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彩華越是趕著她走,許歲寧越擔(dān)心,只能叮囑著:“媽,你可要來醫(yī)院啊,千萬不能出去亂跑,京市胡同很多,你可不要迷路?!?/p>
陳彩華哎呀好幾聲:“行了行了,我都多大的人了,肯定不能迷路。你趕緊去上班,別一會兒遲到了?!?/p>
許歲寧很不放心的走了,臨走還給霍青山使了個顏色,讓他一會兒也跟陳彩華說說,可千萬不能沖動。
陳彩華等許歲寧離開后,很正常的喝了中藥,又陪央央和沫沫玩了一會兒,雖然兩個小家伙有了爸爸根本不搭理她,還是不妨礙她在一旁沒話找話。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陳彩華才跟霍青山說了一聲,拎著布兜子去醫(yī)院。
許歲寧一直等到中午休息,才有空去病房看陳彩華,她過去,陳彩華正坐在床上吃餅干,旁邊還有個老太太,陪著她聊天。
兩人聊的很高興,一直伸手比劃著。
陳彩華看見許歲寧過來,趕緊招手:“快來快來,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姓郝,你叫郝阿姨?!?/p>
又跟郝紋繡說著:“這是我閨女,許歲寧,也在這個醫(yī)院當醫(yī)生呢?!?/p>
許歲寧笑著喊了一聲郝阿姨。
見陳彩華神色正常,心里松了一口氣,確定她沒惹禍就行。
郝紋繡看見許歲寧,溫和笑著:“我認識你的,我可是聽說了你不少事情呢?!?/p>
許歲寧也不驚訝,看老太太的模樣,也是經(jīng)常住院的,對醫(yī)院的八卦肯定知道不少,特別是她,靠關(guān)系進來,一個鄉(xiāng)下人嫁給了陸家,所以飛黃騰達,這樣的消息她都聽了好幾個版本。
郝紋繡笑看著許歲寧:“你很堅強,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還能學(xué)習(xí),真的很讓人佩服,女性就應(yīng)該像你這樣,不能被家庭困住,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去學(xué)習(xí),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p>
許歲寧驚訝的看著郝紋繡:“阿姨,你說的很對,你之前在什么部門上班?我覺得你的思想真的非常非常前衛(wèi)和正確。”
郝紋繡笑了:“以前就在婦聯(lián),見過太多太多女性被欺負,被家庭困住的事情,原本一個家庭就應(yīng)該是兩人共同付出支撐,而不是女性就該生孩子帶孩子,然后困在家里,最后被貶低,只可惜,我們現(xiàn)在重男輕女還很嚴重,還有很多人的思想跟不上,女性受教育的機會太少了?!?/p>
陳彩華對這個話題有些茫然,就看著許歲寧跟她聊。
兩人好像聊的很開心,也跟著在一旁笑著。
許歲寧和郝紋繡聊了一會兒,帶著陳彩華去吃飯,路上問她今天感覺怎么樣?
陳彩華活動著胳膊:“特別好,根本就沒感覺到像是在生病,之前眼花的癥狀都沒了,手腳也沒那么麻了?!?/p>
說完還感嘆著:“別說啊,華老師可真是個神醫(yī)啊,真是太厲害了?!?/p>
許歲寧贊同:“華老師確實很厲害,不過你也來得及時,還是在保守治療的可控范圍內(nèi),要是再晚一些,肯定是要動手術(shù)的?!?/p>
陳彩華媽呀一聲,摸了摸腦袋:“我的天啊,要是把腦袋割開,會不會突然死了???想想就很害怕,歲寧,我跟你說,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就不治了,你帶我去看看我想去的地方,然后我就回家等死?!?/p>
“我可不想死了連個全尸都沒有,那樣以后就沒辦法投胎了?!?/p>
許歲寧樂了,還想跟她解釋一下,這個手術(shù)的風(fēng)險高,但是能救命。
卻碰見梅書琴從食堂出來。
看見梅書琴那張臉,許歲寧到嘴邊的話都忘了,不知道要說什么。
很是不可思議,梅書琴原本清瘦的臉,這會兒腫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也是青紫紅腫。
看著有幾分狼狽和嚇人。
許歲寧收回視線,心里琢磨,這也多虧是白天,要是晚上,梅書琴這種臉還是挺嚇人的。
梅書琴在看見許歲寧和陳彩華后,愣了下,然后表情很難看的轉(zhuǎn)身,讓原本就嚇人的臉更嚇人了。
許歲寧等梅書琴走遠,才扭頭看著一臉無辜的陳彩華:“媽,她的臉是你的干的?”
陳彩華一臉無辜:“什么就是我了?我今天可沒看見她,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那么缺德,誰知道她又得罪了多少人?”
許歲寧很無奈:“媽,我是怕你受傷,你打了就打了,我是怕你把自己氣到,你想萬一她還手,推你一下,你都受不了的?!?/p>
“萬一磕到碰到,對你來說很危險。”
陳彩華小聲嘟囔著:“她還想推我?就她那個小雞仔一樣的力氣,我還沒動手,她就嚇得先護住了臉?!?/p>
許歲寧哭笑不得:“所以,還是你動手了?你沒受傷吧?”
陳彩華見許歲寧并沒有怪她的意思,立馬搖頭:“沒有沒有,我都是有把握的,我昨天打聽了她晚上要回去住,所以我早上就在醫(yī)院附近等著,等到她了,沒忍住就動手了?!?/p>
她可不是沒忍住動手的,她是計劃了一晚上,要是不收拾梅書琴一下,她心里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我要是不收拾她,別人還以為你娘家沒人呢,就往死里欺負你,你看她現(xiàn)在,看見我不也跟個老鼠一樣?我告訴她了,要是再敢欺負霍青山,我就見她一次打一次,大不了把我抓起來坐牢?!?/p>
許歲寧樂了:“行,打了就打了吧,只要你沒吃虧就行,我就怕你吃虧。”
至于梅書琴,被打成這樣,她看著也挺痛快的。
許歲寧又好奇:“她真的沒還手?”
陳彩華有幾分得意:“她是想還手呢,可我沒給她機會啊,我上去直接薅住她的頭發(fā),讓她根本沒辦法還手,又忙著捂著臉,我就是要讓她丟了這張老臉,所以我就騎在她身上打的。”
當時場面還是相當精彩,梅書琴還有點兒放不下面子,只是喊著讓陳彩華松手,罵她是潑婦。
陳彩華不管,她從小就潑辣,這些年也都是護著家里,所以動手打架她還是很厲害的。
當時圍觀群眾一大圈,卻沒有一個拉架的,畢竟女人打架,扯頭發(fā)挖臉,他們都在當熱鬧看。
陳彩華回憶了下,還是覺得自己沒發(fā)揮好:“我今天就應(yīng)該把她的嘴也撕爛,讓她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