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子,拓跋若梨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就道,“走!”
窮奇原本也不想和騰蛇硬碰硬,聽到拓跋若梨的話,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虞幼寧根本沒有多看拓跋若梨一眼,她已經(jīng)從騰蛇的頭上跳了下來,“魏昭,你怎么樣?”
魏昭看到虞幼寧從天而降,先是驚喜,隨后就是狂喜。
“幼寧!”
“我沒事兒!”
“你能不能先看看我的母親!”
虞幼寧神情也跟著凝重了起來,“你母親怎么了?”
“母親吃了毒藥......”
只聽到這么幾個字,虞幼寧顧不上繼續(xù)往下聽,就趕忙上了馬車。
魏昭也想跟著過去,但是又害怕會影響到虞幼寧,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敢站在馬車邊上。
別說是說話了,此時此刻,魏昭甚至不敢讓自己的呼吸聲太明顯,生怕會打擾到虞幼寧。
虞幼寧此時已經(jīng)注意不到周圍的情況了,她的眼中,就只有面前的江霓月。
幾年不見,江霓月和之前沒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是閉著雙眼躺在這里,臉色也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可是依舊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來,她這幾年過得不錯,心情好了,整個人都顯得比之前還要年輕,眉心的細紋都沒有了。
這樣的人,原本應(yīng)該好好的活著,原本應(yīng)該好好地享受來之不易的安逸的生活。
可現(xiàn)在,她就這么靜靜的躺在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
虞幼寧只覺得心中沉甸甸的,更不愿意相信江霓月會這么死去。
她開始給江霓月做檢查。
等查驗了一番之后,虞幼寧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
“魏昭,你的母親還有救!”
“什么?”
魏昭不可置信的看著虞幼寧,但更多的還是狂喜。
他聽到了什么?
母親還有救?
幼寧真的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嗎?
不!
幼寧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
“要怎么做?”魏昭趕忙詢問,“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虞幼寧并沒有回答魏昭,而是朝著雪山看去。
“大概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剛好就在雪山腳下。我要帶著你母親去雪山中找藥,你就在這里等我?!?/p>
魏昭很想跟著一起去。
可看著虞幼寧的臉,最終還是將這話給咽了下去。
“好!幼寧,辛苦你了!”
虞幼寧將江霓月抱在懷里,從馬車中出來,直接飛到了騰蛇的頭頂。
“你就在這里等我吧,應(yīng)該用不了太久就能回來?!?/p>
隨著虞幼寧最后一個字說完,騰蛇直接騰空而起,朝著雪山的方向飛了過去。
眼睜睜地看著騰蛇的身影消失,魏昭卻還是不愿意收回視線。
即便什么都看不見了,可他還是想要多看一看.......
靈竹就跪在地上,面朝著雪山的方向,口中不能停地念佛。
聽到這聲音的魏昭,總算是收回了視線,朝著靈竹看了過去,“還靈竹姑姑,念佛是沒有用的。”
靈竹不解的看著魏昭,不明白魏昭這是什么意思。
魏昭的表情十分的復(fù)雜,“念佛....并不能救母親,只有幼寧才能救母親!”
靈竹被震了一下。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魏昭竟然會這么說。
這對佛祖,可是大不敬?。?/p>
可是仔細想想,這話其實并沒有任何的問題。
念佛,的確是救不了夫人。
剛剛她也一直在心中念佛,但是并沒有任何作用。
可是現(xiàn)在,虞幼寧卻有可能救了夫人!
想明白這一點,靈竹雙手合十,跪的板板正正,嘴里念的全都是虞幼寧的名字。
魏昭聽得有些好笑,這次倒是沒有再打斷她。
不管有沒有用,至少這樣,能讓靈竹的心中安穩(wěn)一些。
別說是靈竹了,就算是他自己,都恨不得跪地不起,只求母親能活過來。
...
