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拍打箱子,姚慧慧眉毛一挑說:“對哦,五仙之中的柳仙是蛇,而蛇又是小龍,厲害一些的柳仙,求雨、步云、行霧都是手到擒來的事兒?!?/p>
我趕緊擺手說:“我養(yǎng)的這些小家伙可不是什么仙家,都是一些不足掛齒的小玩意兒罷了!”
姚慧慧只當(dāng)我是謙虛,立刻就說:“讓你那位仙家行霧,需要準(zhǔn)備什么?”
我說:“一頓好吃的足矣,我養(yǎng)的這條小蛇賊怕冷,那你說說,要是仙家,它會冬眠嗎,還是本事太淺了?!?/p>
不等姚慧慧說話,我又說:“不過要找到夢珞寺,我覺得光有一場霧還是不夠的,還需要一個比較重的心事!”
姚慧慧略帶吃驚看著我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夢珞寺存在的原理了?!?/p>
我說:“也不能說知道,只是有了一些猜測了而已?!?/p>
說話的時候,我轉(zhuǎn)頭看向催命問了一句:“一般這種類似桃花源的夢境世界,它們存在的原因大多是什么?”
催命沒想到我會忽然向他提問,他怔了一下就說:“我?guī)煿?jīng)跟我說過,桃花源夢境的存在是諸多的期許搭配無上的道法、佛法才能呈現(xiàn)的一個介于陰陽之間的世界?!?/p>
我點頭說:“沒錯,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即便是沒有無上道法,無上佛法,也能形成這種地方,那就是諸多的期許連接在一起,這些期許會在人死之后形成怨念,而這些怨念又緊緊牽絆著人間,久而久之就會怨念越來越重,就會讓陽間的一些規(guī)則外形塌陷到陰間去,形成陰陽兩界的共存之地?!?/p>
“而要進(jìn)入這些地方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帶著同樣的期許,也就是同樣的怨念,最起碼也得是類似的?!?/p>
姚慧慧就說:“按照你所述,拍照片的女學(xué)生進(jìn)入夢珞寺,是懷著憂國的情懷,那老和尚和小和尚也是如此嗎?”
我搖頭說:“未必?!?/p>
“相同的怨念未必就要相同的心思或者情懷,只要心境差不多就會形成差不多的怨念,女學(xué)生心中的執(zhí)念和惴惴不安,興許是開啟夢珞寺的鑰匙。”
說到這里,我轉(zhuǎn)頭看向催命問:“你有類似的心境嗎?”
催命搖搖頭說:“暫時還沒?!?/p>
我搖了搖頭說:“其實你應(yīng)該有的?!?/p>
催命一臉不解。
這個時候姚慧慧說了一句:“如果是執(zhí)念和惴惴不安的重疊心境,我興許是有的。”
我說:“你不用把你的心事告訴我們,你只要在這種心境下把你的道氣連接在我和催命的心竅之上,這樣假如你找到了夢珞寺的入口,我和催命也會跟著你一起進(jìn)入?!?/p>
姚慧慧點頭,然后開始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
我則是對催命說:“知道心竅的位置吧?”
催命點頭說:“我知道,師公跟我說過,古人認(rèn)為人的心臟有運行思維之竅,故而稱之為心竅,心臟之竅不會運思,卻是可以通過心跳調(diào)整人的情緒、心境,從而影響人的思維,故而心平則思平,思靜則心靜,方才有了諸多和心有關(guān)的思緒之詞匯,比如心意、心境等等!”
我打斷催命說:“你背書背的不錯,現(xiàn)在你只要放開心竅的防御,讓姚慧慧能夠影響到你就好。”
催命點頭。
我這邊自然也是照做。
在感受到自己微妙的心跳之后,我也是多看了姚慧慧幾眼,雖然不知道姚慧慧在擔(dān)心什么,可心中的惴惴不安卻格外的明顯,心中忐忑,更是直擊大腦!
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我便打開箱子上的隔斷。
一條白色的小蛇腦袋就從隔斷里豎了起來,它的腦袋豎起來,估計是感覺到了冷,然后又飛快縮了回去。
我則是拎起它的七寸,就把它從隔斷里拽了過來。
它的尾巴扭動,然后飛快纏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笑了笑說:“小柳,別扭捏了,來行個霧。”
小柳一臉不情愿看著我,還對我吐了幾下蛇信子,以示不滿。
我摸了摸它的蛇頭說:“一會兒給你整個鵪鶉蛋?!?/p>
小柳這才點了點頭,然后從我的胳膊上慢慢爬下來,落在了箱子上。
它的腦袋豎起來,此時小黃、小白,還有小灰也是從隔斷里出來,它們先是跟小柳親昵了一會兒,小柳這才開始扭動自己的身體,然后把自己的蛇頭豎立了起來。
姚慧慧往我這邊看了幾眼就說:“真好看!”
催命也是說:“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你最后一個白仙叫啥名字!”
我說:“叫刺兒,不過它不是什么白仙,就是一只普通的刺猬罷了?!?/p>
姚慧慧看著我問:“如果準(zhǔn)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p>
我點頭,然后看著小柳說:“可以開始了?!?/p>
小柳在箱子上仰著頭看著天空,它周身的氣勢一下變得渾然天成。
周圍的風(fēng)也是瞬間向著小柳靠近。
我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因為這一剎那,我感覺箱子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潮濕了起來。
再接著以小柳為中心的空氣開始變得厚重、濕潤起來。
一片片霧氣陡然形成,將我們四周三四里的范圍給籠罩了起來。
說起來時間很短,可整個行霧的過程,整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
等小柳的身體卷縮下去的時候,我才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煮熟剝皮的鵪鶉蛋塞給了小柳,再將小柳給放回了隔斷里,箱子也就關(guān)上了。
至于其他三個小家伙,它們也被我趕回到了箱子里。
若是它們不在箱子里,我怕一會兒進(jìn)入夢珞寺,給它們留在外面。
隨著大霧起來,姚慧慧也是一臉吃驚地說了一句:“徐章啊,你身邊帶的那些所謂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p>
我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都是我從小養(yǎng)到大的。”
姚慧慧更加吃驚了:“你養(yǎng)的,就算從你出生才開始養(yǎng),也不過二十來年吧?”
我笑著說:“差不離!”
姚慧慧搖頭不再追問,而是背上行囊開始往濃霧的深處走。
我也是背著箱子跟上,催命緊走幾步來我身邊才說了一句:“你的本事,比起徐穆前輩如何?”
我淡淡說了四個字:“青出于藍(l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