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聽您的,我全都聽您的?!?/p>
星兒見謝霖答應(yīng)下來,松了口氣,拿起手里的衣裳往謝霖身上比劃著。
“本來想給阿牛的,如今你回來了,先緊著你?!?/p>
“我有衣服,您先給阿牛,對了,阿牛呢?”
星兒臉上的神情淡了淡,“阿牛沒跟我一起過來,在那個(gè)畜生那兒!”
星兒帶著謝霖來到蒙族之后,被丟在俘虜營,為了能護(hù)著謝霖活下去,她不知受過多少侮辱,若不是為了謝霖,她早就一根繩子勒死了。
生下阿牛,她是不愿意的,是阿爾斯楞逼著她生的,阿牛生下來之后就被丟給了他的父親,阿爾斯楞手下的一個(gè)隊(duì)長,也是出身蒙族貴族。
但是阿牛的身份不被承認(rèn),阿牛小時(shí)候被當(dāng)成奴隸,直到謝霖成長起來,才將阿牛要了回來。
“奶娘,您放心,我一定將阿牛帶回來。”
且不說謝霖在蒙族如何,卻說姜攬?jiān)略谶叧歉匾獍泊虻牟豢砷_交。
兩人有做戲的成分在,但誰能說沒有報(bào)私仇的心。
就在蒙族的探子將這個(gè)消息傳回去之后,蒙族的暗樁就被云宴安派人直接拔了。
還順藤摸瓜的將邊城蒙族所有的暗樁全都給拔了,等到阿爾斯楞聯(lián)系不上蒙族的人,傳那個(gè)大漢一問才知道怎么回事。
氣的阿爾斯楞直接將人發(fā)配去喂馬。
謝霖拿走了圖紙,等到姜攬?jiān)潞驮蒲绨卜磻?yīng)過來,自然會追究,抓不到謝霖,難道還抓不到他們嗎?
謝霖明明已經(jīng)提醒了,這個(gè)蠢貨竟然還耍心機(jī)。
阿爾斯楞如何跳腳姜攬?jiān)虏恢溃恢浪亚匾獍沧崃恕?/p>
兩人打了十場,雖然各有勝負(fù),但她可是好久沒跟人打過了。
“郡主,認(rèn)輸嗎?”
秦意安臉色鐵青,“你別得意,你等著!”
連夜帶著人走了。
姜攬?jiān)罗D(zhuǎn)身回了謝府。
云宴安從軍營沒看見人,一問知道人去了謝家,急忙跟了上去,卻被梅紫蘇拿刀逼了出來。
“云將軍,我家姑娘小不懂事,云將軍難道還不懂事嗎?”
“這里雖然是邊城,但你們還未成親呢,就住在一起,傳回京都去,讓攬?jiān)略趺醋鋈???/p>
“前兩日做戲便罷了,日后攬?jiān)戮驮谖疫@兒??!”
梅紫蘇是長輩,云宴安不敢如對謝霖那般對梅紫蘇,有些卑微的說道:“大舅母,我不進(jìn)去,我想見攬?jiān)??!?/p>
梅紫蘇挑了挑眉,“不是我不讓你見,而是攬?jiān)伦吡?!?/p>
“走了?”
“三公主讓人來接,說是有事情跟攬?jiān)律塘?。?/p>
云宴安傻眼了,想追去黑水城,可他是守將,不能經(jīng)常擅離職守。
“行了,就待兩日,后日就回來了,沒出息!”
梅紫蘇將人攆走了。
黑水城。
三公主住的別院內(nèi),兩人相對而坐,圍爐煮茶。
“我聽說,你把秦意安揍了?”
三公主一臉八卦的湊過來,“可以啊,姜攬?jiān)?,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厲害,我還以為你的身手只能揍我呢!”
姜攬?jiān)绿袅颂裘?,“揍你還需要身手嗎?”
“姜攬?jiān)拢 ?/p>
三公主一拍桌子,“你過分了??!”
