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軟的身體帶著湯池的溫度,貼在了云宴安的后背,那一瞬間,云宴安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全都涌到了一個地方。
放在身側(cè)的手倏然捏緊,他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放手!”
下一刻,他便察覺到腰間的手僵硬了一瞬間,緊接著便是小姑娘略顯委屈的聲音響起,“將軍不是總想知道我對將軍的心思嗎?”
“如今,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隨著話音的落下,云宴安察覺到腰間的胳膊束縛的更緊了。
云宴安閉了閉眼,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小手,“姜姑娘,你現(xiàn)在不清醒,我去找丫鬟來。”
“將軍,我很清醒?!?/p>
軟糯的聲音與平時迥然不同,撩人心弦。
聽著這話,云宴安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干脆的拉開手,大步跨到了岸邊,眼神撇到一旁干凈的布巾,伸手扯開,復又回到水中,伸出手,將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
布巾被打濕,裹在姜攬月的身上,讓她有些不舒服,她動了動身子,看著云宴安,嬌聲道:“將軍,熱,松開!”
云宴安沒有理會她的話,將人抱到岸上。
沒了湯池水的熱度,冷風一吹,姜攬月瞬間打了個冷顫。
云宴安眼眸一暗,伸手拿過一旁的大氅,將人裹在大氅中。
姜攬月不滿的掙扎,“將軍,我還要下去。”
“我送你回去!”
云宴安不由分說的抱著姜攬月往外走去,臘月的天氣冷風吹過濕透的衣服,他卻好似察覺不到冷一般,只覺得懷中的溫度越來越高。
酒氣上涌,姜攬月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人衣著單薄。
不知何時,一雙小手從大氅中伸出來,摸上了那一塊一塊的胸膛,醉眼朦朧間學著以前在北疆那些軍漢看見漂亮姑娘的樣子,吹了一個口哨。
“真美!”
一聲喟嘆從大氅中溢出來,云宴安的額角頓時蹦起三條青筋。
此時那些旖旎情動瞬間煙消云散,心底驀然生出一種青樓小倌遇見嫖客之感。
他錯了錯牙齒,抱著人的手臂緊了緊,只恨沒有成親。
姜攬月絲毫沒覺得自己在摸老虎屁股,“嘻嘻”聲從大氅中傳出,小姑娘伸出的手順著胸膛一點點向前,摸上了喉間的凸起,爬過臉頰。
“將軍,你為何長得這般漂亮??!”
“小姐!”
姜攬月的聲音伴隨著海棠的一聲驚呼,同時響在云宴安的耳邊。
云宴安的臉色已經(jīng)非常平靜,他對上海棠那張震驚的臉,語氣波瀾不驚,“她喝多了,讓廚房準備醒酒湯?!?/p>
“啊……哦,好的!”
海棠飛快的回神,搗頭如蒜,“奴婢這就去。”
說罷,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小姐好勇啊!
竟然敢說云將軍漂亮,傳聞云將軍剛回京都的時候,京都有個紈绔子弟當著云將軍的面說他好看,結(jié)果被云將軍打斷了手腳扔回府。
那家大人一聲沒敢吭,事后將人打發(fā)出京都,據(jù)說沒幾天就失蹤了,外人都說他是被云將軍弄死了,若真是如此,那個紈绔如今墳頭草都快三米高了吧!
自家小姐還真是敢于在捋虎須??!
海棠心思電轉(zhuǎn),跑的快飛。
“咦,將軍,我是不是聽到海棠的聲音了,海棠呢?”
姜攬月想要從大氅中鉆出來,卻被云宴安禁錮住。
“外邊冷,別亂動?!?/p>
云宴安蹙眉,聲音低沉。
“喂,你竟然敢管本姑娘,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偏不讓你得逞?!?/p>
姜攬月那股倔強的勁兒涌上來,使勁兒掙扎。
“再動我放手了!”
云宴安沒想到這姑娘的力氣這么大,不得不用力將人禁錮在懷中,這樣一來,兩人靠的更近了。
姜攬月順勢掙脫出雙手,捏住了云宴安的臉頰。
“哼,他們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們都是壞人!”
姜攬月努力的睜著眼睛,憤憤道:“都要困住我。”
“憑什么,憑什么都管著我。”
屬于上輩子的記憶瞬間涌上來,“嗚嗚嗚,他們不給我飯吃,他們關著我,還讓那些人虐待海棠。”
“將軍,我怕,那個時候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p>
小姑娘的聲音從懷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身子抖成一團。
云宴安知道,那是因為恐懼而戰(zhàn)栗。
這一瞬間,云宴安的心被揪成一團,他垂眸,看著哭成淚人的小姑娘,眼底赤紅一片,翻涌著駭人的情緒。
他們!
難道是姜家的人?
云宴安想起寒山寺山路上那個風雪夜,小姑娘眼神倔強,但整個人卻透著一股恐慌。
事后他讓云松去查,姜家二少將所有馬車都帶走,而將她們主仆二人丟在寒山寺。
那天寺中上香的人盡皆走光,他是因為毒發(fā),要靠著山上的冰泉壓制體內(nèi)的毒才走的晚。
那日的風雪那么大,若是小姑娘沒有遇見他……
云宴安不敢想下去,身上的氣勢也越發(fā)的駭人。
姜家人!
小姑娘住著的院落出現(xiàn)在眼前,云宴安抱著人快步走進去,打開房門,將人放在床上。
此時姜攬月已經(jīng)完全陷入痛苦的回憶中,整個人縮成一團,蜷在大氅中。
云宴安哄著人,“攬月,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
“嗚嗚嗚,我不想死!”
云宴安不知道一個人究竟多么痛苦的事情才會出現(xiàn)這么應激的情緒,他伸手握住了姜攬月的手,“別哭了,我在這里,攬月,月月,我在這里?!?/p>
聲音溫柔的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眼見小姑娘的情緒還是如此激動,云宴安遲疑了一下,將小姑娘的手放在胸前,試探著說道:“月月,你不是喜歡嗎?”
“給你摸!”
許是手下的觸感太過真實,姜攬月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睜開迷蒙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不確定的喊道:“將軍?”
看見她不哭了,云宴安松了口氣,溫柔的哄道:“我在,我不會讓你陷入任何危險,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guī)湍闫圬摶厝?。?/p>
姜攬月眨了眨眼,視線移到自己手的位置,小手不受控制的游移。
“將軍!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