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被凍結(jié)。
在她喊出時晚晚名字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猛的回頭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當(dāng)然也包括那個拎著斧頭的男人。
他深色陰鷙,看過來的目光死氣沉沉的。
落在時晚晚的身上的一瞬間,手上的斧頭已經(jīng)掄了起來,直直朝著時晚晚沖來!
“晚晚!”
相熟的人都控制不住的喊出了聲!
錢教授更是一步邁了上來!
“錢教授!”
身邊的幾名護(hù)士將他拽住。
再一回頭,便看那男人已經(jīng)走出了幾步遠(yuǎn)!
他動作極快,滿眼都寫著,想要時晚晚死。
董佳慧好像是被嚇傻了,尖叫一聲,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連連后退。
時晚晚也反應(yīng)過來,腦海中出現(xiàn)的第一個字便是——
跑!??!
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敲響了警鐘。
理智提醒她,必須遠(yuǎn)離這個男人!
可是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怎么也動不了。
直到那把閃著銀光的斧頭似乎帶著風(fēng)聲已經(jīng)到了眼前,她終于從渾身發(fā)麻中抽出神智,轉(zhuǎn)身便跑!
“晚晚!”
錢教授被人拉著,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報警!報警啊!”
“誒!”
幾名護(hù)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同著其他科室的醫(yī)生,急忙沖去找電話。
前方,時晚晚已經(jīng)被堵在了走廊盡頭。
左右兩邊是水房與廁所,無論往哪邊走,她都是死路一條!
目光閃爍一瞬,余光掃到離自己最近的診室閃著一條門縫,她二話不說,直接便沖了進(jìn)去!
反手便關(guān)門!
下一秒——
“嚓!”
斧刃直接劈穿門板?。?!
若不是時晚晚躲得快,這一下怕是會連她的腦袋一起劈開!
時晚晚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死亡的陰影幾乎就棱在腦袋上,讓她渾身發(fā)麻之余,幾乎全憑著本能在行動。
“婊 子!出來!出來?。?!”
男人在門口嘶吼。
手中的斧子也短暫的卡在了門上。
時晚晚趁機將門上鎖。
幾乎剛松開手,男人便將胡子拔了出來,再度砍下來!
“咔嚓!”
脆弱的門板又多出一道裂痕。
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幾下,這道門就會被劈碎!
“這位同 志,你先冷靜一下,有什么話咱們好好說!時大夫是我們醫(yī)院的優(yōu)秀醫(yī)生!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錢主任但人追了過來,試圖勸說。
可對方卻一個字都不聽,只是舉起手中的斧子,再度劈向緊閉的房門!??!
“咔嚓?。?!”
房門搖搖欲墜。
房間內(nèi),時晚晚余光掃向一邊的窗戶,快步走了過去。
這里是三樓。
跳下去不會死。
但肯定會受傷。
如果對方真的把門砍碎了闖進(jìn)來,那她也只能……
正想著——
“咔嚓!?。 ?/p>
又是一聲巨響!
這一次,破碎的房門直接被砍爛了一半!??!
碎裂的木屑四處飛濺。
時晚晚已經(jīng)看到了男人猙獰的臉,與陰狠的眼神。
“這位同 志,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
她想試著與對方交涉。
話還沒說完。
“咔嚓!”
房門徹底被砍碎。
“晚晚!”
錢教授嚇的都快暈過去了。
邊上的其余同事也不敢上前,只能一邊拽著錢教授,一邊干著急。
“警察呢?”
“警察怎么還不來?”
他們說的大聲。
故意讓男人聽到。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不怕,像是聾了似的,直接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呵……”
他低笑一聲。
一步步走了進(jìn)來。
時晚晚站在窗邊,指尖摳緊窗框,咬緊了牙關(guān)。
看來這窗……她是非跳不可了。
深吸一口氣,她不再猶豫。
就在這時——
“你找錯人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一個本不該在此刻出現(xiàn)的人也就這樣闖入眼簾,讓時晚晚在如此生死一線的時刻,還是失神了一瞬。
手持兇刃的男人也愣了一下,回頭看去。
陸景霖從門外從容不迫的走了進(jìn)來。
飛快的掃了一眼時晚晚,目光落在了男人手中的斧子上。
接著沉聲問道:“誰告訴你時晚晚是女人了?我也姓石,巖石的石,你要找的人應(yīng)該是我?!?/p>
他說的太過篤定。
那男人明顯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陸景霖卻沒再給他時間,看到對方走神的那一瞬,他一步跨到對方面前,輕易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接著抬腿在膝彎一掃!
男人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手中的斧子也應(yīng)聲掉落!
“??!”
他粗聲嘶吼,還想伸手去夠,斧子卻被陸景霖一腳踢遠(yuǎn)!
與此同時,錢教授也帶人沖了進(jìn)來!??!
一行人撿起斧子,匆匆忙忙便溜了出去,巴不得拿的越遠(yuǎn)越好!
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男人開始掙扎反抗,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掙脫半分,只能不甘的大喊:“兇手!你們都是兇手!”
“你們賠我兒子的命!賠我兒子!?。 ?/p>
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些什么,急忙醫(yī)護(hù)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茫然。
“讓讓!公安!”
走廊上想起雜亂的腳步聲。
警察終于到了。
陸景霖直接把還在掙扎的男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反剪雙手,押了出去。
警察接過犯人與兇器,又多詢問了陸景霖幾句,最后將人帶走了。
陸景霖急忙趕去看望時晚晚。
剛一進(jìn)門,便見她正被同事們團(tuán)團(tuán)圍著。
“晚晚,沒事吧?”
“你說這叫什么事兒,你壓根兒就不認(rèn)識他,他怎么處理你就來了?”
“就是呀,這也太倒霉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有些吵鬧,但全都是在關(guān)心時晚晚。
時晚晚抱著水杯,抿了一小口,剛要說自己沒事,抬眼便撞進(jìn)一道深邃又寫滿擔(dān)憂的雙眸中,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明明就算方才在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時,她也能盡量保持冷靜,想辦法自救。
可不知為什么,此刻一看到他。
你看到那張和陸時顯如此相似的臉時,壓不住的委屈便盡數(shù)涌了出來。
陸景霖……
今天是他救了自己。
就像……
以前的陸時顯一樣。
總會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
她……好想他。
如果真的是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