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經(jīng)歷爆炸?
南初腦子里瞬間想起當時的自己。
她雖然被安排在戰(zhàn)區(qū)后方,但每天耳邊都是子彈和爆炸的聲音。
她當時還在擔心,將來孩子生出來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為了緩解這種情緒,她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輕撫著肚子給兒子唱歌。
讓他感受到舒緩的聲音,不至于每天都跟她一樣,神情緊繃著。
可傅瑾安的媽媽為什么也有這種經(jīng)歷?
是她經(jīng)歷過爆炸事件,還是她跟自己一樣,去過戰(zhàn)亂區(qū)?
想到這種可能,南初心臟猛地一緊。
雙手緊緊攥著傅瑾安的小手,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呼吸都感覺不順暢。
就在她剛想問清楚的時候,傅時聿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立即按了接聽。
對面?zhèn)鱽碓S澈氣喘吁吁的聲音:“你一句話,我就得累斷腿,那輛車查到了,那個女孩是在總醫(yī)院上的車,不過司機前天剛出車禍,人還在昏迷,想要知道女孩具體事情,得等他醒來再說?!?/p>
傅時聿好看的唇形緊緊抿了一下,“不能查到電話?”
“那不是網(wǎng)約車,是正規(guī)出租車,哪來的電話,不是,你真的就這么確定那是秦桑嗎?說不定只是長得像而已?!?/p>
“我確定,這件事你一定幫我盯好,不許出現(xiàn)任何差錯?!?/p>
許澈滿臉不情愿:“你使喚狗呢,不給點好處誰給你干活。”
傅時聿看著后視鏡的南初,若有所思:“你看上的那款車,明天去辦公室找我,我給你提車?!?/p>
許澈立即來了精神:“這才是好兄弟啊,你放心,這件事我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她要真是秦桑,我絕對不會讓她跑了?!?/p>
掛斷電話,傅時聿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總醫(yī)院不就是爺爺住的醫(yī)院嗎。
難道秦桑真的看過爺爺?
可是他調查了病房錄像,除了醫(yī)護人員和家里人,沒有別人來過。
難道秦桑就藏在這些人中間?
這個想法沖進傅時聿腦海,給他帶來太大的震撼。
深邃的目光情不自禁朝著后面的南初看過去。
南初正低頭在手機上回復信息,忽然感覺有一道光朝著她投過來。
她瞬間感覺如芒刺背。
想要追問安安身世的問題也被她打消念頭。
她不能暴露自己去過戰(zhàn)亂區(qū)。
她好不容易讓祁白幫她清除那一年的痕跡,只有這樣,傅時聿才不會把南初和秦桑聯(lián)系在一起。
一旦讓他知道,南初也當過無國界的醫(yī)生,以傅時聿的智商,很快就會順藤摸瓜,查到她和秦桑的關系。
她絕對不能冒這個危險。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急促的喇叭聲。
南初假裝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外面,提醒道:“傅先生,綠燈了,后面在催?!?/p>
聽到她的提醒,傅時聿這才斂起剛才的情緒,啟動車子離開。
他看了一眼后視鏡:“你父親的案子律師了解清楚了,里面涉及的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這個官司打起來很麻煩,甚至還會得罪上面的人。”
南初聽到這些,感覺事情不妙。
當初她找了好多家律所,都沒人愿意接手這個案子。
她趕緊說:“你跟律師說,他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只要他愿意幫我爸打這個官司。”
傅時聿盯著南初的眼睛說:“他要一千萬律師費?!?/p>
聽到這個數(shù)字,南初脊背一僵。
她就算把手里的資產(chǎn)全都變現(xiàn),也湊不齊這么多。
她有些為難看向傅時聿:“能不能商量一下,分期付款,我現(xiàn)在沒有那么多錢?!?/p>
聽她這么說,傅時聿眼底劃過一抹暗光。
“我不是給你一千萬的診療費嗎?正好可以給你父親打官司,還是南醫(yī)生不舍得給你父親花?”
南初心里慌得不行。
一邊是為了救父親,一邊是為了隱瞞她是秦桑的身份。
她絕對不能讓傅時聿知道,那筆錢被她捐出去了。
她在捐款的時候,特意找了一個傅家經(jīng)常支援的孤兒院,每年傅時聿都會派人給那里捐款。
多她這一筆錢,孤兒院的人并不會察覺。
南初穩(wěn)定一下情緒:“我老公公司急需用錢,我把錢給他用了?!?/p>
聽到這個理由,傅時聿忍不住笑了一下:“南醫(yī)生的老公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人,岳父岳母出事他不來,還把你的錢拿去花,他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嗎,還是你一直都在說謊?”
傅時聿的聲音不疾不徐,沒有一點攻擊性。
可在南初看來,卻字字逼人。
傅時聿一旦知道她這個老公是假的,一定會懷疑她的身份。
這就是她不想讓薯條和他爸爸過來的原因。
因為她害怕,一不小心,他們就會暴露她的身份。
南初緊緊攥了一下手指:“他好不好,我自己知道就行,你沒必要這么貶低他,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p>
看她這么護著那個男人,傅時聿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瘋感。
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他輕輕扯了一下唇:“抱歉,是我逾越了?!?/p>
車子剛開到傅時聿的公寓,南初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是母親電話,她立即按了接聽。
“媽,怎么了?”
南母聲音很低:“初初,你那個假老公來了,就在病房,還有那個孩子也來了,你怎么讓他們過來了啊,上午傅時聿還跟我套你結婚的話呢,結果下午他們就來了,怎么辦啊?!?/p>
聽到這個消息,南初也感覺如臨大敵。
祁白過來為什么沒跟她說一聲。
她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掛斷電話,南初跟傅時聿說:“你帶安安先上去,我媽找我有點事?!?/p>
她想趕緊去醫(yī)院,跟祁白父子見個面,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一下。
可下一秒她就被傅時聿抵在車邊,男人慢慢俯下身子,那張好看的俊臉朝著她傾斜而下。
漆黑的瞳仁里漾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傅時聿指尖輕撫一下南初額前的碎發(fā),語調漫不經(jīng)心:“南醫(yī)生,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你那個很守男德的老公嗎?”