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只隨口一句:“就那樣,走過場?!?/p>
許輕宜看著那照片可不像是過場。
“經(jīng)常走這種過場?”
“嗯?”
“我是說,你之前在國外也挺風(fēng)流,是不是得經(jīng)常跟各種女生勾肩搭背的演戲,艷福可真不淺?!痹S輕宜說著說著就多嘴了。
沈硯舟從最開始的困頓、漫不經(jīng)心,逐漸的盯著她看,五官一點點壓低。
直到能夠看清她整個臉。
好像明白她為什么不高興了。
沈硯舟嘴角稍微彎了彎,“因為這個不高興?”
許輕宜直視他,力證自己沒有。
沈硯舟嘴角的弧度反而重了,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
想了想,又勾起下巴印在她的唇上,“下午陪你去家具城,改天帶你跟那女的見見?”
哪個女的?
許輕宜不明所以的看他。
“相親的那個?!彼f。
她又沒說要見,許輕宜終于推開他,反手?jǐn)Q門出去了。
沈聿橋也吃完了,手里拿著外套,看樣子準(zhǔn)備出門了。
又像是在等她,看她出來,正好問:“晚上約了供應(yīng)商?”
許輕宜點頭,“具體時間還沒定,白老板從省外回來,估計會延誤?!?/p>
沈聿橋點點頭,沒再多問了,轉(zhuǎn)身出門。
沈姨收拾著餐桌,往外面看了看,大少爺平時上班非常準(zhǔn)時,今天卻已經(jīng)晚了。
而且看得出來,他剛剛吃完之后刻意等了許小姐一會兒。
沈姨現(xiàn)在也不知道大少爺在想什么,回頭看了看老太太,“段小姐恐怕不肯了,您給大少爺再物色誰了?”
老太太從窗外看了沈聿橋出去的背影,“再看看吧。”
聽話了一輩子,連他爹都開始忤逆了,老太太是既覺得欣慰,又覺得擔(dān)憂。
沈硯舟一步三搖的進(jìn)了餐廳,看了一眼早餐,“您伙食真好,難怪容顏不老?!?/p>
老太太直接瞪他,但臉上又忍不住被夸的笑意。
祖孫倆吃早飯的時間,聽到大門又關(guān)了一次。
沈硯舟狐疑了一下,抬頭看到許輕宜真的出去了。
真不等他?
老太太正好問起來:“昨天那姑娘既然不錯,要不要早點把婚事定下來?”
沈硯舟一皺眉,“沒玩夠呢,三十歲之后再說?!?/p>
老太太直接一筷子敲過去,“難得有一個看起來跟你處得舒服的,你還挑?”
沈硯舟放緩動作,有貓膩,“您怎么知道我跟她處得怎么樣?”
昨天發(fā)到老太太手機上的偷拍照,沈硯舟是不知道的。
這會兒才終于見著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許輕宜肯定也看到了。
不吃了,沈硯舟直接放下筷子,本來準(zhǔn)備補一覺,改主意了。
“誒?”沈姨剛?cè)ソo端了一碗湯出來,就見著一個影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去了。
許輕宜的車從別墅開出去還沒有二百米,被沈硯舟攔停,然后一點不客氣的直接鉆進(jìn)副駕駛。
路上他一直側(cè)著身盯著她看。
許輕宜被他看得難受,又不得不專心開車,終于到了家具城,她皺眉,“酒喝多了你眼睛閉不上?”
一路上明明困得要死還拼命不睡。
沈硯舟下了車,繞過來到駕駛位車窗外,阻止她開門,俯下身,腦袋探進(jìn)去,“親一下就閉得上?!?/p>
許輕宜杵了她一下。
她約好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出來接人了,昨晚在店鋪線上約的經(jīng)理人,按照她的裝修類型,讓人家一路跟著介紹和建議。
沈硯舟看了看經(jīng)理,雙手插兜跟在她身后,“我閑著你不要,非得約個長毛?”
蓄了個性中長發(fā)的經(jīng)理聽到“長毛”兩個字,回頭看向沈硯舟。
行吧,大老板的朋友,敢怒不敢言,還得陪著笑,“您長這么帥,蓄長發(fā)會比我還帥!”
沈硯舟挑了挑眉,沒再攻擊人。
裝修方面許輕宜確實不怎么懂,幸虧經(jīng)理介紹得詳細(xì)。
周晟京把別墅圖紙和照片都給了,經(jīng)理是根據(jù)別墅布局介紹的裝修,每一個角落的細(xì)節(jié)都給她考慮周到了。
合同簽得爽快,下午他們自己的裝修隊就過去,明天估計就能動工。
這事,許輕宜第一個跟柯總分享。
柯燕最近都在忙擴廠,聽到她這邊解決了辦公地點,自然是跟著高興,然后讓她好好謝謝沈硯舟。
從找別墅到裝修,正常一兩個月都完不成,這人情不小。
沈硯舟聽到柯燕的話了,不懷好意的問:“打算怎么謝我?”
許輕宜看了看時間,“請你吃飯吧。”
吃完飯,她在車上歇會兒,差不多就該準(zhǔn)備跟供應(yīng)商碰面了,早點過去。
她這一整天確實是忙,沈硯舟欲言又止,想吃別的,但是怕連飯都吃不上,到底是沒拒絕。
家具城里有餐廳,看著還不錯。
剛進(jìn)去,許輕宜還沒張口,沈硯舟問別人:“包廂還有嗎?我們六個人?!?/p>
前臺微笑著說有。
許輕宜進(jìn)了包廂才看他,“哪有六個人?”
