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了?!?/p>
鐘婉將紙遞給身后的丫鬟,“我們之間兩清了?!?/p>
頓了一下,“若是日后有交易,姜姑娘不妨還來找我?!?/p>
“比如,我對北疆的生意,有點興趣?!?/p>
對于鐘婉的說法,姜攬月毫不意外。
她查過鐘婉,鐘婉當初嫁的是江南的莫家,莫家是江南巨賈,嫁入莫家之后,鐘婉跟著丈夫做生意,丈夫去世之后,她的嫁妝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鐘家能在西南快速擴張,離不開鐘婉的支持。
所以姜攬月從未小瞧過鐘婉,此時聽見鐘婉這般說,她挑了挑眉,“姑姑對北疆的生意有興趣?”
“但那些是謝家的生意,我做不得主?!?/p>
鐘婉笑意加深,“姜姑娘這么說,便有些沒意思了?!?/p>
“謝家,如今在你手中,你何必如此托詞?!?/p>
“我想姑姑是誤會了,我不過代掌謝家家主令而已,謝家的東西還是歸屬于謝家?!?/p>
鐘婉看著姜攬月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好笑,“姜姑娘,我們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思,但是誰規(guī)定女人就不能有野心呢!”
“謝家如今你唾手可得,你難不成還要拱手讓人?”
“簡直是笑話?!?/p>
姜攬月看著鐘婉盛氣凌人,野心勃勃的樣子,她覺得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不過,不要緊!
鐘婉越強勢,越厲害,那日后姜家的日子便越熱鬧。
姜攬月勾了勾嘴角,搖搖頭,“我沒有姑姑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守護自己守護的人?!?/p>
“有母親留給我的嫁妝,我知足了?!?/p>
“笑話!”
鐘婉冷笑一聲,“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愚蠢還是傻,就那一點嫁妝有何用?”
“既然謝淮與都把家主令給你了,肉都喂到嘴里了還不吞,竟然還要吐出去,簡直是不可理喻。”
姜攬月被呵斥了,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姑姑說得有道理,可是攬月志不在此。”
母親留下的那座荒山,那下面藏著的東西怕是比整個謝家的家底還要多。
至于謝家的人脈,她日后要用,難道還會有人不配合嗎?
這些,就沒必要跟鐘婉說了。
“志不在此?”
鐘婉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攬月,總覺得對方在強撐,她瞇了瞇眼,突然說道:“你該不會是搞不定謝家那些老古董吧!”
“要不我?guī)湍?,謝家往北疆的商路,讓我一成便是?!?/p>
鐘婉意在北疆的商路!
姜攬月不動聲色的看了回去,“姑姑似乎對北疆很有信心啊,可是那邊正在打仗,謝家的商隊已經很久沒有去北疆了?!?/p>
“是不能去,還是去做了別的事情了?”
鐘婉才不相信姜攬月所說,“白城謝家的當家人,從國公爺葬禮到女兒入宮都沒有出現(xiàn),除了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其余的我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能絆住他們的腳步?!?/p>
“而這個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去北疆吧!”
鐘婉在盯著謝家!
姜攬月心底沉了沉,面上卻絲毫不顯,有些玩味的問道:“姑姑對謝家的事情很了解?”
鐘婉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說的話算話,若是姜姑娘有興趣,可以隨時來找我。”
“我會的!”
姜攬月笑意越發(fā)的燦爛,“姑姑,姜府的廚子不錯,不知姑姑有沒有興趣嘗一嘗廚子的手藝?”
“好??!”
鐘婉要留下用飯的消息傳到后院,林姨娘打發(fā)走傳話的小廝,吩咐廚房上菜。
當一道道廚子的拿手菜端到飯廳的時候,鐘婉看著這有條不紊的行動,點了點頭。
“本以為姜府后院無女主人,會忙亂一些,卻不想下人竟然訓練的如此行動有素,比鐘家還要好上幾分?!?/p>
“姑姑謬贊了?!?/p>
姜攬月叫住了跟過來的大廚,“今日你的菜姑姑很喜歡吃,一會兒找管家去領賞?!?/p>
“小的多謝大小姐賞賜,多謝姑奶奶喜歡。”
大廚一副憨憨胖胖的模樣,身子卻很靈活,飛快的跪下磕了一個頭,起身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這菜單是林夫……姨娘擬定的?!?/p>
“小的只要照做就是?!?/p>
林姨娘!
吧嗒!
筷子放下的清脆聲響起,姜攬月扭頭看了一眼鐘婉,沖著大廚擺了擺手,“行了,下去領賞吧!”
大廚不明所以的退了下去。
“呵,難怪!”
鐘婉的臉色沉了下來,“貴府的規(guī)矩,我領教了?!?/p>
姜攬月看著鐘婉的樣子,一時間搞不清楚她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的生氣。
林姨娘把持姜府的中饋,這件事情幾乎在京都權貴圈子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曾有人彈劾過姜恒沒有規(guī)矩,但這畢竟是后院家事。
姜恒也未曾讓林姨娘出來見客,便是那些彈劾的人也都彈劾的理不直氣不壯。
不過此時嘛!
姜攬月看著鐘婉平靜的眼神,念頭轉過,有些明白了,當即起身道歉,“姑姑,此事想必是下人自作主張,也怪我沒有稟告父親?!?/p>
“不過您放心,以后絕對不會再發(fā)生了?!?/p>
“以后?”
鐘婉嗤笑一聲,也跟著起身,“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這次的飯,我可吃不下去了。”
“紅秀,我們走!”
說罷,帶著丫鬟,氣勢洶洶的往外走去。
姜攬月跟在身邊小心的陪著不是,一邊讓人去通知姜恒。
待姜恒了解了事情的事情始末,匆匆趕到門口的時候,鐘婉已經上了馬車。
“阿婉!”
姜恒站在門口,沉聲說道:“可否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p>
鐘婉掀開幔帳,看見姜恒帶著兒子出來,眼神掃過姜恒身后的姜晨,眼神一閃,臉上的憤怒褪去,似笑非笑的說道:“太傅要和我說什么?”
“阿婉,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我……”
“太傅大人,你我的親事已經定下,但是我未進姜家門之前,我就算不得姜家的媳婦兒,在一切都不作數(shù)之前,還請?zhí)荡笕朔Q呼我一聲鐘夫人。”
姜恒看著鐘婉的態(tài)度這般堅決,心底不由沉了沉。
他未喊鐘夫人,直接說道:“此事,我會給鐘家一個交代。”
“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