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姥姥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好在大家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姥姥笑著打趣道:“秋月啊,別聽你姑姥姥胡說,家里這么多人用不著你這個(gè)小年輕動(dòng)手,你就坐在這里,好好的陪我這個(gè)老婆子聊聊天就好。”
霍瑾辰也道:“姥姥最喜歡跟咱們小輩聊天了。”
大舅舅笑著說:“二姑,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p>
姑姥姥挑了挑眼皮,斜眼看了大舅舅一眼,說道:“我缺你這口吃的?我就想嘗一嘗新媳婦的手藝,怎么,連這一點(diǎn)都滿足不了我?”
姥姥有點(diǎn)不高興了,剛想說話,就被姥爺攔下了,他語氣嚴(yán)肅道:“木花,咱做長輩的,別凈給孩子添加困難,小月剛進(jìn)門,哪里能知道你的口味,老大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依照你的牙口,燉的又軟又爛,一會兒你多吃點(diǎn)。”
姑姥姥冷笑道:“果然,我這個(gè)曾經(jīng)外嫁的女兒,哪怕回到娘家住了六十年,都不被你們當(dāng)成一家人,知道你們家的媳婦面子大,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冷秋月不想因?yàn)樽约呼[的大家都難堪,再說了,且不說一年到頭她能來霍瑾辰的姥姥姥爺家?guī)状?,就是來了,能見到這位姑姥姥幾次?
不過都是些平日里幾乎不怎么見的人,沒必要逞強(qiáng)爭這一口氣。
冷秋月笑道站了起來:“既然姑姥姥想嘗嘗我的手藝,那我就現(xiàn)個(gè)丑。”
霍瑾辰想幫她拒絕,她卻朝霍瑾辰輕輕搖了搖頭,抬步朝廚房走去。
被姑姥姥這么一鬧,在場的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或是尷尬或是難堪。
能不尷尬難堪嗎?外甥媳婦頭一次來家里,作為一個(gè)長輩故意給人家下馬威,她還以為這是舊社會呢?故意擺男方長輩的架子。
霍瑾辰也起身跟著進(jìn)了廚房。
姑姥姥立刻坐直了身體,說教道:“小辰,你干什么去?回來坐下,疼媳婦也不是這個(gè)疼法的,姑姥姥也很久沒見過你了,怪想你的,你坐到姑姥姥這邊,跟姑姥姥聊聊天?!?/p>
霍瑾辰笑道:“姑姥姥,您想我,就故意給我媳婦下馬威?你就是這么想自己的小輩的???”
說完,他不再理會姑姥姥,大步進(jìn)了廚房。
施誠安聽霍瑾辰這么說,悄悄給他比了一個(gè)大拇指。
其實(shí)施誠安也特別討厭這個(gè)老太太,打小就討厭,小時(shí)候他不僅見過他的媽媽被這個(gè)死老太太氣哭過,還見過他的奶奶被這個(gè)死老太太給氣哭過。
姥姥姥爺家是有位保姆的,大家都喊她方姨,今年大概四十多歲,在施家都干了十幾年的保姆了。
方姨跟大舅舅見冷秋月進(jìn)來,都堅(jiān)持要把冷秋月趕出去。
結(jié)果還沒把冷秋月趕出去,霍瑾辰又進(jìn)來了。
大舅舅無奈道:“這大熱天的廚房是個(gè)好地方嗎?你們一個(gè)兩個(gè)的往廚房里鉆。”
冷秋月笑道:“姑姥姥想嘗嘗我的手藝,我給她做個(gè)菜。”
大舅舅無奈的嘆氣,直接把冷秋月跟霍瑾辰推了出去:“別聽那老太太整日里瞎整,聽大舅舅的,好好的去客廳坐著跟你們姥姥姥爺好好聊會天,飯菜馬上就好了?!?/p>
冷秋月跟霍瑾辰直接被大舅舅硬生生的從廚房趕了出來。
甚至大舅舅還對姑姥姥說道:“二姑,家里的菜都做完了,小月就是想做也沒食材了,您要想嘗嘗小月的手藝啊,還是等下次再說吧?!?/p>
說完,他又重新鉆進(jìn)了廚房。
霍瑾辰拉著冷秋月重新回來坐下。
姥姥拿起一塊冰西瓜,遞到了冷秋月的手里,說道:“瞧你熱的,快吃塊西瓜涼快涼快?!?/p>
冷秋月笑道:“謝謝姥姥?!?/p>
姑姥姥狠狠瞪了大舅舅一眼,又別有深意的看著冷秋月道:“既然這樣,下次小辰媳婦來的時(shí)候家里的菜就交給她吧?!?/p>
霍瑾辰氣得不行,冷秋月立刻將自己手里的西瓜塞進(jìn)了霍瑾辰的嘴里,順便還朝他眨了眨眼。
霍瑾辰明白冷秋月的意思,是不想再這么多人面前把事情鬧的太僵,他雖然心里心疼自己媳婦,但是還是聽了冷秋月的話,沒再多說什么。
飯菜很快上桌,姥爺起身道:“開飯開飯?!?/p>
因?yàn)槿颂啵还矓[了兩桌子。
長輩比如姥姥姥爺跟舅舅舅媽那一輩一桌,冷秋月跟霍瑾辰他們這一輩跟小孩子又是一桌。
姥爺笑著拍了拍自己右邊的空位置,說道:“小辰,小月,你們兩個(gè)來這一桌陪著姥姥姥爺喝一杯?!?/p>
大舅舅跟三舅舅則很上道的去了小輩的那一桌。
雖說有姑姥姥那一顆老鼠屎,但是不得不說霍瑾辰姥姥家的這些親戚還是非常和藹又通情達(dá)理的。
哪怕像大舅母這樣性子嚴(yán)肅的人,也只是性子嚴(yán)肅,但是為人處世三觀很正并不難相處。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
原本霍瑾辰是不想喝酒的,因?yàn)樗_車,但是姥爺說今天開心,必須得喝酒,就讓施誠安幫忙開車把人送回去。
施誠安巴不得送冷秋月跟霍瑾辰回家,還可以見到許安安。
所以老爺子一提施誠安就滿口答應(yīng)了。
三舅舅笑著打趣道:“這小兔崽子也就只有咱爸能治的了他?!?/p>
吃完飯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diǎn)鐘了。
霍瑾辰跟冷秋月都喝了點(diǎn)酒。
冷秋月喝了一杯紅酒,霍瑾辰則喝了滿滿的一大杯的白酒。
施誠安扶著霍瑾辰上了車,笑著跟眾人揮手道別。
等他們一走,姥爺就立刻沉了臉,他對姑姥姥說道:“二姐,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都八十歲了,還沒鬧夠嗎?我這幾個(gè)兒媳婦被你立規(guī)矩管教也就罷了,你怎么還把手伸到了外甥媳婦的身上了?
人家都是越活越明白,你怎么還越活越糊涂呢?”
施家這邊施姥爺氣的不行,對施家姑姥姥大發(fā)雷霆暫且不提,且說冷秋月跟霍瑾辰坐在車上,在前面開車的施誠安笑著說:“今天讓嫂子見笑了?!?/p>
冷秋月笑道:“哪有,沒什么見笑不見笑的,長輩們都很好,偶爾出一兩個(gè)特殊的,也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