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摸了摸鼻子。
您老真想干啥事,誰能攔著您啊。
您可是跺一跺腳,東海省都得震三震的人物。
所以他的眼神多少有些無辜。
見方知硯不信,楊板橋也懶得廢話,一擺手,轉(zhuǎn)頭就走了。
手術(shù)結(jié)束,方知硯也沒有多待。
他找到江安市公安局局長周長林,詢問他是否回去。
周長林自然不想回去,能在大領導面前多表現(xiàn)一會兒肯定得多表現(xiàn)一會兒。
可他也清楚過猶不及的道理。
自己帶著方知硯過來,再帶著他回去,這就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做好本職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便一口答應下來,帶著方知硯準備回江安市。
曹昂和俞爽目送著兩人離開。
出發(fā)的時候,天還沒黑。
曹昂看了一眼時間,有些感慨。
“還得是方知硯啊?!?/p>
“修補肋間動脈破裂,切除心包囊腫?!?/p>
“從出發(fā)來東海省到離開,前前后后,不到四個小時,我們連下班點都沒到?!?/p>
俞爽點頭,有些苦惱地開口道,“有方知硯在,今年的名刀賽,我肯定沒有機會拿第一了?!?/p>
曹昂聞言忍不住一笑。
“那你要不要考慮跟他合作報名?組一隊?”
俞爽沉默了一下,最后咬著牙搖了搖頭。
“不行,他就算是再厲害,我也要跟他比一場?!?/p>
“輸贏無所謂,亮劍最重要。”
曹昂欣慰地點頭。
另一邊,方知硯坐在后排,跟周長林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氛圍也就沒那么緊張。
周長林驚嘆著方知硯醫(yī)術(shù)的厲害,感慨他是江安市冉冉升起的新星。
方知硯客套地跟他寒暄著。
等回了江安市,已經(jīng)是晚上。
周長林主動跟方知硯交換了手機號碼,將他送到小區(qū)門口,這才是離開這里。
家里依舊冷清,母親在衛(wèi)生間內(nèi)不知道刷洗著什么,等聽到方知硯開門的聲音,她才探出腦袋。
“知硯?你回來了?”
姜許臉上帶著笑意。
“下午鳴濤給我打電話,說你被人接去省里做手術(shù)了?!?/p>
“是?!?/p>
方知硯點頭。
“省委書記的母親身體不太好,出了點變故,找我頂替的。”
姜許聞言,頓時驚嘆起來。
“天哪,我兒子現(xiàn)在都這么厲害,連省委書記的母親都指定你治???”
方知硯嘿嘿一笑,“那可不,肯定的啊?!?/p>
“也不看看是誰兒子?!?/p>
姜許也是一臉驕傲,配合著方知硯的話,但手上的動作不停。
她在搓洗床單,看顏色是知夏房間里的。
“周一這丫頭就回來了,得把房間里面的東西曬一曬,洗一下,不然這么久沒睡,肯定不舒服?!?/p>
姜許絮絮叨叨地開口著。
“你也是,工作這么忙,娘也不懂,幫不了你什么。”
“但是啊,你也不能出去顯擺。”
“雖然救了省委書記母親確實很了不起,還是得低調(diào)啊。”
聽到這話,方知硯一臉好笑地答應下來。
見方知硯聽進去,姜許又道,“明天周末,你要是有空,去你外公那邊瞧瞧?!?/p>
“房子裝修得有點眉目了,他一直說讓你親自去看看,把把關呢?!?/p>
方知硯聞言點了點頭。
“行,明天我去看看。”
本來忙了一天就很累。
再洗漱完也不早了。
方知硯躺在床上就準備休息。
第二天一早,跟母親聊了一會兒后,他便出門買了點東西,然后騎著寶驢直奔外公家而去。
裝修是齊康負責的。
方知硯工資開得高,而且對他很信任。
所以齊康幾乎是全程把關,要求也十分嚴格。
看到方知硯回來,他便主動要求方知硯參觀。
舊屋重新裝修弄得確實很不錯。
地上的瓷磚也好,拐角設計也好,馬桶位置也好,設計得十分完美,充分考慮到了使用者的需求。
對此,方知硯也十分滿意。
所以他合計著,天下?lián)频匮b修是不是也能交給齊康。
于是,便坐下來跟齊康商量了幾句。
齊康有些驚訝,沒想到方知硯竟然開火鍋店了。
而這個要求,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只說要先把這邊的裝修弄好。
左右也沒多長時間,方知硯便同意了。
正聊著天的時候,外頭傳來外公的聲音。
“知硯啊,你過來一趟?!?/p>
方知硯聞言匆匆起身出去,便見門口不知道何時站了幾個人。
外公姜濤沖著他招了招手,然后笑呵呵地開口道,“這幾個舅姥爺,舅奶奶,你還記得嗎?”
方知硯撓了撓頭。
他當然不記得。
這都不知道多遠的關系了,腦子里也沒什么印象。
不過外公介紹,總得給個面子,所以他笑瞇瞇地一一喊過去。
“舅老爺好,舅奶奶好?!?/p>
“哎,知硯現(xiàn)在真出息啊?!?/p>
“對啊,把房子裝修成這樣子,真厲害?!?/p>
“要是我們家小子有知硯這么出息,那就好了?!?/p>
眾人七嘴八舌地解釋著。
姜濤寒暄了幾句,然后把方知硯帶到最后一個老人面前。
“知硯啊,這是你二舅奶奶?!?/p>
姜濤介紹著。
方知硯連連點頭。
“二舅奶奶好?!?/p>
話音落下,對面的老人也連忙露出笑容,沖著方知硯張嘴。
“嘎!”
“???”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方知硯臉上露出一陣迷茫。
外公家啥時候養(yǎng)鴨子了?
還把鴨子放出來了?
不對!
又一聲嘎叫。
方知硯略有些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二舅奶奶。
這鴨叫怎么是她發(fā)出來的啊?
不對!
是嗓子啞了,發(fā)不出聲音。
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方知硯也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是嗓子出問題了。
再看二舅奶奶,一臉尷尬地捂著嘴咳嗽著,顯然是發(fā)生感染了。
“二舅奶奶這是怎么回事?”方知硯關心道。
旁邊姜濤也嘆了口氣。
“你二舅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嗓子突然就啞了。”
“前陣子就是咳嗽,聲音嘶啞,后來就徹底說不出話來?!?/p>
“在我這里拿了點藥,回家喝沒用?!?/p>
“后來又去鎮(zhèn)醫(yī)院,說是肺炎,又說肺結(jié)核,用了藥也不見好?!?/p>
“結(jié)果聲帶出大麻煩了,又是腫脹又是結(jié)節(jié),還有糜爛,說話都喘得厲害?!?/p>
“我是沒治好,要不然你幫忙看看?”
姜濤一臉希冀地望著方知硯。
他現(xiàn)在最驕傲的,不是方知硯能掙錢,而是方知硯的醫(yī)術(shù)。
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讓方知硯來幫忙看看二舅奶奶的病癥。
而聽到這話,方知硯也有些頭大。
這癥狀一看就是感染。
感染的問題可就麻煩了,這玩意兒跟破案一樣,抽絲剝繭,一點點檢查。
得查出來,才好治,查不出來,人只能受罪。
是個麻煩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