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聞言臉色俱是一變。
楚長老父女下意識就以為出事的是云澈,急急忙忙便往外跑,露華也緊隨其后。
但有心觀察三人反應(yīng)的岑鈺卻是明顯注意到露華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最先表露出的不是震驚而是欣喜。
就仿佛她早知道云澈會出事。
岑鈺心中浮起一抹淡淡的疑惑:難道說露華也派人去刺殺云澈了?
他不動聲色的快步跟上前面幾人,恰好聽見露華的問話。
“慌慌張張做什么?好好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誰出事了?”
“是云澈云師兄,他在——”
“你說什么?!”露華下意識便反問出聲,“出事的人是云澈而不是云灝?!”
蘇熙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對,下意識的解釋。
“云灝師兄的洞府外有衛(wèi)詩師姐看守當(dāng)然不會有事,但云澈師兄卻是在去看望云灝師兄的路上被埋伏的兇徒襲擊。
幸虧當(dāng)時天冬師兄與簡楚師姐帶著好幾個弟子一同路過及時出手這才救了云師兄一命。
但云師兄如今依舊昏迷不醒,狄長老得知此事已經(jīng)趕了過去,弟子也是特意來稟告師父的?!?/p>
“好了,這些話待會兒再說。
我們先去看看云澈的傷勢如何?!?/p>
露華再無心聽蘇熙后面的話,抬腳就往外走,楚長老父女悶不做聲的跟著,三人看上去格外擔(dān)憂云澈的安危。
也正是露華的這些反應(yīng),才讓岑鈺恍然大悟原來露華今夜是安排了對付云灝的人,所以她剛剛才會那么欣喜。
畢竟對她來說,云灝不僅是情敵的兒子,更是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人。
能除掉云灝,她怎么會不高興呢?
但露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討厭的云灝沒有出事,反而是對她有著絕大用處的云澈出了事!
所以露華慌了。
因為她知道云澈不能死,如果云澈死了,她與流云宮暗中達(dá)成的合作就會泡湯。
到那時,流云宮將不再給予她任何幫助,只依靠她與木青等人也根本無法徹底掌控住整個皓月門。
如此一來,她這些年的計劃都將成為一場泡影!
露華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她現(xiàn)在甚至無心思考皓月門內(nèi)為什么又會出現(xiàn)一個兇徒,而這個兇徒又為什么偏偏盯上了云澈下手?!
當(dāng)露華一行人趕到云澈的洞府之時,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呼吸微弱幾近于無的云澈。
素白的長袍被血染的鮮紅一片,胸口那大片大片的血跡亦是明明白白的彰顯著當(dāng)時的情況究竟有多危險,而云澈的傷勢又有多重!
露華極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憤怒,冷冷的目光在在場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才定在天冬的身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云澈的傷勢又如何了?”
“回露華長老的話,其實弟子也不清楚。
當(dāng)時弟子與師弟師妹們路過的時候正巧碰見三師弟與一黑袍人纏斗。
那黑袍人修為不俗,以他的實力想要殺死三師弟不過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那人仿佛是與師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偏偏不肯給師弟一個痛快,是后來看到我們趕來擔(dān)心事情有變這才痛下殺手。”
“我們雖然及時出手但還是晚了一步,讓那人將劍刺入師弟胸口致使重傷。
不過好在師弟命不該絕,那長劍距離心脈只剩下一寸。
若真叫那兇徒刺中三師弟心脈,怕是神仙也難救。
如今三師弟傷勢雖重,可只要好好養(yǎng)著,相信很快就能痊愈?!?/p>
聽到云澈沒有性命之憂的露華松了口氣,也終于有心思盤問起兇徒的事情。
“刺殺云澈的人抓到了嗎?”
“弟子無能,當(dāng)時三師弟危在旦夕,弟子實在不放心撇下他去追蹤兇徒下落,因此讓那兇徒給跑了?!?/p>
“罷了?!?/p>
事到如今,露華也知道再繼續(xù)追究下去也沒意義,索性不再多言。
可偏偏其他弟子頻頻投過來的視線令她無法忽視,露華抬眸看向最直白的那道視線。
“有什么就說,我皓月門弟子不要行事畏畏懼懼好似上不得臺面?!?/p>
“是……當(dāng)時師兄與那兇徒交手時,弟子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那兇徒用的,是我們皓月門劍法?!?/p>
露華猛地變了臉色,“你所言可是真?!”
“弟子不敢欺瞞長老,更何況這是大家一起目睹的事情。”
那弟子原本還想說他覺得那兇徒的身形很像現(xiàn)在正在被關(guān)的木青長老,但看到露華那可怕的臉色后,他還是將這個猜測給咽了回去。
不過他說與不說,意義并不大。
因為露華在聽完這些后,自己也懷疑上了木青。
這一刻,她終于體會到何為“后院失火”的痛苦。
她不想讓更多人看到自己失態(tài)的樣子,擺擺手示意眾人離開。
“你們都先退下吧,云澈這里我會親自盯著,確保他不會再出事。”
“是,弟子告退?!?/p>
眾弟子齊齊離開,唯有岑鈺留了下來。
露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岑鈺,也只得裝作沒有看見。
但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讓她更為頭痛棘手的事情,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