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忽然男人睜開眼睛,眉間閃過一絲戾氣,抓起一只抱枕擋住了寧槐清跌倒的身子。
而寧槐清失去重心的身子因為有了抱枕的支撐而穩(wěn)定。
她慌亂地撐住沙發(fā)直起身來,“對不起聿哥,我走路太不小心了?!?/p>
她只想收拾完坐在角落里安安靜靜陪他,沒想到會撞到他的腳。
“你怎么在這里?”盛聿丟開抱枕,捏了捏眉心。
原風(fēng)野今晚發(fā)癲了,一個勁的敬他酒,他喝的有點多,他們幾個去了包間外面玩,他沒去,就在這里休息。
的確聽見有人在收拾酒杯,但因為聲音很小,也沒打擾到他,他并沒有把人呵斥出去,只以為是會所的服務(wù)員。
寧槐清低聲說:“我看著有點亂,你又不喜歡休息的時候有不熟的人在這里待著,我就順手整理了一下?!?/p>
因為盛聿的母親生前喜歡她,所以盛聿默許了她在他的圈子里待著。
以前盛聿要是喝多了,她也會在旁邊收拾整理一下,然后靜靜地坐在角落,不打擾他。
如果三年前的春節(jié)沒有發(fā)生那件事,她會一直都留在盛聿的圈子里。
盛聿的臉色有些冷,但也沒說什么,從茶幾拿起擺放整齊的煙盒和打火機。
剛要點煙,忽然察覺到什么,抬了一下眼睛。
就看見一臉焦急的祝鳶站在門口,一手推著門,另一只手垂在身側(cè),衣袖很長,遮住了手指。
盛聿的心尖揪了一下,丟開煙站起來。
四目相對瞬間,祝鳶的眼底閃過一絲尷尬。
盛聿盯著她的眼睛,沒有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其他的異樣,臉色沉了下來,唇畔勾著一抹自嘲,“你先出去?!?/p>
寧槐清點了點頭,經(jīng)過祝鳶的時候,低聲提醒她:“聿哥喝的有點多了?!?/p>
祝鳶嗯了聲。
包間的門關(guān)上。
盛聿坐在沙發(fā)上,大長腿隨意敞開,目光幽深地落在祝鳶身上,她背對著她,在吧臺那邊倒了一杯溫水。
她走過來,盛聿的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今晚格外的溫順,全然沒有因為撞見他跟別的女人獨處而吃醋。
“你喝點溫水吧,會舒服一點?!?/p>
盛聿沒有接那杯水,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語氣不善,“找我有事?”
否則她怎么可能主動來找他。
祝鳶抿了抿唇,將水杯遞給他,“原風(fēng)野要結(jié)婚了是不是?”
“怎么,你也想結(jié)婚?”盛聿接過水杯,沒一個字的語氣是好的。
“不是,”祝鳶察覺到他話里的火藥味十足,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受這么莫名其妙的窩囊氣。
但為了宋瓷的事,她只能忍受著,“他的結(jié)婚對象是我最好朋友,她叫宋瓷。”
盛聿拿著水杯的手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精芒,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所以?”
原來她沒有一絲醋意,眼圈卻紅紅的,是因為朋友的事而著急傷心。
“宋家破產(chǎn),債臺高筑,也惹上了很多官司,我不想宋瓷因為這些事嫁給她不喜歡的人。我想請你幫宋家。”
盛聿握著水杯,盯著她的臉,“這是你姐妹跟你說的?”
祝鳶搖頭。
宋瓷一意孤行要走這條路,怎么可能會告訴她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但她和宋瓷從小一起長大,她太了解宋瓷了。
宋瓷跟她說要結(jié)婚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喜悅和對婚禮的期待,她就知道結(jié)婚的事不是宋瓷心甘情愿。
盛聿嗤了聲,“那你在這里充什么好人?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給原風(fēng)野,原風(fēng)野有錢,她缺錢,一拍即合的事,你憑什么給人家做主?”
他一字一句夾槍帶棒的話,像炮火一樣轟的祝鳶眼前一黑,臉色因為羞憤而迅速漲紅。
想到宋瓷,她還是忍著不頂嘴,“你幫宋家,這筆錢我和宋瓷以后會慢慢還你?!?/p>
疏離冷淡的態(tài)度,讓盛聿的臉更冷了,“你這么替人著想,你當(dāng)自己是救世主嗎?還我錢,你有錢嗎!”
祝鳶的心臟皺縮,頭皮麻了一下,眼圈不受控制地發(fā)熱。
她是真信了他說的那句——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憑什么以為盛聿會無條件幫她,憑什么心安理得享受他給的便利?
今晚是她沖動了。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一抖,抬起手,尷尬地摸了一下后腦勺,鼻尖一股酸澀涌上眼眶,她迅速哦了聲,“我知道了。”
祝鳶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包間。
在她的身影跨出門口的瞬間,盛聿的心臟像被一根針扎了一下。
明知道是自己強求來的一段感情,為什么只是因為她沒有吃醋就要生這么大的氣?
他丟開水杯,站起身,邁開長腿追出去。
這時,不知從哪個方向走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一見到盛聿,笑著說:“聿哥,你可算出來……”
他攔住路,盛聿一腳把人踹開。
男人撞到旁邊用一杯杯香檳堆起來的柱子,嘩啦啦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被盛聿的大發(fā)雷霆嚇到了。
原風(fēng)野和齊競連忙過來查看,“聿哥,怎么了?”
齊競往他身后看,沒看到祝鳶,而盛聿這副要殺氣騰騰的樣子,明顯不可能有好事發(fā)生。
盛聿甩開所有人,大步走出會所。
而會所門口,恩佐看著開走的車子完全沒回過神來,就聽見身后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他回頭看見臉色陰沉的盛聿,立馬說:“祝小姐搶走我的車鑰匙,把車開走了,她好像哭了。”
盛聿呼吸停滯,她哭了?
想到在包間里被他呵斥之后,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盛聿緊蹙著眉頭抑制住洶涌而來的窒息感,一雙眼睛仿佛被血色浸染,厲聲道:“叫人把她給我攔下來!”
跟在他身后的司徒正要打電話,盛聿腦海閃過當(dāng)初她把車子開出溫泉山莊,最后迫不得已跳海的畫面。
他胸口一麻,拽住司徒的手臂,“不用叫人攔她?!?/p>
“你去開車,我要去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