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什么失去了,他再怎么努力,都找不回來似的。
眼看著聞蘭娜要轉身離開,衛(wèi)斯年一把拉住了她。
“衛(wèi)先生還有什么事?”聞蘭娜抬頭看著他。
“我……”他張了張口,想要告訴她,他要的不僅僅是她的不怨,他還想要……
還想要什么呢?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她已經掙開了他的手,“如果沒別的什么事,那么我先走了?!?/p>
說完,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易寒見狀,玩味一笑,跟在了聞蘭娜身后。
一直到了別墅外,聞蘭娜轉身看著易寒,“你跟著我出來干嘛?”
“不然呢,難道我要繼續(xù)待在里面?”易寒好笑地反問道,“你是我?guī)н^來的,既然你要走,那么我自然是要送你回去了?!?/p>
“可衛(wèi)斯年不是還在里面嗎?你今天來這里,不是生怕他鬧出什么意外嗎?”她道。
“事兒應該已經完了,你剛才既然阻止了我小舅舅,那他后面就不會再親自動手了。”易寒道。
不過即使不親自動手,但是那個周家,應該是完了。
畢竟小舅舅可是最擅長指使他人動手的。
“不過你就不想報復嗎?”易寒饒有興趣地問道。
“報復?報復誰?那個姓周的女人?”聞蘭娜反問道。
“畢竟是她害你當時沒見到我小舅舅的,你當初分手后來找我小舅舅,應該是為了張思源的事兒吧。”易寒道。
聞蘭娜詫異,“你知道?”
“我又不傻,這種事情猜猜也能猜到?!彼部催^張思源案件的卷宗,加上現(xiàn)在前因后果一拼湊,自然能猜出原因來。
聞蘭娜淡淡一笑,“我沒興趣去報復什么,我現(xiàn)在生活過得挺好,為什么要累死累活地去報復?再說,我和那位周小姐,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就像我之前在衛(wèi)斯年面前說的,就算這位周小姐什么都沒做,衛(wèi)斯年那天大概率也不會愿意見我。”
“所以,你是真的不在意了嗎?”易寒挑眉。
“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被人這樣惡意作弄,總是不舒服的,不過這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想被過去絆住?!?/p>
她更想要往前看。
易寒朝著別墅瞥了一眼,心中忍不住地同情了一把自已的小舅舅。
當初人家愛的時候,不在意人家,現(xiàn)在聞蘭娜明顯已經沒感情了,結果小舅舅倒是陷了進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彼?。
“不用,我自已打車回去,下去還得去一趟工廠那邊呢?!甭勌m娜說著,擺擺手,獨自走到了一旁的路邊,然后招了輛的士上車。
易寒轉身回到了之前的房間,卻見房間中已經只剩下衛(wèi)斯年以及其手下剛子在。
衛(wèi)斯年這會兒正拿著一瓶酒仰頭喝著。
“其他人呢?”易寒問著剛子。
“衛(wèi)少讓人把那些人帶離別墅了?!眲傋踊氐?。
易寒瞅瞅自家小舅舅這樣子,然后揮揮手,屏退了剛子,坐到了衛(wèi)斯年的身邊。
“怎么,借酒消愁嗎?”
衛(wèi)斯年哼笑一聲,“不過是想喝幾杯而已?!?/p>
“我說小舅舅,你既然這么在意聞蘭娜,為什么不重新追她,讓她愛上你呢?”易寒挑明道。
“我在意她?你在說笑嗎?”衛(wèi)斯年否認道。
“如果不在意的話,你為什么要鬧出剛才那一出?就為了找出當年是誰讓傭人回絕了聞蘭娜,你差點都要弄出人命來了?!?/p>
如果不是聞蘭娜及時攔住了小舅舅,恐怕這事兒還真不好收場。
“我只是不想被人誤解、冤枉而已。”衛(wèi)斯年道。
易寒嘲弄一笑,“你什么時候介意過旁人的想法了?還要我說得更明白點嗎?你根本就是愛上了聞蘭娜,所以才不想她誤解你。”
愛上?!
衛(wèi)斯年愣住了。
“如果你覺得你沒愛上的話,那么你可以想象一下,若是有一天,她愛上了其他人,你會不會后悔自已晚了一步;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對別的男人親密,你會不會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灰暗,甚至,一想到她和別人結婚,相守一生的時候,你會不會覺得自已的人生好像止步于此了?往后,再也不會有什么快樂、開心……”
易寒一邊說著,一邊自已拿起茶幾上的酒,喝了起來。
這些話,是他自已曾經的感受。
他不只是在提醒衛(wèi)斯年,也是在遺憾著自已的錯過。
他不是沒有機會,明明他比顧沉霆,比白景成更早就有機會,可是他卻一步遲,步步遲。
衛(wèi)斯年沉默地看著易寒,看著對方一杯又一杯地喝著,“你就這么放不下喬沁嗎?”
“放下?談何容易?小舅舅你是覺得我很容易愛上一個人嗎?還是……你很容易愛上一個人呢?”
衛(wèi)斯年啞然。
易寒苦笑著道,“如果你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愛上別人的人,那么最好早點弄明白自已的心,別等人家愛上了別人,再追悔莫及!”
衛(wèi)斯年握著酒杯的手,不由得緊了些。
他真的會追悔莫及嗎?
曾經他以為,他沒有后悔的事情。
可是后來,在知道了聞蘭娜曾經差點遭遇強 暴,更是歷盡艱辛,才打了官司,把犯罪者送入監(jiān)獄后,他后悔了。
后悔那時候竟然那么輕易就和她分了手。
后悔在分手后,他刻意地對她冷漠,以證明他根本不在乎她。
而將來,他還會再后悔嗎?
這一刻,仿佛某個答案,在漸漸地變得清晰了起來。
————
聞蘭娜第二天按照喬沁給的地址,前往了賀霄所在的醫(yī)院。
昨天一晚上,她都沒睡好,竟然又夢見了當初自已被張思源騷擾的情景。
簡直是噩夢啊!
賀霄是醫(yī)院的特邀醫(yī)生,每周不過是來一次這家醫(yī)院,號子很難掛。
不過托喬沁的福,她倒是免予掛號了。
“又見面了?!痹诳吹铰勌m娜后,賀霄笑著道。
“是啊,今天就麻煩賀醫(yī)生了。”聞蘭娜道。
“哪里的話,請坐,說說你的癥狀。”賀霄示意聞蘭娜坐下。
半個小時后,賀霄給聞蘭娜開了藥,然后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了,你是我今天上午最后一個病人,一起吃個飯?”
“好啊?!甭勌m娜沒有拒絕,賀霄是白景成的朋友,現(xiàn)在又成了她的主治醫(yī)生。
就在兩人走到醫(yī)院大廳的時候,不遠處,衛(wèi)斯年正取了藥打算離開,視線卻在看到聞蘭娜的時候,腳步猛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