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小半個月,許輕宜出門手腕上還會帶個護(hù)腕,其他沒什么異樣,所以老太太也看不出來什么,只是笑著招她過去。
“怎么像是瘦了?”
許輕宜微笑,“最近工作忙,沈總幫忙談了個合作?!?/p>
老太太稍微意外的看了看沈聿橋,余光卻在看沈硯舟。
上回沈聿橋就說許輕宜和舟二是一對,那怎么還幫她談合作?
關(guān)于他們兄弟倆在工作上上的紛爭,老太太最近有所耳聞,在想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所以舟二才搗亂的。
剛想著,沈硯舟就倚著窗戶,吊兒郎當(dāng)?shù)膯柫司洌骸罢劻耸裁春煤献?,看夠不夠我的精神損失費?”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
沈硯舟更來勁了,“您這什么表情?現(xiàn)在受害者是我,他們倆合起伙來打賭,看許輕宜能不能誘我上鉤,我上鉤她倒是把我甩了,您評評理呢?我要點兒精神損失費過分?”
“不要也行?!鄙虺幹勰抗庠谠S輕宜身上打量,“錢和人,我總得要一個?”
老太太這才直接瞪他,“你一個浪蕩子,能對誰真心?要人過來也是出口氣,再說了,小許不像那種女孩子,肯定是你故意惹人家了還倒打一耙?!?/p>
沈硯舟眉毛高高挑起,“我在您這兒形象這么差?”
“你什么形象?”老太太直接拆穿,“國外那些個女朋友都排隊排到京市了,花心大蘿卜?!?/p>
許輕宜偷偷看了一眼沈硯舟。
一直沒認(rèn)真了解過他在國外的生活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么精彩。
老太太擺擺手,“行了,你們倆忙去,我跟小許聊一會兒?!?/p>
沈硯舟輕哼,“您跟她有什么聊的,我倒想跟她聊聊?!?/p>
又被老太太瞪了。
最后兄弟倆還是被趕出去了。
許輕宜知道老太太肯定是有話要跟她說,但又半天不說話。
只好看過去,還算乖巧的喊了聲:“沈奶奶,您有什么話可以直說沒關(guān)系?!?/p>
老太太笑笑,“確實是聰明的孩子,難怪沈聿橋都看上你?!?/p>
許輕宜心里笑,沈聿橋那是看上她的命了。
結(jié)果老太太緊接著問了句:“你更喜歡舟二吧?”
許輕宜沒有做出回應(yīng),低頭弄水果。
老太太也不追問,直接問她:“你介不介意住到我那兒去?”
這一下許輕宜才突然抬起頭,滿臉不解,“您那兒?”
老太太說:“不管舟二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他肯定會對他哥搗亂,你住我那兒,誰也夠不著你,安全?!?/p>
“當(dāng)然,我對你有個要求,不準(zhǔn)和舟二來往。為你好,也是為他好,沈聿橋脾性沒有看起來那么溫和?!?/p>
聽明白了,她怕沈聿橋針對沈硯舟,所以拆散他們。
這真是始料未及,沒跟沈硯舟商量,許輕宜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絕。
沈硯舟推門進(jìn)來,問老太太:“晚飯吃什么,給您點上?!?/p>
老太太看了看許輕宜,“你先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p>
沈硯舟蹙了一下眉,隨口問:“怎么的,招傭過來伺候您?”
老太太瞥他一眼,故意不說,示意許輕宜先出去。
許輕宜挺想跟沈硯舟說話的,但是沒機(jī)會,沈聿橋還在門口等著,只好出去了。
病房里。
沈硯舟雙手插兜的站在床尾,瞧著病床上的人,“您又出什么幺蛾子?”
老太太把手里的葡萄丟過去,“還不是為你好?”
沈硯舟稍微壓低身子,張嘴把葡萄接嘴里了,“您這身手也不像哪不舒服的?!?/p>
看著他那不正經(jīng)的樣子,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別跟你哥爭,也別去搗亂,這些年不是都好好的?”
“我就剩這么一口氣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讓我安安心行不行?”
他要是和沈聿橋爭,絕對沒有好下場。
沈硯舟答非所問:“您讓許輕宜干什么?”
“住我那兒去,正好你們誰都別妄想了,誰都別想找她,我概不接待?!?/p>
沈硯舟笑了,“您那兒是尼姑庵啊,把人帶過去就隔絕妄念?”
但老太太這個行為對沈硯舟來說挺滿意。
讓她住哪兒都怕沈聿橋鉆空子監(jiān)視,甚至怕她被沈聿橋安排到自己的房子里去。
老太太把她要過去最好,沈聿橋的手不會伸到那兒。
老太太看了看沈硯舟,也沒瞞著他,“這段時間,會給你們倆都物色合適的人家,你哥那邊你爸會掌握,對方家世差不了,你的呢,我也在看,也不會差,畢竟是入贅?!?/p>
沈硯舟這才一下站直起來,“您開什么玩笑?”
還真打算讓他入贅?
老太太看了看他,“左蓉之前不都跟你打過招呼了嗎?她說你沒反對啊。”
“你該不是……真對小許有心思?”