沈硯舟是懶得跟前臺掰扯,只有兩個人的話不放包廂,干脆說六個,包廂費一并給了就行。
他進(jìn)門就打哈欠,“我算四個,你算兩個?”
許輕宜聽得是莫名其妙。
沈硯舟已經(jīng)往那邊寬敞的沙發(fā)走,“我先瞇會兒?!?/p>
看得出來他實在是困,許輕宜知道睡不飽的痛苦,讓他睡,順手打開了傳菜窗口,就不會有人進(jìn)來上菜打攪他了。
沈硯舟也是真困,“你先吃,吃得差不多再叫我?!?/p>
那會兒一點不到,許輕宜不回山水寶郡的話,四點之后去碰供應(yīng)商就行,時間倒也不急。
菜一個個的上齊,許輕宜自己從傳菜窗放到桌上,稍微墊了兩口。
等他睡了四十分鐘,才試著喊他。
沈硯舟睡得快,醒得也快,反應(yīng)了一會兒,坐起來,先喝了檸檬水,又看了看她。
許輕宜指了指他的手機,“有人找你?!?/p>
剛剛就響了兩遍了。
沈硯舟拿過來看了看,昨天的相親對象。
“哪個包廂?”對方看樣子就在這個餐廳里。
沈硯舟報了包廂號。
許輕宜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有人敲門了,她皺了皺眉。
沈硯舟起身去開門,“早上不是跟你說了,抽空帶你見見?!?/p>
門外的女生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桌邊的許輕宜,微微一笑,“許小姐?”
“我姓藍(lán),藍(lán)婪?。╨án)”對方很大方的介紹自己,還主動跟許輕宜握了個手。
許輕宜留意到藍(lán)婪一個手鐲都得六位數(shù),應(yīng)該是個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
藍(lán)婪打完招呼,放下包,很自然的落座,看了沈硯舟,“把昨天的話說完,我給你一筆錢,你假裝繼續(xù)跟我正常接觸,怎么樣?”
沈硯舟勾唇,“我給你一筆錢,你假裝看上我了,讓老太太消停點。”
藍(lán)婪不樂意了,“不行!必須我給錢?!?/p>
沈硯舟:“我不花女人的錢,有陰影?!?/p>
說完目光略略的掃過許輕宜那兒。
她睡一次就結(jié)一次賬的。
藍(lán)婪:“你可以收下但是不花啊。”
許輕宜左看看右看看,所以他們倆是誰也沒看上誰,就是演得像。
藍(lán)婪大小姐爽快的掏出了支票,唰唰兩筆簽完,推到桌沿,“就這么定了?!?/p>
末了,藍(lán)婪又一次看了許輕宜,“你有哥哥或者弟弟嗎?”
許輕宜指了指自己,這個問題很突然。
“跟你長得像不像?”藍(lán)婪又問。
許輕宜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當(dāng)然不可能跟她說許沉。
結(jié)果藍(lán)婪拿出手機,劃了兩下,點出一張照片,屏幕翻過來給她看,“這個人是不是跟你有點像。”
許沉?
許輕宜心臟驀地一緊。
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是許沉,不是許幻。
許沉醒來之前,沈聿橋給理過一次頭發(fā),她在監(jiān)控里看的,但那時候就是許幻了。
所以許沉的頭發(fā)其實要比許幻的長。
“你在哪看到的?”她盡可能壓抑著激動,很沉靜的問。
藍(lán)婪想了想,“這個不能告訴你。”
然后略微咬牙,“他吃完豆腐就跑了?!?/p>
豆腐?
許輕宜不是故意的,但是下意識看了藍(lán)婪的身材。
頂好。
皮膚白得跟剛醒不久的許沉都不相上下,手臂和腿大部分都露著,好像也不怕曬,這種天氣就這么出來了。
藍(lán)婪突然看著許輕宜,“要不我雇你?你假裝跟我好行不行?”
許輕宜:“……”
有錢人的小姐玩這么花。
沈硯舟走到許輕宜旁邊,把她往自己腰上攬了攬,“她取向男?!?/p>
藍(lán)婪目光在兩個人身上來回了一圈,最后看了沈硯舟,“我真不打算聯(lián)姻,也不喜歡被打包相親,你幫個忙?”
沈硯舟想了想。
“幫忙也行,讓你朋友把沈聿橋搞定了,兩清,不談錢?!?/p>
一聽這個,藍(lán)婪皺起眉,“那衣冠禽獸昨天讓段唯依做三,還建議她往沈聿橋身上貼,我瘋了?”
段唯依就是昨天跟沈聿橋相親的那位,正好是藍(lán)婪的朋友。
沈硯舟正在想沈聿橋的好處,看能不能勸一勸,結(jié)果是一個也想不出來。
藍(lán)婪又看了他,“沈聿橋之前跟你們家那個抱養(yǎng)的堂妹還是什么的不清不楚,是不是真的?”
“那我不清楚。”沈硯舟挑眉,“你可以讓段唯依多接觸,自己問沈聿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