在騰蛇的帶領(lǐng)下,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到了雪山之巔。
雖然偶爾也會有人爬雪山。
但是能到達的地方卻是有限。
山峰陡峭,上面有積雪常年不化,最上面根本不是能輕易上去的。
有輕功在身的人,說不定還會出現(xiàn)各種意外,沒有武功的人,那更是想都不用想,根本就沒有上去的可能。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雪蓮才能存活。
不然,早就被人摘干凈了。
虞幼寧把江霓月留在窮奇的頭上,自己跳到了雪山上,一點點地靠近雪蓮。
直到將一朵成熟的雪蓮拿在手中,虞幼寧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飛快地回到了騰蛇的頭頂,將雪蓮的花瓣摘下來,和自己的血融在一起,給江霓月喂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虞幼寧這才松了一口氣。
雪蓮有個特性,那就是摘下之后,要在十息之內(nèi)服用。
若是超過十息,那雪蓮的藥效就大打折扣。
時間再長一點,雪蓮就會喪失藥性,也就沒有用了。
若非如此,也不用把江霓月帶到這雪山之巔。
不過這樣也好,這里比較高,周圍沒有人,她取血的時候,也比較方便,省得別人看見。
給江霓月喂完了藥,虞幼寧沒有任何猶豫,讓騰蛇帶著她們回去找魏昭。
魏昭看到騰蛇回來的時候,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當(dāng)感受到江霓月的確有了脈搏,更是喜極而泣。
當(dāng)了幾年皇帝,魏昭早就已經(jīng)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現(xiàn)在,他卻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幼寧!謝謝你!”
看著魏昭幾乎泣不成聲,虞幼寧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間,還說什么謝不謝??!你母親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也是因為我,你沒有怪我,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啦!”
魏昭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水,急切地看向虞幼寧,“幼寧,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這也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和母親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我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看著魏昭急切的模樣,虞幼寧有些好笑,“我又沒說什么別的,你怎么還著急起來了!好了,這些都可以以后再說,咱們先找個地方住吧,你母親想要醒來,還需要時間!”
魏昭有些不好意思,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把這都給忘了!
靈竹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如,就住之前夫人住的院子吧!距離這邊并不遠!”
虞幼寧和魏昭當(dāng)然沒有什么意見。
一刻鐘后,他們就來到了江霓月之前住的小院兒。
小院兒收拾得十分的清凈雅致。
院子雖然不大,但是院子里卻種著各種各樣的花草,還有大缸,里面種著荷花,養(yǎng)著幾尾魚。
院子里有個草棚,棚子下面是一張長案,上面放著一些畫具,一看就知道,是江霓月平日里用來作畫的地方。
進到屋里,就是三間大開間。
江霓月被放在了床上,蓋上了薄薄的被子。
虞幼寧也知道魏昭擔(dān)心,想知道具體情況,沒等魏昭詢問,她就主動說了。
“我不知道伯母的毒藥是哪兒來的,但是給她毒藥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私心,留下了一線生機。
那毒藥看起來,吃了之后就會毒發(fā)身亡。但其實,只是讓人進入了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可以維持三天。
若是能在這三天里,找到解毒的辦法,人就能活過來。但若是三天之內(nèi),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那最終就會真的死去?!?/p>
“說起這個,還要謝謝拓跋若梨,若非她去而復(fù)返,想要用窮奇逼你就范,被騰蛇察覺到了氣息,迅速地趕過來,真的過了三天,那可就真的是回天乏術(shù)了。”
聽到虞幼寧這一番話,魏昭和靈竹,心中也都是震驚且復(fù)雜。
許久之后,魏昭才道,“這世上的事情,一飲一啄,自有定律。也總是福禍相依。母親和我都是幸運的,認識了你,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說到這里,魏昭的神情更加的凝重了。
“幼寧,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謝謝你!你又救了我母親一次,也又救了我一次?!?/p>
若是母親真的就此死了,他怕是也.....
虞幼寧笑了笑,“咱們是朋友?。∨笥阎g互相幫忙,不是應(yīng)該的嗎!之前在西涼的時候,你不也是一直都是無條件地幫我嗎!”
魏昭看著笑容燦爛的虞幼寧,心中藏著萬千言語,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過了許久,魏昭這才道,“對,我們是朋友,就是該互相幫忙!”
靈竹見兩人都不說話了,這才問出了心中最為關(guān)切的問題,“小姐,夫人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還需要吸收藥力??斓脑?,今晚就會醒過來,慢的話,估計要等到明天。
姑姑放心,在伯母醒過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會一直守在這里?!?/p>
聽到虞幼寧不會走,靈竹這才徹底放了心。
有虞幼寧在旁邊,就算江霓月暫時醒不過來,她也沒有那么擔(dān)心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靈竹,魏昭心中同樣如此。
明明幼寧比他小了三歲,可他總是覺得,有幼寧在身邊,才能徹底安心!
虞幼寧沒管兩人在想什么,饒有興致的走到了桌邊,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桌上的畫冊。
“呀!畫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