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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陛下駕崩

放肆!”

黑甲禁衛(wèi)眉頭一皺,怒斥道:“六殿下召你入宮,已是莫大的殊榮,你竟敢讓殿下紆尊降貴來此?!”

“你以為自己是誰?!”

顧長青神色依舊從容,淡漠道:“你大可在此咆哮,但若鬧得難堪,你覺得…六殿下會先降罪于誰?”

話音未落,黑甲禁衛(wèi)面色驟然一滯。

他猛然記起臨行前上司的叮囑,“務(wù)必禮數(shù)周全,不可造次!”

想到這里,黑甲禁衛(wèi)臉上怒意驟散,眼底閃過一絲遲疑。

“行,我這就去稟報!”

他咬牙盯住顧長青,聲音冷硬,“我倒要看看,殿下是否容得下你這般狂妄?!”

言罷,黑甲禁衛(wèi)怒哼一聲,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老板,您這是何意?”

見對方離開,方白羽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

顧長青語氣淡然,“若真是六皇子派來的人,正好借此試下他的態(tài)度。”

“哦?”

方白羽眼神不解的盯著顧長青。

“我與六皇子之間,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而并非君臣。”

顧長青神色平靜,意味深長地道:“他若有誠意,便會親自登門?!?/p>

“若無那個意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p>

聽到此處,方白羽眸光一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還是老板深謀遠(yuǎn)慮?!?/p>

趙蓉這時緩步走來,凝重道:“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我們都必須做好兩手準(zhǔn)備?!?/p>

“要不…現(xiàn)在就通知潛伏在皇宮的那些……”

“不必?!?/p>

顧長青出聲打斷,緩緩道:“楚臨淵雖有心機,但不至于犯這種低級錯誤?!?/p>

說完,他也沒再多言,轉(zhuǎn)身走至樓梯,登至樓閣頂層的大廳。

……

同一時刻,皇宮的乾清殿內(nèi)。

楚臨淵靜立床畔,凝視著面黃肌瘦的老皇帝,眸中盡是復(fù)雜之色。

“朕宣的是太子……怎么是你來此?”

龍榻上,老皇帝半闔著眼,氣若游絲地質(zhì)問。

“父皇,太子不會來了?!?/p>

楚臨淵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寒意。

“你…你此話何意?”

老皇臉色驟變,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手足相殘,不正是父皇想看到的么?”

楚臨淵低笑一聲,聲音里帶著諷刺。

“混賬!”

老皇帝突然怒喝,仿佛回光返照般,竟掙扎著撐起身子:“給朕跪下!”

楚臨淵沉默片刻后,緩緩屈膝跪地。

“說!你對朕的太子做了什么?!”

老皇帝目眥欲裂,怒視著跪在床前的楚臨淵,心中已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自太子被立為儲君那日起……”

楚臨淵垂首,聲音漸沉:“父皇便拿我們這些皇子給他當(dāng)磨刀石,二哥慘死獄中,四哥貶為庶民,如今輪到兒臣……”

說到這,他猛地抬頭,眼中燃燒著壓抑多年的怒火:“但是!”

“父皇可曾想過,我們雖是他的磨刀石,卻也是您的親生骨肉啊?!”

聽到此處,老皇帝嘴唇哆嗦著,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可惜……”

楚臨淵突然笑了起來,“父皇千算萬算,卻忘了磨刀石若太硬,也能將刀刃折斷?!?/p>

說著,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血跡斑斑的黑色蟒袍,低沉道:“父皇可知這是誰的?”

當(dāng)看到蟒袍的瞬間,老皇帝瞳孔震顫,驟然劇烈咳嗽起來:“逆子!你…你竟敢……”

“沒錯!”

楚臨淵依然跪得筆直,目光平靜得可怕:“太子已死!”

“昨夜,朝中不安分的勢力也已被我一并掃除。”

老皇帝顫抖的手指死死抓住那件蟒袍,眼中滿是悲痛。

“為什么……”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無力。

原想著為太子掃清所有障礙,甚至不惜將其他皇子都當(dāng)作磨刀石來錘煉儲君的帝王心術(shù)。

豈料籌謀多年,竟在終局之時被最意想不到的棋子徹底顛覆!

“父皇教導(dǎo)過,帝王之道重在當(dāng)斷則斷?!?/p>

楚臨淵豁然起身,冷聲道:“如今這大雍皇朝,該由兒臣來執(zhí)掌了!”

“好...好得很!”

老皇帝枯槁的面容漲得通紅,他想要撐起身子,卻在暴怒之下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下一刻,整個人徹底失去生機,重重倒回龍榻。

那件象征著儲君之位的蟒袍,也從他松開的枯手中緩緩滑落。

楚臨淵靜靜地站著,望著已然死不瞑目的老皇帝。

他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但在此刻,兩行熱淚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父皇……”

楚臨淵低沉的聲音中,像是壓抑著某種無法宣泄的情緒,“兒臣…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p>

他緩緩屈膝,再次跪在床前,手掌輕顫著撫過尸體的臉龐,將其雙眼合閉。

“節(jié)哀?!?/p>

古戒內(nèi)的殘魂石老,輕輕嘆息過后,便沒再出聲。

寂靜的大殿內(nèi),燭火搖曳。

當(dāng)楚臨淵再度起身時,臉上神情已多了幾分冷峻。

“來人!”

他抬手擦去眼角殘留的淚痕,冷聲道。

殿門開啟,早已等候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踏入,單膝跪地:“殿下,請問有何事吩咐?”

“陛下駕崩?!?/p>

楚臨淵聲音冷靜,仿佛剛才那一瞬的脆弱從未存在,“傳令下去,按帝王之禮發(fā)喪。”

“遵命!”

禁軍統(tǒng)領(lǐng)低頭領(lǐng)命,目光卻忍不住微微抬起,瞥了一眼床榻上的老皇帝,急忙起身離去。

“嗖——!”

這時,一張符篆從楚臨淵的儲物戒中飛出。

“啟稟殿下,醉云樓的老板不肯入宮覲見,要您…親自登門?!?/p>

傳音符燃起的剎那,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聲音驟然響起。

聞言,楚臨淵臉色微沉,眸中寒意轉(zhuǎn)瞬即逝。

“這顧長青倒是挺有心機,竟打算借此試探我的態(tài)度?!?/p>

他雙眼微瞇,冷然道:“既如此,朕便如他所愿!”

話音未落,楚臨淵已邁步走出大殿。

每一步沉穩(wěn)有力,已然頗具帝王威嚴(yán)。

“不錯,能沉住氣,才是帝王之道。”

石老贊許的聲音從戒指內(nèi)傳出,暗自欣慰楚臨淵經(jīng)此一事后的成長。

他深知顧長青能夠除掉太子,定然有著不容小覷的手段。

就算不能結(jié)交,也絕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