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燦聞言笑了笑說:“將來禪燈妖化,我要收它為徒自然要為它好好謀劃一番,這次請你動手,就是為它謀劃的一部分,等我們真找到了舍利和千葉蓮座,你便可以在陰司賬本上寫上一筆,為那禪燈修身刻字,給它福緣,助它早日妖化化身?!?/p>
陸燦說的很坦誠,沒有半點(diǎn)的隱瞞。
我則是將斜挎著的背包托了一下,指了指里面的陰司賬本說:“你這么說我就懂了,別的不敢說,師姐的面子我是要給的,這賬本上,我會給那禪燈留下一頁?!?/p>
“別說這禪燈,若是師姐愿意,我也給你寫一頁?!?/p>
陸燦擺擺手說:“臭小子,你把主意打到你師姐的頭上了,別人稀罕那陰司賬本的福緣,我可不稀罕?!?/p>
我“哈哈”一笑不再提這事兒。
陸燦收起禪燈說:“除了陰司賬本的事兒,我讓你來,還因?yàn)檎撜覗|西的話,你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你找不到的東西,別人更沒戲。”
說到這里我便想起老家舊礦洞,陸燦的假玉佛掉在其中,就連我都沒有辦法找到。
陸燦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便道:“那假玉佛的事兒不會成為你心境之中的一個缺憾吧?!?/p>
我隨即一笑:“誰知道呢!”
不一會兒陳四桂就把飯做好了,我們簡單吃了一些,便在他安排的房間之中睡下了。
次日清晨五點(diǎn)多鐘,我便起床在門外的四季桂下緩緩起拳。
催命、徐妍、徐青很快也加入了其中。
廖瞎子雖然沒有來打拳,卻也是起得很早,他坐在桂花樹下的一塊石頭上,側(cè)耳聽著我們這邊打拳的聲響,不時(shí)露出滿意的微笑。
他滿意的自然是催命的進(jìn)步。
陸燦、朱天旭則是在院子里打拳,朱紳、雜毛狐貍一早起沒動靜。
說到雜毛狐貍,昨晚和我裝小家伙的箱子住一個屋,它和小白估計(jì)鬧騰到了后半夜才睡覺。
吃過早飯,我們便步行從小東山村的西南方向進(jìn)山。
奔著九華山的深處去了。
進(jìn)入山中,行至人跡罕至之處,我便讓催命打開箱子把小家伙們放了出來。
小黃還是一溜煙不見了,小柳、小白在我們附近活動。
雜毛小狐貍追著小白,一副形影不離的樣子。
小刺趴在箱子上睡覺,小灰的話則是爬到我的肩頭上,向四處張望。
朱紳在前面帶路,一路上不停提醒著我們小心腳下。
當(dāng)進(jìn)入深山密林之中后,陸燦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朱紳:“大概還要多遠(yuǎn)?!?/p>
朱紳說:“如果不出意外,傍晚的時(shí)候就能到。”
朱天旭見陸燦停下,趕緊摘下自己的水瓶遞過去說:“喝點(diǎn)水吧,陸副手?!?/p>
陸燦推開朱天旭的杯子,拿出自己的水杯道:“我自己有。”
朱天旭撓撓頭退了回來。
朱紳看著朱天旭的模樣,也是笑了起來。
我則是湊到陸燦的身邊,用肩膀扛了一下陸燦說:“他對你有意思?!?/p>
朱天旭的臉更紅了。
陸燦看了一眼朱天旭,又斜眼看了看我說:“皮癢了?”
我趕緊離開陸燦幾步,然后伸了個懶腰,也是拿出水杯喝水。
稍作休息,我們便繼續(xù)趕路。
到了中午的時(shí)候,小黃叼著兩只野兔回來,小白和雜毛狐貍回來的時(shí)候,雜毛狐貍也叼著一只野兔,仿若在和小黃攀比似的。
小柳的肚子鼓鼓的,身體中央凸起好幾段,看樣子也是吞下了好幾顆鳥蛋。
它看到我之后,便小心翼翼地爬回箱子里消化了。
我則是走到箱子旁邊,輕輕敲了敲說:“下次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吃這么多,一顆鳥蛋就夠了,吃這么多,不怕被那些鳥蛋背后的因果給撐死了?”
