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眾人的目光紛紛看過去。
肺,氣炸了?這是什么???
“來,你坐這邊來?!?/p>
方知硯沖著病人招了招手,同時仔細觀察著病人的表情。
來人高高瘦瘦,捂著胸口,眉頭緊皺,似乎存在呼吸困難的跡象。
“怎么回事?”
方知硯開口詢問道。
“我就是剛才在網(wǎng)吧打紅警來著,奶奶的,有個人贏了我,還罵我,罵得可難聽了?!?/p>
病人有些惱火地開口道。
雖然聲音有些虛弱,卻依舊能看到他的憤怒。
“他贏了我就算了,還罵我,我沒罵得過,氣得拍鍵盤,結(jié)果突然胸口就疼了一下,好像針扎一樣?!?/p>
“再后來就感覺胸悶,呼吸好像困難起來?!?/p>
“我有點擔心,就想著來醫(yī)院看看。”
“現(xiàn)在這胸口還悶著呢,可難受了。”
聽到這話,方知硯多少有些無語。
好家伙,打游戲打輸了,還罵不過人家,結(jié)果自己生氣得拍鍵盤,把肺給氣炸了。
原來是這么回事。
方知硯初步診斷,應(yīng)該是自發(fā)性氣胸。
“你打游戲時反應(yīng)很劇烈?”
“有沒有咳嗽?憋氣?”
“能不劇烈嗎?那個比,額,比我操作厲害一點,那也不能罵人啊對不對?”
病人惱火道。
“以前有氣胸病史嗎?”
“抽不抽煙?哮喘一類的有沒有?”方知硯繼續(xù)詢問道。
“沒有,除了抽煙,其他沒什么?!?/p>
聽到病人的回答,方知硯點頭,掏出聽診器進行了一個簡單的聽診。
病人患側(cè)呼吸音有減弱趨勢。
如此一來,應(yīng)該就是基于突發(fā)胸痛再加上劇烈行為,導致的自發(fā)性氣胸。
“我給你開個胸部X光吧,看看情況,應(yīng)該是自發(fā)性氣胸,氣體進入肺部?!?/p>
方知硯簡單解釋著。
其實這病并不難,挺好治,只是方知硯怎么都沒想到,真有人能打游戲打到肺給氣炸了。
病人點頭應(yīng)下來,接過單子準備去拍胸部X光。
方知硯思索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對方罵得很臟嗎?怎么罵的?要不要我?guī)湍阆雮€主意罵回去?”
病人一愣,有些錯愕地看著方知硯。
方知硯又是連連擺手,“算了,你趕緊去拍片子吧?!?/p>
病人無語,連忙離開。
此刻,辦公室內(nèi)才響起朱子肖的聲音。
“絕了,竟然他娘的有人打游戲打到肺都氣炸了?!?/p>
“這是有多菜???”
“打的菜就算了,還罵不過別人。”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只能氣炸肺了?!?/p>
朱子肖有些感慨道。
話音落下,門口的病人去而復(fù)返,黑著臉站在原地。
“我是罵不過他嗎?”
“我是素質(zhì)高,不跟他一般見識!”
朱子肖臉色一滯,尷尬地開口道,“原來是這樣?!?/p>
“哼!”
病人冷哼一聲,接著又看向方知硯,“我是來問問,在哪里拍片?!?/p>
“出門左拐,二號樓一樓。”方知硯簡單解釋了幾句,順帶著安撫了一下病人的情緒。
等確認病人真的離開了,方知硯才是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朱子肖。
“你多嘴干什么?”
“打個游戲氣炸肺雖然少見,也不是沒可能?!?/p>
“你小心他聽到,再給你原地來個炸肺。”
“再說了?!?/p>
方知硯語氣一頓,笑瞇瞇地看著朱子肖。
“氣炸肺也比口吞燈泡兒好?!?/p>
“你!”
朱子肖瞪大眼睛,有些憋屈地看著方知硯,“你不準胡說,閉嘴!”
方知夏聞言,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問道,“二哥,口吞燈泡是什么意思???”
“燈泡還能吞嗎?”
方知硯臉色一變,連忙開口道,“不能!”
“燈泡怎么能吞?你聽錯了,我不是說這個?!?/p>
“哦?!狈街挠行┎唤猓瑓s也聰明的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你不吃飯?要不跟我一起吃點?”
見朱子肖還留在這里,方知硯問道。
朱子肖連連搖頭,“我不餓,不餓,你們繼續(xù)聊?!?/p>
方知硯則是盯著他,聲音提高了幾分,“你真的不餓?”
“我真的,額,好像有點餓了。”
察覺到方知硯的目光,朱子肖干笑一聲,連忙起身。
“那我出去吃飯了,你們聊,你們聊?!?/p>
等朱子肖走了,方知硯才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小子,就是想著八卦,你看他低著頭,耳朵卻豎得筆直的?!?/p>
羅韻嘴角微微一翹,“我們之間有什么好八卦的?”
方知硯搖頭,“你呀?!?/p>
“出來也幾天了,還是得跟家里人通個電話,不然他們很擔心的?!?/p>
“就算跟家里有什么別扭,那都能慢慢談。”
“但不能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也不能讓家里人白白擔心,對不對?”
“你跟唐局長有什么矛盾,能不能跟我說說看?”方知硯開口問道。
實則上次跟唐雅匯報的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情況,但此刻還得裝作不明白。
羅韻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道,“我大學畢業(yè)了?!?/p>
“我爸想讓我出國讀金融研究生,去英國,很遠的?!?/p>
“我不想去?!?/p>
方知硯聞言,輕輕點頭,“確實,有些遠了?!?/p>
“是吧。”見方知硯認同自己的觀點,羅韻頓時欣喜起來。
“英國那么遠,我不想去,學了又有什么用?”
“而且,離你也很遠?!?/p>
她小聲嘀咕著,也不知道方知硯有沒有聽到。
而方知硯則是皺眉思索著,“跑這么遠下去讀書,有什么必要呢?”
“你家世好,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能在家里舒舒服服活到老,沒必要出國?!?/p>
羅韻愣了一下,開口反駁道,“才不是呢?!?/p>
“我不想待在家里活到老,我也要闖出一番事業(yè),做大女主!”
“哦?”方知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做大女主?那多辛苦?沒必要?!?/p>
“女孩子,就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繡繡花,打掃打掃衛(wèi)生,帶帶孩子?!?/p>
“你怎么能這樣說!”羅韻有些不服氣。
“我打死都不會待在家里的。”
方知硯聞言,微微點頭,繼續(xù)逗她道,“不待在家里待哪里?實在不行,你就在國內(nèi)隨便找個班上?!?/p>
“你爸媽肯定能幫你找個衣食無憂的工作,一直到退休也挺好?!?/p>
“不行!”羅韻氣鼓鼓地開口道,“我絕對不能允許我的人生這么平平淡淡地過去?!?/p>
“哦~”方知硯點頭。
“那怎么辦?你該怎么提升自己呢?”
“我?!绷_韻有些不服氣地看著他。
剛準備開口,想了半天,突然僵在那里。
貌似,出國讀研究生,是最好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