沈硯舟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比起先前那些女朋友,她都排不上號?!?/p>
意思就是完全看不上。
免得她老人家天天跟著擔(dān)心他撬墻角。
“那就行了?!崩咸珨[擺手,“這事沒商量,我到時候給你介紹個女孩,你跟人家見見,禮貌一點?!?/p>
沈硯舟吊著臉,“我爸給沈聿橋物色誰家的女孩?”
老太太搖頭,“沒定,你哥都聽你爸的?!?/p>
呵,那倒是,他從小最是聽話,顯得沈硯舟異常頑劣乖張。
看來,想讓沈聿橋拒絕聯(lián)姻,他也順便跟著拒絕是行不通了。
沈聿橋和許輕宜已經(jīng)從醫(yī)院離開,帶她去收拾個人物品,然后送到老太太那兒。
老太太一會兒也就出院了。
老太太一個人住山水寶郡別墅,不算后院和其他鐘點雜工,家里請了八個傭人各司其職。
屬于老城區(qū)內(nèi),交通方便,所以還沒到,沈聿橋就把她放下了,“你打個車?!?/p>
許輕宜看出來他有急事了,剛剛接了個電話,兩秒就掛了,臉色略凝重。
她巴不得他趕緊走,別一直盯著她。
沈聿橋直接掉頭,剛剛的電話撥回到騰飛那兒,聲音很冷,“再說一遍。”
騰飛的語調(diào)也略急促,“許沉跑了?!?/p>
“哪個許沉?!鄙蝽矘蛭站o方向,明明知道還是問了這么一句。
騰飛:“真的那個?!?/p>
假的那個在云縣,反正也沒利用價值,已經(jīng)不用管了。
騰飛也很自責(zé),“是我的問題,要不是出車禍住院,也不至于……”
“找!”沈聿橋咬著后牙,“不能讓許輕宜知道?!?/p>
騰飛點頭,他當(dāng)然已經(jīng)第一時間讓人出去找了。
真的許沉雖然比假的許沉醒得早,但畢竟是真正的植物人,醒來這么長時間了根本無法自主行動。
沒想到掉以輕心才幾天,突然就不見人了。
騰飛想著跑不遠(yuǎn),結(jié)果找了兩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
許輕宜站在路邊打車,然后給沈硯舟打了個電話。
沈硯舟讓她先跟沈奶奶住著。
“那我怎么工作?”
許輕宜唯一發(fā)愁這個事,她一個人住的時候都要避著人工作,和老太太住一起,豈不得罷工?
她已經(jīng)罷工好久了。
“到時候幫你想辦法,有償?shù)??!彼谀沁呉槐菊?jīng)的說著。
許輕宜隔空瞠目,又問:“沈奶奶跟你說什么了?”
坐進(jìn)車?yán)铮脵C(jī)如實告訴他,“她不讓我跟你來往,怕你哥針對你,我怕她生氣受刺激就沒敢當(dāng)面說什么。”
這會兒,許輕宜其實是有點摸不著沈聿橋想干什么。
“他好像真的改了,沒動不動威脅我,甚至很放心沒監(jiān)視,把我放下就走了,真把我當(dāng)他的人?”
沈硯舟倒是不在意,“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管他?!?/p>
沈聿橋那種人,沒心思是不可能的,但沈硯舟懶得猜,想多了反倒把自己困住。
反正兵來將擋,不怕他。
他這么一說,許輕宜一下就心安了,“還沒說你奶奶跟你聊什么了?也是不準(zhǔn)跟我來往?”
沈硯舟先是“嗯”了一聲。
想了想,又道:“可能,還會給我介紹個女孩子,過去入贅?!?/p>
沈硯舟說完之后聽了會兒她的動靜。
慢慢的皺起眉,“你還笑?”
許輕宜想起了上次在茶館,聽他小姨左蓉說的話。
還真打算讓沈硯舟入贅啊。
不過,以他拒絕女孩子的那一套,想必沒人看得上他,所以她不急。
“馬上到別墅了,平時不能這么聯(lián)系,你先想想辦法讓我正常工作?!?/p>
許輕宜掛了之后,從微信給他發(fā)了個親密的表情。
沈硯舟那邊高冷的不給她回復(fù)。
過了五分鐘,才發(fā)了一句:【選東面最靠邊的房間住】
許輕宜到了別墅,已經(jīng)有人在等她了。
“東西給我吧,叫我沈姨就好?!?/p>
看樣子房間都已經(jīng)幫她收拾好了,并不是沈硯舟說的那間。
許輕宜看了看沈姨,“我能換個房間嗎?”
沈姨愣了一下,“是哪里不滿意嗎?”
許輕宜笑笑,“我比較信卦,在外面租房子,也只選那個方位的房子,所以……”
沈姨倒是笑了,“沒事,那就換吧,都收拾好了的?!?/p>
半夜。
許輕宜知道為什么沈硯舟讓她選這兒了。
他在窗外,一翻就能進(jìn)來,“小時候都從這兒逃出去玩?!?/p>
那時候他們?nèi)叶甲∵@個老別墅里。
沈聿橋埋頭做作業(yè)的時間,他溜出去玩一圈再回來,隨便寫寫,保證在沈聿橋后面完成,不搶他的風(fēng)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