嘴上雖然在訓(xùn)斥,可我還是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刻有消業(yè)咒的桃核扔進(jìn)了小柳所在的箱子隔斷里面。
我們找了一處小溪,在溪水旁邊生火,將三只野兔給烤了。
飽餐一頓之后,我們才繼續(xù)趕路。
在路上,徐青就問我:“老大,吃兔子的時(shí)候,小黃哥也吃了好多,你為啥不訓(xùn)他,為啥小柳哥吃了幾個鳥蛋,你就要訓(xùn)它啊?!?/p>
我說:“你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說明你在練心這事兒上進(jìn)步很快?!?/p>
徐青一臉驕傲。
我繼續(xù)說:“我區(qū)別對待小柳,是因?yàn)樗推渌膫€小家伙不一樣,它修的是佛家的神通,同一件事兒,因果循環(huán)的業(yè)果對它而言,是其他四個小家伙的好幾倍?!?/p>
徐青看向只吃花生米的小灰:“不用說,它的業(yè)果肯定更多了。”
我“哈哈”大笑著說:“不是,小灰只是喜歡吃花生,它天生的飯量小而已,和業(yè)果沒多大的關(guān)系?!?/p>
徐青“哦”了一聲。
吃過午飯,我們繼續(xù)在山中趕路。
一路上也沒什么危險(xiǎn),差不多傍晚時(shí)分,我們便行至一處向陽的坡上。
這里的坡度很緩,向下不足百米就是一條山溝,山中有溪水潺潺,水中還有小魚小蝦。
我們便把營地扎在了這小溪的旁邊。
扎營的時(shí)候,朱紳就對我們說:“我們發(fā)現(xiàn)禪燈的地方,就是在這小溪附近,應(yīng)該是被山洪沖來的,不過這山溝不深,也就百十來米,所以禪燈最開始埋藏的地方,應(yīng)該距離這里不遠(yuǎn)?!?/p>
“當(dāng)然,它也可能是從四周的山坡上沖下來的?!?/p>
“找到禪燈的當(dāng)日,我在四周也是找了一圈,想著是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好東西,結(jié)果卻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我對著朱紳點(diǎn)頭,隨后離開小溪這邊,奔著那向陽的緩坡去了。
不過我并沒有施展任何的道法,只是簡單的四下觀察。
陸燦也是跟了過來。
等我在山坡上站定,陸燦就問我:“對了,慧慧最近怎樣了?”
我說:“正在讓她和圈子剝離,現(xiàn)在在我的小店里面養(yǎng)著呢,也在為開天師壇做準(zhǔn)備?!?/p>
陸燦“嗯”了一聲說:“嗯,早點(diǎn)離開圈子也好?!?/p>
顯然對于圈子內(nèi)部的變化,陸燦心里也是很清楚的。
我看向陸燦:“你呢,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姚家這棵大樹就快要倒了?!?/p>
陸燦說:“我知道,我和姚文昇見過面,姚家的情況,他全都告訴我了,所以我現(xiàn)在和龍寒走得很近,這華東分區(qū)以后就算不姓姚了,也不可能姓王,而會成為圈子總部直接管轄的分區(qū)?!?/p>
我微微一笑提醒道:“龍寒這個人城府很深,你和他共事,要小心一點(diǎn)?!?/p>
陸燦聳肩:“放心好了,我近佛,但也不是吃素的?!?/p>
簡單閑聊了幾句,陸燦便把話題拉回到了苦行僧的案子上:“對了,你覺得我們找的東西還存在嗎?畢竟禪燈的記憶還停留在苦行僧坐化的時(shí)候,之后的事情它完全沒有記錄了?!?/p>
我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要是不在,你早就扭頭走了,如果不出我所料,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感受到那些東西的佛性了?!?/p>
陸燦笑著點(diǎn)頭:“這不是想要考驗(yàn)一下你嘛!”
我微微皺起眉頭說:“話又說回來,這里的佛性是不弱,可魔性卻也是相當(dāng)?shù)亩?,佛魔相衡,才維持了這一方風(fēng)水的穩(wěn)定,如果我們?nèi)∽叻鹕崂颓~蓮座,勢必導(dǎo)致這里的魔性沒有了壓制,進(jìn)而為天下留下禍端,所以要取走那些東西,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斬魔?!?/p>
陸燦點(diǎn)頭。
我們說話的時(shí)候,廖瞎子也是慢慢悠悠走過來。
他也是聽到了我們對話,于是便開口說:“這里的案子才剛開始,你們兩個就找到了解決的方法,還真是兩個怪物啊?!?/p>
陸燦趕緊說:“廖前輩說笑了,不是我們兩個怪物,而是這里藏著的東西,不對,這里的東西已經(jīng)不能用藏字,它們的氣息幾乎就是光明正大地飄在那里?!?/p>
“別說我和徐章了,就算是下面扎營的催命、朱天旭,也往這邊看了好幾眼了,他們也感受到了這邊氣息的異樣?!?/p>
廖瞎子站到我的身旁,側(cè)耳開始傾聽周遭的動靜。
不一會兒朱紳也過來了,他依次對著我、陸燦,還有廖瞎子行禮。
隨后才開口說:“我上次來的時(shí)候,這里還沒有如此明顯的氣息變化?!?/p>
“我當(dāng)時(shí)啥也沒有感覺到?!?/p>
我說:“這里的氣息變化,大概和你帶走了這里的禪燈有關(guān)?!?/p>
朱紳看向陸燦說:“我闖禍了?”
陸燦擺擺手說:“幸虧你撿走的,若是被人撿走,那才是闖禍,你撿走,恰好是福緣,這就是天意,冥冥中讓你撿走禪燈,引來我們,消除一場即將面世的大災(zāi)難?!?/p>
“看這里的佛魔氣息的強(qiáng)弱,即便是你不撿走禪燈,這些滔天的氣息遲早也是要顯現(xiàn)出來的?!?/p>
朱紳松了口氣。
我剛準(zhǔn)備開口,讓陸燦打主力,她就搶先一步說:“將來你要在陰司賬本為禪燈留字,所以之后的事兒,就拜托你了,小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