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動靜,姬鶴淵應(yīng)聲回頭,緊接著便看見靜靜站立在不遠處的謝語棠。
謝語棠依舊是穿著那套粉紫色的衣裙,她雖然是謝螢的姐姐,但姬鶴淵卻無法在這二人身上看到半分相似的影子。
謝螢永遠是張揚明艷的,像一朵嬌艷的薔薇,絢麗奪目。
而謝語棠給人的感覺卻是溫和從容,如枝頭靜靜綻放的玉蘭,氣質(zhì)出塵。
若非是謝語棠主動提及,姬鶴淵根本不會將她與謝螢聯(lián)系在一起。
尤其是此時,月色之下的謝語棠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圣潔的銀光,不知為何,姬鶴淵忽然便想起了當(dāng)初剛到凡人界,曾在破廟之中看見的女媧神像。
謝語棠與女媧娘娘自然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的,可偏偏此時此刻,謝語棠臉上的神情與破廟中女媧娘娘的神情卻是如出一轍。
姬鶴淵不受控制的想:謝語棠同創(chuàng)世女神女媧娘娘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不過不等他多想,謝語棠便已經(jīng)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姬鶴淵這才回過神說起自己剛才的猜測與打算。
然而謝語棠聽后卻是阻止了他回金陽城的決定。
“我知道你擔(dān)心螢螢,但她既然選擇留在金陽城就一定會有自保手段。
你若貿(mào)然回去打亂了她的計劃反而不好,反正我近期也打算去金陽城中接一個人,你若是有什么話,我可以替你轉(zhuǎn)達?!?/p>
“多謝前輩好意,不過我并沒什么要說的。
只是先前與師姐約定好里應(yīng)外合的計劃,如今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被強行切斷,總要有個后招才好?!?/p>
“既然如此,那我此次去金陽城便替你們稍稍破壞一下城下的陣法?!?/p>
姬鶴淵一時無言,千言萬語最后也只能匯成一句道謝。
“多謝前輩。”
他自然知道謝語棠是有著這個能力。
畢竟在五岐山的這幾日,他們已經(jīng)得知了謝語棠如今的真實修為——渡劫后期。
渡劫后期的強者莫說是破壞一城陣法,就算是抬手間毀掉幾座城池也根本不在話下。
她遲遲不肯動手,只是因為顧忌金陽城中百姓的死活。
姬鶴淵覺得自己是個冷情淡漠的人,他無法做到去平等的愛這世間萬物。
他自私,所以他的愛,他的在意,只會給他身邊最重要的朋友家人與愛人。
若今日他有著謝語棠這般實力,怕是整個金陽城都已不復(fù)存在。
但謝語棠卻明顯有著大愛胸懷。
這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來說自然是好事,可對于那些時時刻刻要警惕自己被暗場發(fā)現(xiàn)的修士來說,卻實在是殘忍……
謝語棠無意與姬鶴淵進行過多交流,第二日便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金陽城的路程。
此時的謝螢尚且不知自己很快就會見到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只一心想著要如何破掉金陽城中大國師的局。
然而不等她想到好辦法,國師府的人便再一次尋上了云來客棧。
這次來的甚至不是什么小嘍啰,而是陳觴本人!
陳觴直言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與謝螢商議,謝螢沒有多問便直接領(lǐng)他進了房間。
出于習(xí)慣,陳觴一進去便下意識抬手布下一層防窺探的結(jié)界,而后便對上了謝螢玩味打量的眼神。
陳觴心中咯噔一下:這魔女該不會是想將自己的靈骨剝了吧?
好在陳觴擔(dān)心的事情并不會發(fā)生,因為下一秒他便聽到謝螢?zāi)锹詭Ш闷娴穆曇繇懫稹?/p>
“金陽城下的大陣不是可以限制修士使用靈力嗎?怎么你看起來沒受到一點影響?”
陳觴松了口氣,“這是大國師專門針對謝語棠之流特意設(shè)下的陣法,自然不會讓我們受到影響。
否則的話,我們豈不是會和他們一樣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哦?”謝螢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所以大國師布下的這個陣法難道是可以分辨自己人與敵人的嗎?!”
“我行走世間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奇特的陣法,看來下次我要向大國師好好討教討教了。”
“言道友誤會了?!标愑x啞然失笑,“陣法自然無法準確分辨出誰是敵人誰又是自己人,頂多只能分辨出主人與他人。
我們能夠不受陣法影響,是因為我們身上佩戴著用大國師的精血所制成的物件。
因此陣法自然而然就會將我們當(dāng)成是大國師,如此一來我們在金陽城中的行動自然不會受到影響?!?/p>
因為對謝螢?zāi)ё迳矸莸纳钚挪灰?,陳觴倒是不介意解釋一番好滿足謝螢的好奇心。
但關(guān)于用代天精血制成的物件究竟是什么,陳觴卻也沒有多提。
謝螢見好就收沒再繼續(xù)問下去,而是自然而然的說起別的話題。
“說起來陳仙師今日來找我是做什么?難道你們已經(jīng)抓到新的修士了?還是說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別的有趣的事情特意來通知我的?”
陳觴自認為自己是個邪修,卻也沒有像謝螢這般心心念念著要剝?nèi)遂`骨的時候。
他在心中再次感嘆了魔族的殘忍后,這才重新開口。
“確實是為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來,就是不知言道友對此感不感興趣?!?/p>
謝螢沒骨頭般的靠在椅子上,聞言懶懶掀了掀眼皮。
“說來聽聽?!?/p>
“道友可想做一回公主?”
“嗯?”謝螢眼睛微瞇,稍稍坐直了身子,“你這是何意?”
若她沒有記錯,越皇登基多年膝下卻始終無所出,所以越華國中也只有越傾這一位長公主。
所以如今陳觴的提議難不成是想讓她去代替那位原本的越傾長公主?
好在陳觴也沒有賣關(guān)子,很快就將事情簡單交代了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
謝螢安靜的聽完長公主府中的真相,按下心中諸多疑惑,抬眸時眼中卻依舊是一片平靜,讓陳觴摸不清她如今究竟是個怎樣的態(tài)度。
“如此說來,那越傾長公主其實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如今待在長公主里扮演長公主的,其實是你們安排好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