾個過來了,就趕忙從馬車上下來,跟著一起進來了。
不得不說,霍清塵的的確確是真相了!
楚淮序看了一眼翟鶴明,就喊住了霍清塵,“清塵,翟世子來是好事兒,你就別追問那么多了,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楚淮序都這么說了,霍清塵自然不能再說什么,應(yīng)了一聲,就跟著往里走。
花廳里,誠王妃端坐在上手,穿得十分喜氣,面上也帶著柔和的笑容。
和三個多月之前相比,現(xiàn)在的誠王妃看起來要年輕很多,整個人也鮮活了很多。
能看得出來,誠王不在了之后,她的日子過得十分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