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許輕宜竟然猛然想到了沈聿橋剛剛跟她說的那句【抽空過來?!?/p>
總不能是讓她今晚過去?
然后很快否定了。
他那種人,不可能突然人性蘇醒,也猜到她今晚不想住公寓,甚至好心叫她去他那兒。
許輕宜其實也不想去酒店,不想住在樓里,“我想在露天坐坐,不想上樓?!?/p>
時卿說:“我住別墅,正好?!?/p>
不用上樓,她覺得房間里悶的話,可以直接在二樓懸空樓臺待著,純玻璃的,困了直接在上面睡就行。
抬頭能看天,低頭就是后院的綠植,心情不會壓抑。
他們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許輕宜覺得不合適,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
“走吧?!鄙虺幹弁蝗怀雎暋?/p>
時卿一臉不明,“去哪?我可沒叫你,三個人多擠!”
沈硯舟只是看了她,“游艇?!?/p>
很明顯就是問她去不去。
許輕宜幾乎在他說出來那一秒就同意了,因為她很清楚在他那個游艇上的舒適度。
很適合她今晚的心境。
三個人開著去港口。
上游艇的時候,沈硯舟看了時卿,不是說三個人擠嗎。
時卿瞪了他一眼,一大步跨了上去。
夜晚的海面沒那么熱,自然風(fēng)吹著很舒服。
許輕宜躺在甲板上,閉了眼。
特別累,但睡不著,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她到現(xiàn)在反而覺得不真實。
游戲群里的人知道隊長腦死亡,都在瘋狂@她。
時卿也在群里,當然看到了,他罵了句“他們知道個毛,有毛病都!”然后順手把群給解散了。
那會兒和彌戀稱兄道弟,彌戀沒空管群,把管理給了他。
許輕宜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沒有噩夢,夢里反而一片清凈。
再醒來時,她在休息室的床上。
從窗戶里看到沈硯舟和時卿都在甲板上坐著,時卿撓著頭打哈欠,問沈硯舟:“說有臺風(fēng),真的假的?”
天氣預(yù)報說,有臺風(fēng)過境,海濱的港口可能會受較大影響,讓市民做好避難準備,最好離區(qū)。
許輕宜的手機響了。
房東剛好給群里和她私發(fā)了臺風(fēng)避難通知:
【海濱全區(qū)放假三天,都不準待在港口,注意安全!另外,本月整棟公寓所有住戶房租全免】
許輕宜起床,出去跟時卿說了這事。
時卿挑眉,好像上天都知道誰是惡人,這么巧臺風(fēng)來襲沖刷那棟公寓乃至整個海濱區(qū)的不愉快痕跡!
許輕宜回去拿了工作需要的所有東西,帶了個行李箱。
沈硯舟和時卿全程都在陪同。
進市里是沈硯舟開的車,目的地是時卿的住宅。
他們的車后面還跟了梁方霖他們的車,汽修廠幾個住在海濱區(qū)的人都被收容到時卿那兒了。
為了和心儀的女孩吃飯,就請所有人一起吃飯的男生很多,但是為了能和她同居就跟一幫人同居的,時卿覺得他絕對頭一個!
沒想到的是,到了別墅外,梁方霖后面還跟了另一輛車?
時卿看了看那個車,問梁方霖:“你朋友?”
梁方霖也一臉懵,“我不知道啊,但確實從海濱跟了一路過來的,我還以為你叫別人了?!?/p>
直到那輛車上下來兩個男生。
許輕宜看到曾淮西的第一眼就皺了皺眉。
他長得確實出挑,很難讓人不記得。
曾淮西也直接沖她笑了笑,然后問時卿,“我們倆剛到斬男上班就碰上這事,聽說時少收難民,不介意多兩個吧?”
還曲起胳膊亮了亮肌肉,“我倆不占地兒吃得少干得多!”
然后一溜煙到了許輕宜邊上,幫她拿雙肩包。
許輕宜沒想到他這么自來熟,雙肩包里都是她工作私密物品,她下意識往回護。
曾淮西直接上前湊近氣息,神神秘秘的道:“姐姐,我知道里面裝的什么,不用藏?!?/p>
許輕宜更是抓緊了包帶,驚愕和緊張、不悅的眼神盯著他。
曾淮西已經(jīng)把話接了過去,“網(wǎng)暴的事我都知道,但沒別的意思,很高興知道咱倆是同行!”
“你做女情趣品,我主做男款,所以……”曾淮西沖她彎眼睛,“不用見外!”
趁她愣神,曾淮西拿走了她的包,“姐姐,我還會做飯,一會兒想吃什么?”
時卿聽不到他們說話,只覺得這DJ男在撩她。
忍不住了,“邊去!你是不是當我死的?”
曾淮西一直笑盈盈的,回頭看時卿,意有所指,“哥,嘴上厲害沒用?!?/p>
時卿冷哼,“我沒你這么大的弟弟!”
曾淮西視線緩緩?fù)驴?,“奧~行知道了?!?/p>
沈硯舟剛把行李箱搬上去,出來見曾淮西和許輕宜湊得近,目光定了定。
顯然認出來他了。
曾淮西直接大方的笑著和沈硯舟打招呼,“嗨,哥!”
沈硯舟冷著臉經(jīng)過,拿了后備箱的東西,往別墅里走。
時卿在后面壓低聲音警告曾淮西,“沒把你扔出去,是因為她心情不好我不想鬧太難看,你要是搞事情……”
曾淮西笑,“我不搞事,放心?!?/p>
他要搞也是搞人,搞事干什么?
曾淮西從頭都沒有提過他和莊彌戀認識,說了和許輕宜是同行之后,見縫插針的和她搭話。
中午熱,他們都在屋內(nèi)大廳,看電影、地上堆積木、沙發(fā)上打游戲,干什么的都有,像個室內(nèi)露營地,氛圍很輕松。
許輕宜完全被換了個心境,就是不太想說話,坐在陽臺地毯上吃東西,曾淮西赤腳走上來,直接坐在她身邊。
距離很近,貼著她的手臂。
許輕宜生理上好像不是很排斥他,但下意識的想避開。
但曾淮西的話拉扯住了她的本能,他偷感很重的問她,“姐姐,探討個工作問題?女生最后真的是會抽抽嗎?”
許輕宜皺起了眉。
她做這個行業(yè)不自詡矜持和保守,但他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能大喇喇問這種話的地步吧。
曾淮西笑著看她,“我還沒和女生真做過,缺乏經(jīng)驗,設(shè)計效果總是不理想!”
許輕宜不想和他說話,從地上起身,語氣略差,“不知道。”
曾淮西仰頭看她,帶點驚訝和欣喜,“他們你一個都還沒要過啊?”
許輕宜走得有點快,沒看到沈硯舟往里走。
那兒正好是拐角,沈硯舟估計也沒看到她,幾乎撞上去的瞬間,他一把將她往外推,手里盛著熱水的壺立刻后撤。
熱水灑到沈硯舟手腕上,多部分潑到地上,但至少一滴都沒濺到她。
只不過,沈硯舟抬眼發(fā)現(xiàn)她被自己一把推得直接摔地上了,正仰臉看他。
許輕宜第一時間是懵了的,尾椎骨疼,但是看到地上的熱水和沈硯舟已經(jīng)紅起來的手腕,瞬間明白過來。
她從地上起來,“愣著干什么,要馬上沖水!”
沈硯舟卻慢條斯理的,把壺放到旁邊的桌上,“沒事?!?/p>
許輕宜直接拽著他就去衛(wèi)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