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瓷二話不說,走過去拉開鞋柜。
哦,她之前穿的鞋都在呢。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周晟京腳上的鞋,然后特地選了跟他一對的那雙穿上。
周晟京明明看到她選的鞋了,還臭著臉,扭頭走了。
楊夕瓷笑了笑,“我吃什么呀?”
男人頭也不回的上樓,“你第一次來嗎?自己找。”
楊夕瓷看了一會兒他高冷的背影,沒說話。
可能因為她太安靜了,周晟京內(nèi)心不安,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來,確保她沒跑。
楊夕瓷隱隱的笑,“那你吃不吃?”
周晟京徹底不理她了,三兩步跨完樓梯,人影都沒了。
楊夕瓷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晚飯一看就挺豐盛,菜都熱著,周晟京估計也沒吃。
她挑了幾樣端到餐廳,然后盛了兩碗米飯。
接著給樓上的周晟京打電話。
第一遍他正在通話中。
隔了兩秒她再打,電話就通了,她很客氣,“周總,飯菜都好了,你下來吃點?我一個人不好意思吃?!?/p>
周晟京似是輕哼一聲,然后掛了。
楊夕瓷真的沒動筷,很自覺的等主人來。
幾分鐘后,周晟京換了一身衣服下來了。
臉還是臭臭的,但不得不說,他這張臉單看沒感覺多帥,組合在一起是越看越迷人。
楊夕瓷甚至幫他拉了椅子,又給他遞筷子,給足了面子。
周晟京瞥了她一眼,“別玩這些虛的?!?/p>
她這才笑著坐回去不客氣的吃起來。
本來今天感冒食欲不佳,一直沒怎么吃東西的,但是這會兒感覺胃口還挺好的。
周晟京只是一味地吃,不看她也不說話。
楊夕瓷試著給他夾菜,他倒是沒拒絕。
于是問他:“那,墻畫還補嗎?”
周晟京終于死要面子的抬起頭,“我像那種公司不分的人?你就算上了我的戶口本,該做的工作也一樣不能落?!?/p>
楊夕瓷輕輕道:“哦,那我也沒上你……戶口本。”
一道眼神殺過來,楊夕瓷閉了嘴,學(xué)他一樣低頭專心吃。
吃著吃著,楊夕瓷感覺有東西在她腳上,嚇得立馬把腳抬了起來,順勢低頭往桌子底下看。
一坨毛茸茸的東西蹲在在那兒,這會兒剛好抬起腦袋也在看她。
四目相對的那一秒,楊夕瓷整個人僵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的自己就滾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看周晟京,又低頭看看桌下的小狗。
“它,它是小魚嗎?”她非常不確定。
飯也顧不上吃了,彎下腰把狗狗抱起來,臉蛋貼過去。
狗狗并沒有躲,跟她也挺親的。
但是楊夕瓷知道其實它不是小魚,不過,它跟小魚長得特別特別像,連尾巴上的那點小花紋都挺像的。
周晟京廢了挺大力氣才找這么一條相似的狗狗吧?
“謝謝!”楊夕瓷沒有戳穿它不是小魚的事。
周晟京當(dāng)時沒有幫她找小狗,他自己心里多半也不舒服吧。
周晟京看了看她,又看了小魚,見她恨不得把自己的飯給小狗一起吃,終于沒忍住,“別太過分了?!?/p>
他可以養(yǎng)狗,但完全是因為她愛狗,他自己對寵物還沒有到那么個地步,狗跟她一起吃一碗飯,他還親得下去么?
楊夕瓷抹了抹眼淚,“那我先去給它弄點吃……”
“它吃過了。”周晟京已經(jīng)有些不滿的打斷。
楊夕瓷覺得好笑,他跟狗爭什么風(fēng)?
不過,她還是把小魚放下了,繼續(xù)吃飯,繼續(xù)給周晟京夾菜。
“我之后可不可以繼續(xù)住這里,租的地方被我退了,再租別的房子可能也不方便帶小魚?!?/p>
周晟京可能覺得她說的是廢話,壓根不搭理她。
“謝謝??!”楊夕瓷覺得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我會好好干活兒的,保準(zhǔn)周總滿意!”
周晟京抬眸看她,“干什么活?”
“工作啊?!睏钕Υ梢荒樥?。
吃完飯,周晟京沒讓她收拾餐桌,把助理叫了進(jìn)來,剩下的菜帶走,順便把碗筷都放洗碗機(jī)。
楊夕瓷去洗了個澡,出來吃了一頓藥,可以早說。
周晟京好像很忙,因為公開表明了要跟楚氏切割,所以一些事務(wù)需要他親自處理。
還免不了外面一些企業(yè)來來往往的電話試探,甚至有些跟楚家合作的項目,因為突然要終止合作,但項目又很不錯,損失也不小,就想著轉(zhuǎn)給周晟京接手,自然就忙了。
楊夕瓷剛躺床上,看到了一則帖子。
【你們找的某大小姐在這里哦】
下面有幾張比較昏暗模糊的照片,但是看得出來女人幾乎跪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腳邊,兩手撐地,臉被人抬起來,加之她身上穿著貓貓服,尾巴翹起,討好、跪舔的姿態(tài)倒是非常專業(yè)!
帖主自己在帖子下面留了個言:【大老板們可真喜歡她這一款!一晚上都不用睡了?!?/p>
這段時間楚氏的事情差不多了,唯獨不見楚妤的,這帖子一出來,網(wǎng)友一下子就炸鍋了。
【這真是楚妤?】
【這是淪落到給大老板們舔鞋去了?】
【哈哈哈她不是牛批嗎不是神氣嗎?怎么不跳了?出來招搖啊大-小-姐~】
楊夕瓷很平靜,接著往下翻。
【還有后續(xù)嗎?有更慘的嗎?被她霸凌的人那么慘,她就伺候幾個大老板也不遭什么罪吧?】
可是誰說楚妤被送出去當(dāng)玩物不遭罪?
從會所離開的時候,楚妤只覺得肉體和靈魂已經(jīng)在剝離的邊緣。
看到丁洋的那一秒,她直接跪下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我受不了……”
丁洋冷漠的低頭看向她,“你有沒有問過被你打、被你折磨的那些人受不受得了?”
楚妤整個人都有點顫顫巍巍了,“我錯了好嗎?我錯了!我錯了!”
她甚至拼命在丁洋面前磕頭,平時的精致全無,頭發(fā)早就散了,幾次磕頭下來跟個瘋子一樣。
丁洋無動于衷,“錯哪了?想起來那天晚上在泳池更衣室被你們虐待不治身亡的女孩叫什么了嗎?”
楚妤一臉的絕望,她想不起來。
丁洋笑了,“看,你還是不知錯,不然怎么會連一條命都不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