姜攬?jiān)鹿戳斯醋旖?,“公主息怒,喝茶!?/p>
說著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輕聲說道:“不知公主找我來,所為何事?”
“是朝廷,要派人來北疆巡查,還要查看公主府的建造情況。”
三公主嘟囔道:“煩死了,父皇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搞什么巡查?!?/p>
“巡查?”
姜攬?jiān)虏[了瞇眼睛,努力的想著上輩子有沒有這回事兒。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直覺這個(gè)巡查是沖著云宴安來的。
許是這輩子過得太過順利,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到上輩子的事情,不過云宴安的死她一直沒有忘記。
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暴病而亡,這怎么看怎么蹊蹺。
不過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讓云宴安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知道巡察使是誰嗎?”
三公主搖頭,“不知道,若是知道,我早就告訴你了?!?/p>
姜攬?jiān)掳櫭迹斑叧堑故菦]有什么怕調(diào)查的,謝家軍也禁得住差,就怕來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以我才告訴你,有個(gè)心理準(zhǔn)備,萬一是針對云宴安的呢!”
“畢竟你家那位在京都可沒少得罪人?!?/p>
“多謝公主了,我會轉(zhuǎn)達(dá)?!?/p>
兩人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猜到這人是誰,索性也不想了。
次日,姜攬?jiān)乱ワL(fēng)華閣,三公主赴宴去了。
姜攬?jiān)轮缓米约簬еL暮陀裉m還有紫藤去往風(fēng)華閣,出了門之后,見黑水城熱鬧非常,姜攬?jiān)滤餍詶壛笋R車,跟海棠步行往風(fēng)華閣而去,左右離得也不遠(yuǎn)。
黑水城這些年發(fā)展的很快,但姜攬?jiān)逻€是依稀能看出小時(shí)候的影子,她興致勃勃的指給三人看。
海棠和玉蘭還有紫藤也從未來過北疆,主仆四人在街上走走逛逛,好不愜意。
此時(shí),黑水城南城門外一隊(duì)身著王府侍衛(wèi)服飾的人在城外列隊(duì),王府的侍衛(wèi)長站在最前面,他看向身旁的青年,“世子,這巡察使到底是什么來頭,還得您親自來接?”
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遼東王府的世子,秦意安的兄長,秦陽。
他坐在馬背上,百無聊賴,聞言,嗤笑一聲,“不管是什么來頭,咱都惹不起。”
“這些年,你看朝廷把我們當(dāng)盤菜了嗎?”
“當(dāng)初王振那個(gè)閹人不也是在遼東王府登堂入室嗎?”
秦陽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戾氣,“同為皇室,我們哪有一點(diǎn)皇室的樣子?!?/p>
說起來,遼東王府還是如今與皇室血脈最接近的血親,可卻誰都能上來踩一腳。
小小的巡察使也要王府世子親自出面迎接,還遲遲不來。
侍衛(wèi)長斂目肅容,提醒道:“世子,王爺不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繼續(xù)發(fā)生,在巡察使面前,還請您多加忍耐?!?/p>
“知道了,你看小爺是那種口無遮攔之人嗎?”
秦陽翻了個(gè)白眼,眼神看向官道,突然直起了身子。
只見不遠(yuǎn)處的官道上,塵土飛揚(yáng),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
“打起精神,人來了!”
說話間,十來匹高頭大馬奔馳到眼前。
“吁!”
煙塵散盡,一個(gè)容貌清秀的青年出現(xiàn)在眼前,青年長了一雙狐貍眼,眼下有些青黑,身上穿了一件繡著松柏的紅色錦袍,腰間別著一把折扇,面色有些蒼白。
他在秦陽面前勒馬,沖著秦陽拱了拱手,“想必這位就是遼東王府的世子爺了吧!”
“我乃北疆巡察使,這是圣旨!”
秦陽接過圣旨,看都沒看的扔給身后的侍衛(wèi)長,抱拳,“某正是遼東王府世子,秦陽?!?/p>
“不知巡察使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