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心只想拿自己練手的杜橫,姚煜徹底崩潰了。
還沒有等到杜橫想出新的酷刑,姚煜就全部招了。
姚煜聲音顫抖,慌亂的說:“在沈鏡之前跟蘇有容定親的那兩個人,是被我爹派人殺掉的……”
“就這?”
杜橫瞬間失望,“老子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浪費老子的時間!”
作為沈鏡的心腹,他早就知道沈鏡一直懷疑蘇有容克夫的事是姚儉在背后作祟。
只是,沈鏡沒有刻意去求證,蘇有容似乎也不想再理會這些事。
看著杜橫那失望的神色,姚煜心中一慌,連忙說:“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嗎?”
“愛說不說!”
杜橫不耐煩的瞥姚煜一眼,“你要不說,我更高興!”
姚煜臉上一僵,心中一片絕望。
沉默半晌,姚煜終究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
醉酒淹死的那個,是被姚儉秘密培養(yǎng)的死士串通他的好友,將他灌醉之后丟進水里淹死的。
墜馬而亡那個,也是被姚家那些死士設(shè)計墜馬,趁著他墜馬暈厥的時候再抓住起腦袋撞在石頭上,從而一舉將其殺害。
此前在洛川府埋伏他和蘇有容的人,也是姚家的死士。
只有第一個跟蘇有容定親的人,應(yīng)該確實是突發(fā)惡疾病死的。
他們父子也是從第一個人病死這個事得到了啟發(fā),想讓蘇有容背上克夫之名。
本來,他們一開始只是想讓蘇家母女無法在京都立足,等他們搬去外地,就好方便他們父子下手除掉蘇家母女。
不過,隨著蘇有容那克夫之名越傳越玄乎,姚儉卻改變了主意。
除掉蘇家母女,或許還會惹來麻煩。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直讓蘇有容背負克夫之名,讓蘇家徹底抬不起頭,慢慢折磨她們母女,以此來泄姚儉心頭之恨。
“原來如此!”
杜橫恍然大悟,“我也忘了告訴你,其實,在你被緝拿之前,你爹就派人給你送過一封信,但被我們截住了……”
事到如今,杜橫也不再隱瞞,將他們干掉那個送信的死士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得知此事,姚煜臉上不禁露出濃濃的后悔之色。
他不該去招惹沈鏡的!
如果他不招惹沈鏡,沈鏡就不會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他。
如果沈鏡不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他,那封信必然能夠送到他手中。
那個時候,他還是欽差大臣。
只要他提前做好安排,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
如此,也不至于落得這個下場了。
“報應(yīng),報應(yīng)啊!哈哈……”
姚煜瘋瘋癲癲的大笑著,臉上卻流下兩行悔恨的淚水。
天作孽,猶可違。
自作孽,不可活!
古人誠不欺我!
“確實是報應(yīng)!”
杜橫恨恨不已的看著姚煜,又滿臉寒霜的喝問:“在皇宮刺殺沈侯的事,也是你們狗爺倆干的?”
“不是!”
姚煜搖頭。
不是他們?
杜橫微微皺眉。
這個時候,姚煜應(yīng)該是沒必要說謊的!
如果不是他們父子,那又會是誰?
沉思片刻,杜橫沖另外幾人揮揮手,“行了,你們陪他玩玩吧!”
說罷,杜橫立即轉(zhuǎn)身去向沈鏡復(fù)命。
“杜橫!”
姚煜猛然大吼一聲叫住杜橫,歇斯底里的大叫:“我全部都說了!殺我了!殺了我……”
“老子又沒答應(yīng)你!”
杜橫回頭瞥姚煜一眼,加快腳步離開。
在他身后,姚煜不斷絕望大叫,猶如瘋了一般。
很快,杜橫來到沈鏡和蘇有容面前,將他審訊的結(jié)果告訴兩人。
這個結(jié)果,對沈鏡和蘇有容來說,一點都不意外。
甚至連在皇宮刺殺沈鏡之事的結(jié)果,他們都不意外。
如果不是姚儉干的,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是葉慎派人干的。
其目的,應(yīng)該就是想殺掉沈鏡,再嫁禍給姚儉或者二皇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沒能成功殺掉沈鏡,到頭來,他自己卻被人毒殺了!
也不知道葉慎毒發(fā)身亡之前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又有沒有像姚煜那般后悔呢?
……
三天后,他們終于趕到洛川府。
當(dāng)他們趕到的時候,姚煜已經(jīng)神志不清,幾乎沒了人樣。
沈鏡帶著瘋瘋癲癲的姚煜來到遲遲的墳前。
一段時間過去,遲遲的墳?zāi)股弦呀?jīng)長出青草。
不過,依然能看出這是一座新墳。
雖然這事兒已經(jīng)過去快三個月了,但再次看到遲遲的墳?zāi)?,沈鏡心中還是莫名一痛。
依稀間,沈鏡仿佛看到墓碑上浮現(xiàn)的遲遲的笑臉。
伴隨著一陣清風(fēng)吹過,沈鏡似乎又聽到了遲遲的聲音:少爺,答應(yīng)奴婢,替奴婢的傻少爺好好的活下去……
往事,再次清晰的浮現(xiàn)在沈鏡的腦海中。
蘇有容靜靜的看著沈鏡,心中默默嘆息。
她心中明白,沈鏡心中永遠會有一塊地方,留給他的遲遲。
那一塊地方,只有遲遲能住進去,無論是她還是葉蓁,亦或是其他人,都不可能住進去。
過了好久,沈鏡才輕輕的晃了晃腦袋,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他緩步來到遲遲的墳?zāi)骨?,抬手輕撫遲遲的墓碑:丫頭,少爺今天就替你報仇!
片刻之后,沈鏡緩緩站起來,快步來到還在傻笑的姚煜面前。
“刀!”
沈鏡向杜橫伸出手。
杜橫馬上拔刀遞過去。
沈鏡此前本來是打算在遲遲的墳前好好的折磨姚煜一番再斬下他的狗頭的。
但現(xiàn)在,姚煜已經(jīng)瘋了,他也沒有這個興致了。
該送姚煜上路了!
沈鏡眼中突然寒芒大作。
刷!
沒有多余的話,沈鏡手起刀落。
伴隨著一片血霧,一顆人頭掉落在地。
沈鏡提起姚煜的人頭,任由鮮血一路滴落,將其放在遲遲的墳前。
而后默默的祭拜。
祭拜完遲遲,沈鏡又祭拜了一番他的父母。
直到天色將暗,沈鏡這才命人將姚煜的尸首丟入山林。
至于姚煜的尸首是慢慢腐爛,還是被路過的野狗啃食,他已經(jīng)完全不關(guān)心了。
“走吧!”
沈鏡吐出一口濁氣,帶著蘇有容他們往山下走去。
當(dāng)他們來到山下,沈鏡耳邊再次傳來幾聲鳥叫。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去,卻沒有看到燕子的身影,只有幾只麻雀在不遠處的樹叢中嘰嘰喳喳的追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