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翠兒給女服務(wù)員塞了十塊錢,女服務(wù)員眼睛出奇的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的叫裴安,女的叫賈亦真,名字就擱紅布上寫著呢?!?/p>
多簡單一事還花十塊錢。
人傻錢多啊。
服務(wù)員生怕到手的十塊錢跑了,飛速離開。
喬翠兒扭頭,“龐哥,女的和賈淑芬一個姓,感覺她們真是親戚,而且關(guān)系還不淺?!?/p>
龐坤扭頭瞪她,“還用你說!要么是賈淑芬的女兒要么是侄女,你沒聽那兩小孩喊小姑姑?”
該死!
他竟被個小孩耍了一通!
喬翠兒小聲嘀咕,“應(yīng)當是侄女吧,她親生女兒應(yīng)該姓嚴啊,侄女沒那么親近,要不我們進去?”
他們是來拉關(guān)系的,裴安雖然調(diào)離麓城,但他在省城,省城是能通管麓城和平陽政務(wù)的。
龐坤正在猶豫,突然!
一桶帶著味道的潲水從身后朝兩人身上潑來。
‘嘩啦!’
兩人全身被打濕,水不停順著頭發(fā),下巴流淌,鼻尖還滿是惡臭味道。
龐坤閉著眼睛,用力抹一把臉。
喬翠兒猛地扭頭,暴躁質(zhì)問,“誰!眼睛這么瞎……”
“喬翠兒!龐坤!我潑的就是你們!”
一五大三粗的圓臉女人怒火洶涌,惡狠狠瞪著他們,再沖旁邊扛著攝影機的男人道。
“就是他倆!什么汽車公司的負責人,上電視說做慈善,拯救祖國的花朵,結(jié)果呢?
我兒子因為他們發(fā)錢不及時,死了!
記者,快把他們拍下來!讓大家知道他們是什么貨色!”
圓臉女人說著說著就坐地上,捂著臉痛哭出聲。
記者上前對喬翠兒和龐坤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各種拍攝。
龐坤和喬翠兒兩個人可太難了,個人形象巨差,想走走不了。
一邊捂著臉,一邊還得忍著壞脾氣解決事情。
龐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責任。
他義正詞嚴,“大家好,我是華北汽車公司的總裁,我把慈善機構(gòu)這一塊事業(yè)交給喬翠兒,喬女士,你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
喬翠兒……喬翠兒知道個屁。
她咬牙,看向坐地上的圓臉女人。
“你兒子叫什么名字,得的什么???”
壯碩女人哭訴,“我兒子叫明步平,病,醫(yī)生說,說是什么腦膜炎,我的平平啊,你走得好早啊,媽真想隨你去啊……”
喬翠兒:“……”
她最近因為搞慈善,倒也是了解不少病癥。
腦膜炎,確確實實就是醫(yī)治不了的疾病,因此她把人給拒了。
誰能想到這人還不講理,跑來找麻煩啊!
喬翠兒想著息事寧人,便上前去扶圓臉女人。
“平平媽媽,情況我了解了,你冷靜點,我們?nèi)ス菊労竺娴氖?。?/p>
平平媽媽仰頭望著她,紅著眼睛說出自己的要求。
“有什么好談的?私底下你又要忽悠我,要想我閉嘴,你現(xiàn)在就當著攝影機和記者的面,承諾給我們賠償!”
承諾了,保證了,那就真要賠錢了。
簡直是無理取鬧!
喬翠兒看向龐坤。
龐坤緊皺眉頭,看著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人,只想息事寧人。
他輕點頭。
于是喬翠兒答應(yīng)了,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飯店門口,還此地一片清凈。
站在一根大柱子旁邊,看完事情發(fā)展的溫寧直搖頭。
龐坤和喬翠兒竟然連最基本的人情世故,人心險惡都不懂。
或許他們懂,但他們不以為意。
可他們松口給這個平平媽媽補償,那其他沒拿到救助名額的孩子家長,也會跟著一起來鬧。
到時又要怎么收場?
溫寧當然不會多管閑事去幫龐坤,她只會從這些事里面提去失敗的經(jīng)驗,學(xué)習。
“媽媽,兩個笨蛋的熱鬧好看嗎?”小玉仰起頭,摸著下巴嘿嘿笑。
她是最快聽到動靜的人,奶忙著沒空,她就拉媽媽出來瞧熱鬧。
溫寧彎下腰,握住小玉的雙肩,語氣溫柔。
“小玉,媽媽問你,方才的事,你學(xué)到了什么?”
小玉歪歪頭,“上趕著的不是買賣?沒有收到邀請就來吃席,會倒大霉哦~”
……怎么滿腦子也是吃席。
溫寧給她整理公主裙的褶皺。
“這算一點吧,還有一點是,人性是很復(fù)雜的,不能你有我沒有,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有一套標準,不能輕易被別人左右,違背原則妥協(xié)?!?/p>
小玉半知半解的,但不妨礙她捧媽媽。
她啪啪鼓掌,“媽媽你好棒呀!你就是我第二崇拜的大女孩~”
溫寧牽著她的手往里走,語氣酸酸的問,“怎么是第二呀?第一是誰呢?”
“第一大女孩是奶,”小玉很有自己的見解。
“我發(fā)現(xiàn)遇到事情奶可以坐地上撒潑打滾,但是媽媽你不可以~”
溫寧:“……我現(xiàn)在學(xué)學(xué)?”
小玉趕緊拒絕,“不不不,媽媽你就負責漂亮就好了,不要和奶爭風吃醋哦,我會難辦的~”
她開動小腦瓜想出一個絕妙好主意。
“這樣吧,媽媽,你和奶在我心中同時排第一,都是我最崇拜的大女孩,這樣總行了吧?”
溫寧忍著笑,“行吧,媽媽勉強接受?!?/p>
那就好,小玉深深嘆氣。
她家大人真是難哄,一點虧都吃不得。
飯店里。
席至一半,裴安牽著賈亦真上臺,手持話筒,發(fā)表自己感言。
“謝謝大家肯賞臉來吃今天這頓飯,見證我裴安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
我以前從未想過我還會組成家庭,主要是沒想到會遇見亦真,
我對她的第一個印象,我還是不說了,免得影響大家的食欲……”
賈亦真白他一眼,底下知曉‘潑尿毒婦’這個梗的也不自覺哈哈大笑。
裴安笑了下,繼續(xù)。
“總之,用詩來說,那就是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我明明是去蹭飯的,但后來就想挑亦真在的時候去蹭飯,想她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想幫她做點什么,
但亦真實在是個特別獨立的女孩,我能幫的不多,我也不愛說,就這么蹉跎三年……”
葉城今天也跟著親媽來吃席了。
自從上次親媽罵他啥時候都只知道修房子后,他就沒了拒絕吃席的權(quán)利。
他媽想給他找一個嚴家圈子里的對象,但暫時沒有目標。
聽到這,他覺得裴安還要感謝他呢,他要不上去獻殷勤,破壞他倆之間的和平,沒準裴安還是個鵪鶉。
正想著,就聽見裴安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