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書琴愣了下,不可思議的看著陸北婷:“你是坐車坐傻了?你怎么會不是我的女兒?”
陸北婷眼圈一紅,要哭不哭的說著:“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和大哥很像的男人,他更像爺爺年輕的時候,然后我就去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他也是在龍川坪衛(wèi)生所出生?!?/p>
“生日和我一樣!”
梅書琴震驚了,還是很不可思議:“你是說抱錯了?”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當(dāng)時條件很艱苦,生孩子是在一個很簡陋的衛(wèi)生所,可當(dāng)時只有她一個產(chǎn)婦啊?
陸北婷隱忍著悲傷,緊緊握著梅書琴的手:“媽,我……我這一路都很難受,我知道不是你的女兒后,我真的特別特別難過。我舍不得你和爸爸,還有這個家?!?/p>
“但是,我不能太自私,如果我和他被抱錯了,我就占有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讓他在鄉(xiāng)下吃了很多苦?!?/p>
“所以,我不能再錯下去,你們?nèi)グ阉J(rèn)回來,我也該回到屬于我的生活里去?!?/p>
梅書琴看見她哭,心都亂了,根本沒時間思考,擰眉:“你在亂說什么?你那么小一點,我和你爸抱著你從西北回到京市,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你就是這個家里的人!”
“再說,你說的事情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你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年,有各自的生活。沒必要為了一個,就要逼著另一個離開?!?/p>
她心里只是糾結(jié)猶豫了一下,想到陸北婷是在鄉(xiāng)下看見那個和大兒子很像的人。
農(nóng)村長大,恐怕沒有好的教養(yǎng),也沒有多大出息,真要是領(lǐng)回來不夠丟人的!
還有,萬一趁機獅子大張口,訛上他們呢?
梅書琴心思轉(zhuǎn)動的很快,好的不好的都想了一遍,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好了,別哭了,也可能只是長得像,全國那么多人,遇見一個長得像的也沒什么稀奇?!?/p>
“回頭,我讓你爸再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對了,他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
陸北婷隱瞞了霍青山的職業(yè),哽咽說著:“不是很好,媳婦懷孕幾個月了,聽說懷孕時候還跟人跑過?!?/p>
梅書琴一聽,就感覺自己的判斷沒錯,媳婦懷孕都能跟人跑,一定是個窩囊廢。
想著,拍了拍陸北婷的手:“行了,別亂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當(dāng)陸家的孩子,你也別被這些沒證據(jù)的事情影響?!?/p>
陸北婷伸手摟著梅書琴,委屈的喊了一聲媽,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梅書琴對抱錯的孩子,興趣不大,她始終覺得肯定不會抱錯,還有就是,她四個孩子,除了陸北煙差點兒,剩下三個都是個頂個的優(yōu)秀。
要是冒出來個窩囊廢,實在太丟人。
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陸北風(fēng)留下的孩子:“好了好了,你也先別哭,我問你,你說那個孩子,真的很像你大哥和蘇曼?”
陸北婷靠在她懷里點頭:“像,真的特別像,要不是怕影響到我爸,我就帶回來了?!?/p>
梅書琴嘆口氣:“也就是你心思細(xì)密,這要是煙煙,保準(zhǔn)不管不顧就把孩子帶回來了?!?/p>
陸北婷心卻是提著的,她現(xiàn)在只是暫時哄住了梅書琴。
卻并不是長久之計,她一定要趕緊想辦法,阻止霍青山和他們相認(rèn)!
……
許歲寧不知道怎么了,晚上睡覺很不踏實,還做了噩夢,驚醒后又記不得具體做了什么夢。
只是隱約記得一個片段,夢里霍青山受了很重的傷,被巨石壓住。
露出一只沾滿鮮血的手,手里緊緊攥著一塊手表。
許歲寧驚醒后,全身是汗,坐起來重重的呼吸幾口,反復(fù)想著夢里的那個畫面,更是心悸。
霍青山被她吵醒,也跟著坐了起來:“怎么了?要喝水嗎?”
許歲寧抹了下額頭的汗:“嗯,想喝水。”
霍青山擰開手電筒,下地去倒水,為了防止許歲寧晚上口渴,暖瓶就放在桌邊。
怕太燙,又拿了個茶缸,來回倒了倒,摸著茶缸外面溫了,才遞給許歲寧。
許歲寧安靜的看著男人的動作,他一直很貼心細(xì)致,生活小細(xì)節(jié)也做的很好。
如果像夢里那樣出事,她一定會很難過!
許歲寧小口的喝了幾口水,又嘟囔著:“好像有蚊子,吵的睡不著?!?/p>
霍青山琢磨了下:“我去買個蚊帳回來?!?/p>
他皮糙肉厚,不怕蚊子咬,可許歲寧細(xì)皮嫩肉,蚊子肯定喜歡咬她,那她肯定休息不好。
許歲寧又覺得有些熱,拿著扇子扇了一會兒:“你先睡,我在坐一會兒?!?/p>
霍青山?jīng)]吱聲,坐在一旁陪著她,感覺她手累了,接過扇子沖她輕輕搖著。
一陣陣涼風(fēng),讓許歲寧舒服了不少,心情也平靜下來。、再躺下后,緊緊靠著霍青山,抱著他的胳膊:“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記得,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一定要多小心啊?!?/p>
霍青山雖然納悶許歲寧為什么突然說這個,卻也沒多想,聽話的嗯了一聲。
許歲寧折騰到很晚才睡著,起床號沒聽見,陸北煙過來也沒聽見。
一覺醒來,已經(jīng)半上午。
起床出去一看,陸北煙坐在涼棚下,在和丫丫看報紙。
旁邊還放了好大一塊五花肉。
許歲寧震驚了:“你去買肉了?”
陸北煙扭頭看著她樂:“對啊,我和苗嫂子去服務(wù)社了,我們排第一,所以買了一塊最好的五花肉,中午,我給你們做紅燒肉吧?”
許歲寧哭笑不得:“你也不用買這么多?。√鞜岱挪蛔〉??!?/p>
陸北煙比劃了一下:“這一塊做紅燒肉,這一塊做包子,這一塊包餃子?!?/p>
“請苗嫂子一家也過來吃,他們對丫丫也很好。”
許歲寧笑看著她安排:“行,今天就這么辦,以后可不能這么買,日子不過了?”
陸北煙嘿嘿一笑,從口袋掏出一把錢和糧票:“嫂子,這是我交的伙食費,我還不打算走呢。”
許歲寧攔著:“不用的,你買這些肉已經(jīng)花不少錢?!?/p>
陸北煙堅持給許歲寧:“要收,要不我都不好意思吃飯?!?/p>
想著又小聲跟許歲寧說著:“嫂子,我早上跟家里打電話了,是我姐接的,你說她會把這里的事情,跟我爸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