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只是我習慣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待接近我們的人了?!?/p>
馮婞:“你不妨跟我們說說他的言行,我們來幫你判斷判斷?!?/p>
折柳:“他說我像誤入他園的貓,又像墻頭飛來的鳥?!?/p>
馮婞和摘桃一臉唏噓:“真不是一般的酸?!?/p>
摘桃:“他竟把你比作禽獸?!?/p>
折柳:“你也這么想。”
馮婞:“可能這就是讀書人的風雅,只可惜我們欣賞不來?!?/p>
折柳又將嚴固對她說的那些話,關(guān)于前程,關(guān)于將來等等,都轉(zhuǎn)述給馮婞和摘桃聽。
摘桃沉默了片刻,道:“沒想到他還能想這么多。”
馮婞:“可見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聽你這么說,他應(yīng)該不是個會半途而廢的人。也不一定你們以后就徹底了斷了。等他高中以后,他定要來尋你的,到時候他若在御前出入,恐怕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你。”
考試進行這幾天,沈奉也沒閑著,他命人把考場所有考生的記錄都呈到他面前,他一一翻看。
幾日時間很快就過。
考試結(jié)束以后,考卷被收集起來,第一時間糊住了姓名,等候?qū)忛啞?/p>
隨后由六部推選出來的謄卷官員名單也上呈到了沈奉那里。
朝臣道:“還是按照往年慣例,篩選的謄卷人都是翰林院里公認的才學之士,請皇上過目?!?/p>
沈奉淡淡看了一眼,道:“關(guān)于謄卷人,朕自有定奪?!?/p>
大臣們相互看了一眼,問:“皇上可擬了名單?”
沈奉:“朕不僅擬了名單,朕還派人去請了。”
大臣:“……”
大臣們一頭霧水。怎么他們事先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皇上也沒向他們透露一絲風聲。
怎么他們這頭準備著,皇上卻還另有一手準備?
有大臣道:“既然皇上已有中意的人選,為何不提前告知臣等,臣等也好替皇上分憂?!?/p>
沈奉:“事要一件一件地辦,朕現(xiàn)在告知也是一樣。午時之前,所有謄卷人自會到翰林院報道。”
他豈會不知,朝臣們遞上來的這份名單,私下里早就有人去走動打點過。
都是在朝任職的,官官相護不好得罪,再加上翰林院的謄卷人品級都不高,上面提的要求他們自是不敢違抗,所以他們一邊謄卷一邊留意,即便是姓名封了、字跡換了,也依然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
唯一能杜絕此事的,便是由沈奉親自挑選謄卷人。
但沈奉之前就此事一字不提,眼下臨時下達旨意,就是為了讓有心之人來不及做準備。
此前,春闈考試一結(jié)束,陸陸續(xù)續(xù)有考生從里面出來。
考場外面各家的馬車轎子將道路圍得水泄不通,見到自家公子,連忙上前迎接,詢問考得怎么樣。
嚴夫人也在其中,眼神不斷在人群中搜尋,等了很久,才終于等到了嚴固。
阿福上前接過嚴固手里的東西,將他引上馬車。
嚴夫人比他還緊張,道:“考得如何?考題難嗎?此番可有把握?”
嚴固只是搖搖頭,道:“考題出得新穎,只是結(jié)果如何,尚不可知?!?/p>
他既不能說他有把握,又不能說全無把握。
見嚴夫人比他還心焦,便又道:“接下來等放榜之日便是?!?/p>
嚴夫人道:“你在里邊多日也是辛苦,我們先回去,吃頓熱飯,再洗漱更衣,好好休息一下。”
嚴固點了點頭。
回到院里,見院中空落落的,嚴固問了一句:“柳枝姑娘呢?”
阿福:“走了啊。公子進考場當天她就走了?!?/p>
嚴固轉(zhuǎn)頭看嚴夫人,嚴夫人連忙道:“我可沒趕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那日我送完你回來,她就已經(jīng)去了?!?/p>
雖在意料之中,但真當他回來看不見她人時,卻還是難免失落。
嚴夫人勸他:“如今你考試結(jié)束了,她留下來也無濟于事。她不打招呼就走,可見她的心思也不在你這里,你便也忘了吧?!?/p>
嚴固沒做聲,抬腳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