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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有這么想我嗎?

朱啟一口水還沒咽下去,突然聽見這句話,氣得臉色漲紅。

套路他?

“你想……”

“鳶鳶想吃?!?/p>

盛聿一句話將朱啟即將脫口而出的罵人的話憋回去。

朱啟抬著手指了指他,冷哼一聲,杯子放在茶幾上。

拄著拐杖往廚房方向走去,司徒上前攙扶他。

盛聿邁著長腿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挽袖子。

“鳶鳶在俞城長大的,她為什么會喜歡吃炸醬面?”

在盛聿看來,炸醬面偏北方人喜歡的。

朱啟腳步慢了下來。

“我妻子是北方人,她喜歡吃炸醬面,嫁給我之后在俞城吃不到好吃的炸醬面,我親自去她家鄉(xiāng)學(xué)了正宗的口味?!?/p>

他側(cè)身看了一眼盛聿,滿眼都是挑剔,哼了一聲,“不會給自己女人做好吃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本以為盛聿這樣久坐高位的男人聽見這句話會生氣。

然而他沒想到盛聿勾了勾嘴角,“您說得對?!?/p>

朱啟:“……”

朱啟一股老火攢在胸口不上不下。

走進廚房,他打開冰箱門,看了一眼食材,皺了皺眉頭,“菜碼不夠?!?/p>

“司徒?!笔㈨查_口。

司徒立即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您說,我馬上去買?!?/p>

朱啟一連說了幾個菜。

司徒記錄完之后,就出門去附近的超市采辦。

房子里只剩下盛聿和朱啟。

氣氛陡然變得詭異而尷尬。

當(dāng)然,只有朱啟是這樣的,盛聿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仿佛這里才是他的家。

看得朱啟火氣又要冒起來。

盛聿掃了眼客廳沙發(fā)旁邊的棋盤,“司徒估計沒那么快,老爺子下棋嗎?”

朱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拄著拐杖走過去,坐在棋盤前面。

盛聿坐在他對面。

“你們年輕人應(yīng)該不怎么下象棋,讓你執(zhí)紅棋,你先吧?!?/p>

盛聿勾了勾唇,“不用,我怕您……”

一句欲言又止的話成功激起朱啟的好勝心,“我什么?”

“沒什么?!?/p>

朱啟拔高嗓音,“你是想說怕我會輸?”

“不是?!笔㈨灿迫坏卣f,“怕您輸?shù)煤茈y看。”

朱啟:“……”

等司徒買菜回來,就看見棋盤對立兩邊坐著盛聿和朱啟。

棋盤上勝負(fù)已分。

朱啟面紅耳赤,盛聿泰然自若,一點也沒有因為沒有手下留情而慚愧。

司徒皺眉。

聿少不僅欺負(fù)小狗、小孩、心愛的女人,怎么連老人都欺負(fù)?

見盛聿要起身,朱啟叫住他,“等等,剛才是我輕敵了,再來一局?!?/p>

盛聿挽袖子的手一頓,失笑,終于知道祝鳶那又菜又愛玩的性子隨誰了。

又一局結(jié)束。

司徒簡直沒眼看。

盛聿幾乎是殺得朱啟片甲不留。

可憐朱啟一個年邁體弱的老人被欺負(fù)得敢怒不敢言,好在后來在廚房找回主場。

廚房里,朱啟遞給盛聿一個胡蘿卜。

“洗了,然后切成絲?!?/p>

盛聿挽起袖子,將右手腕的綠色皮筋和朱紅色手串摘下來,放進口袋里,隨后接過胡蘿卜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看著他洗胡蘿卜的手法朱啟冷笑,就這,還想學(xué)做炸醬面?

盛聿將洗好的胡蘿卜放在案板上,另一只手拿菜刀就要切。

“不去皮怎么吃?”朱啟雙手按在拐杖上,揚著下巴睨他,像極了監(jiān)考老師。

盛聿接過司徒遞過來的削皮刀,他從來沒用過的東西。

“聿少,要不我來吧?!?/p>

朱啟咳了幾聲,“不許作弊!”

盛聿面無表情推開司徒,一手拿削皮刀,一手拿胡蘿卜開始去皮。

奈何他沒用過,削了幾下只削了點皮屑。

就在朱啟準(zhǔn)備潑他冷水的時候,他拿起一旁的菜刀,對準(zhǔn)胡蘿卜刷刷刷幾下。

一根去皮的胡蘿卜被他握在手里掂幾下。

朱啟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隨后朱啟又給了他幾個菜,讓他繼續(xù)切絲,“這些都是菜碼,必須要有的。”

切到后面看著一碟又一碟滿盤的菜碼,盛聿緩緩咬住后槽牙。

司徒在旁邊低聲提醒:“聿少,祝小姐就等著吃這一口呢。”

盛聿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轉(zhuǎn)變。

司徒松了一口氣。

果然恩佐那小子是有點東西的。

剛才他對生物說的話是來之前恩佐悄悄告訴他的,當(dāng)時他不想理會,沒想到很管用。

之后,但凡盛聿有一點要發(fā)火的苗頭,司徒都會上前提醒一句。

盛聿側(cè)了一下頭,司徒以為他又要生氣了,脫口而出:“祝小姐就等著……”

“我叫你拿個盤子來。”盛聿眸色沉冷,“你腦子進水了?”

司徒面不改色去拿了個盤子過來,“對不起,聿少?!?/p>

菜碼準(zhǔn)備好了,朱啟開始教盛聿熬炸醬。

看著他光潔的額頭冒著汗,朱啟瞥了一眼,“要是覺得難,就不要學(xué)了?!?/p>

“沒下象棋難。”盛聿漫不經(jīng)心說了句。

朱啟冷笑,“行,你小子。”

熬完炸醬。

朱啟嘗了一口,“不行,這狗都不吃?!?/p>

司徒背脊發(fā)涼,這老子還真敢說。

盛聿一句話也沒說把炸醬倒了,重新熬一份。

朱啟又嘗了一口,“狗可以吃了?!?/p>

……

“狗應(yīng)該會喜歡吃?!?/p>

……

“狗吃了會點贊?!?/p>

……

“是給人吃的?!?/p>

隨著朱啟終于把盛聿的廚藝和人類想聯(lián)系,司徒松了一口氣。

在盛聿熬出第n鍋炸醬的時候,朱啟才說:“馬馬虎虎,有我做的那個味道了?!?/p>

誰知盛聿面不改色把炸醬倒碗里,“不能馬馬虎虎,她想吃,我就給她做她最喜歡的口味。再來。”

朱啟在他轉(zhuǎn)身去水槽刷鍋的時候,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這小子,真的那么喜歡鳶鳶?

祝鳶睡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躺在她身邊。

她一驚,下一秒被人撈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男人手心的溫度隔著病號服貼上她的細(xì)腰。

祝鳶下意識抓緊他胸口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盛聿身上怎么有一股淡淡的油煙味,仿佛是被廚房的煙火氣腌入味了,沐浴露都難以沖淡的味道。

還不等她開口,盛聿低沉的嗓音含笑問她:“聽說你一整天魂不守舍的,有這么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