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b“好好好!”何千宵仰天大笑,目光忽而鎖定到顧清淮二人身后的林月湘身上?!靶熋?,你也是如此想的嗎?”
“毀我道基的仇人近在咫尺,我非但不能報仇雪恨,還要為了云天宗的顏面龜縮在主峰不能踏出去半步?!?/p>
“小師妹,你也覺得大師兄他們這樣對我是對的嗎?”
不比面對顧清淮等人時的癲狂與陰鷙,何千宵對待林月湘的態(tài)度依舊溫柔,似乎還是將她當(dāng)做一件珍寶。
可看到這樣的何千宵,林月湘的眉心卻是重重一跳。
不知為何,如今的何千宵總給她一種無法掌控的可怕感覺,但手鐲中的前輩卻并沒有給出任何異常的提示,于是她也只能壓下心底深處那股不安,柔柔勸慰。
“四師兄,我知道你心中很是苦悶,但大師兄和我們也是奉師父之命行事,若四師兄執(zhí)意離開主峰被師父知曉,師父定會責(zé)罰四師兄?!?/p>
“師兄,你就聽我們一句勸,還是先顧全大局別去找阿螢的麻煩了?!?/p>
“雖然四師兄你的道基碎了,但道基不比道心,道基毀壞還是可以重修的,師父說過會給四師兄尋找天材地寶幫助師兄重鑄道基,師兄的仇師父也會替你報的?!?/p>
“就是就是!四師弟,你就別再胡鬧了?!绷衷孪嬖捯粑绰?,汪傾便忙不迭的附和了一句?!斑@次宗門大比在我們云天宗的地盤上主持,是絕對不能發(fā)生任何閃失的?!?/p>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時?更何況你如今道基已碎,重傷未愈,可謝螢的修為卻遠(yuǎn)不像她顯露出來的只有筑基初期那么簡單。
你現(xiàn)在去找謝螢?zāi)檬裁春退罚?!送上門去讓她再羞辱一遍嗎?!”
“三師弟閉嘴!”
汪傾與何千宵性格相像,本質(zhì)上更是相近,都是十分自私,行事不顧他人。
明知道這話如刀子般十分傷人,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等到看見何千宵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又感到有些愧疚想道歉的時候,何千宵卻已轉(zhuǎn)身離開,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
“三師弟,你這次太過分了?!?/p>
“我又沒說錯!”汪傾不服氣的回懟道。
“……”
身后的爭執(zhí)聲還在繼續(xù),但一顆心只剩下恨意的何千宵卻什么都顧不上了。
他飛快的回到自己的洞府,心中滿是恨意!
對謝螢的恨意,對林月湘的恨意,對師父慕宸的恨意,乃至對云天宗所有人的恨意!
何千宵恨謝螢出手狠辣重傷他不算還要?dú)У羲牡阑?;恨明明是林月湘連累自己受苦卻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指責(zé)他不顧全大局;恨慕宸手中明明有能夠助他重鑄道基的天材地寶卻因?yàn)榱衷孪婕磳⑼黄贫豢夏贸鰜硐冉o他用;更恨云天宗所有人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
該死該死都該死!
“誰?!是誰藏頭露尾的不敢現(xiàn)身!”
暴怒中的何千宵突然抬頭猛地看向洞府中某處,目光如炬!
只見空無一物的房梁之上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團(tuán)灰霧,隨著灰霧越聚越大,霧中慢慢顯現(xiàn)出一雙泛著幽幽綠光的巨瞳。
“桀桀桀……何千宵,我是來幫你的呀!”
灰霧笑聲不斷,圍繞著何千宵上下飛舞。
“你不恨那些人嗎?你不想報仇嗎?你不想重鑄道基重新變回那個眾人眼中艷羨敬佩的天才弟子嗎?”
“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一個忙,你想要的一切就都能實(shí)現(xiàn)?!?/p>
“何千宵,你要不要和我做這個交易呀……”
【?!浣呛吻酶卸认陆?0……】
【……好感度下降10……】
【叮……當(dāng)前對女主林月湘好感度50?!?/p>
廂房之中,才將剩余毒素排出體內(nèi)結(jié)束打坐的謝螢一睜眼便被這接連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聲給砸蒙了。
很快反應(yīng)過來的謝螢狂喜:
還能有這種好事?!
看在何千宵可以自我攻略掉好感度的操作上,她現(xiàn)在正式宣布,何千宵不再是云天宗中她最討厭的人了!
與此同時。
坐在院中的姬鶴淵若有所感,抬眸看了一眼云天宗主峰的方向,眼中的笑意慢慢淡去:
躲了這么久,那群人到底還是追過來了……
西境,流云宮。
赫連堯一身妖冶紅袍斜靠在白骨堆成的寬大座椅上,領(lǐng)口大敞露出無限風(fēng)光,手中琉璃杯中流動著暗紅色的液體。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傳來,赫連堯輕輕掀了掀眼皮看了來人一眼隨后很快收回,懶懶的語調(diào)在殿中響起。
“找到人了?”
“回主上,經(jīng)屬下們多方查探,發(fā)現(xiàn)令桑山棕熊族出事前夕,無影門與逍遙宗弟子都曾進(jìn)入過令桑山?!?/p>
“且棕熊族上任族長之女孟扶楹也是在令桑山之難后拜入逍遙宗,據(jù)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孟扶楹是棕熊族僅剩的活口。”
赫連堯端著琉璃杯,手指微微曲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身下的白骨。
“令桑山的事情可以暫且擱置,少宗主的下落呢?”
“屬下無能,尚未追查到少宗主的蹤跡。”
來人聞言一滯,將頭埋的更低,肩膀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
“嗯?”
“主上饒命!還請主上再給屬下一個機(jī)會。”來人猛地跪趴在地十分恭敬。
“少宗主從前在妖宗內(nèi)便獨(dú)居于神樓,且一直戴著特制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妖宗內(nèi)除了已經(jīng)魂飛魄散的老宗主,無一人知曉少宗主真容及其真名?!?/p>
“我們的人追到長陽城附近便失去了方向,屬下懷疑少宗主或許是混入了九大宗之一的云天宗?!?/p>
赫連堯淡淡打斷他的話。
“少宗主是妖族,九大宗素來與妖族不合?!?/p>
“可少宗主并非普通妖族,若是他愿意,隱匿妖性混入人族也并非不可能之事?!?/p>
聽到此處,赫連堯敲擊白骨的動作終于頓了頓,眼中劃過一絲興味。
“接著說?!?/p>
“主上放心,我們已經(jīng)在云天宗成功安排了眼線,只要有疑似少宗主的人出現(xiàn),屬下便會立刻收到消息。
少宗主本就重傷未愈,到時屬下與藏在云天宗的眼線里應(yīng)外合,不怕抓不住少宗主?!?/p>
“既然如此,就去辦吧?!?/p>
赫連堯擺擺手,那人立刻如蒙大赦的退下。
可片刻之后,赫連堯突然起身朝著流云宮外走去,須臾間便凌于云上,而他前去的方向……正是云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